幽狐看着暴躁的楚昭,開口,“太子殿下,是真的,據說蔻蔻姑娘不見那晚,辰王失魂落魄,獨自出來淋了雨,在那個小鎮的集市走了一遍又一遍,最後還得了一場大病,後來再出發直到長生鎮都沒有看到蔻蔻姑娘的影子。”
聽到這,原本怒不可揭的楚昭竟然露出了一抹喜色,狐狸眼下那顆妖冶的紅痣微挑,他摸了摸那串佛珠,“如此說來,是他們吵架了,所以蔻蔻姑娘離家出走?或者冷辰做了什麼事情,傷了蔻蔻姑娘的心?”
那,豈不是他楚昭的機會!
他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神色稍緩,問幽狐,“派人去查蔻蔻姑娘的消息,一定要找到她,還有,着人在四國尋的美女找得如何了?”
他可是聽說了的,冷辰曾跟蘇淺保證過,今生只心悅她一人,鍾情她一人,一國王爺承諾不納側妃,這輩子只有她一個妻。
若是,他能尋到絕色美女,勾到冷辰,以蔻蔻那驚世駭俗的言論,必定會與冷辰心生間隙。
幽狐沉凝了一瞬,“太子殿下,有一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楚昭掀眼,“說。”
“之前跟太子殿下稟告過,月華國公主月顏曾跟月傾城袒露過心跡,她心悅冷辰,當時月傾城聽到,還把月顏呵斥一頓,讓她不要癡心妄想,當時屬下便着人去詳查,這月顏公主當真是自從冷辰在月華國那成名戰以來,便心屬冷辰,且那月顏姑娘容貌不俗。”
幽狐難得看到自家太子殿下露出七情六慾,不再是一副死氣沉沉、毫無波瀾的模樣。
而這一切歸功於那個叫蔻蔻的姑娘。
出於私心,他自然希望自家太子殿下學會愛人,也被人愛着。
果然,楚昭狐狸眼微挑,露出一抹興味來。
“那月華國是不是有一種厲害的丹藥叫惑心丹?”
幽狐點頭,“是,是月華國名藥,月華國以占卜和這個惑心丹最是出名。”
楚昭笑了一下,格外的運籌帷幄,“幽狐,你可知這惑心丹因何得名?”
幽狐點頭,“據說當時研製這藥的是一個爲情所傷的沉迷醫藥的醫聖,得不到心中所愛,所以舉畢生之力研究這藥,只爲讓心悅女子亦能鍾情於他,兩情相悅。”
楚昭勾脣。
他可太需要這個藥了。
他相信自己的魅力,假以時日,那蔻蔻姑娘與他接觸多了,自然會心悅他。
至於冷辰,楚昭嗤笑一聲,這個癡情種,若是藥醒以後知道自己會移情別戀,恐怕會瘋。
楚昭陰沉笑了兩聲。
幽狐補充道,“不過,這惑心丹也只是一個傳說,很難尋到,基本銷聲匿跡了,那個老醫聖亦退隱田園了。”
楚昭一身紅衣惹惹,姿態囂張,“找,將有惑心丹這回事透露給月顏,她必定會不遺餘力的去尋。”
幽狐趕緊領命下去。
冷辰又失眠了,一晚上陷在夢魘裏,一直是在客棧內,蘇淺在他懷裏突然消失的畫面。
他喊她,蔻蔻,不要丟下我。
她只是笑,什麼都不說,連王爺都沒喊一聲,就這樣決絕的消失在他視線裏。
他猛然坐起來。
外面的夜沉沉,寒風呼號,秋雨淅淅瀝瀝。
他習慣性的摸了一下牀側,是涼的。
他又想起那晚上她一腔孤勇跑到他的望月軒睡在他牀上勾他的畫面。
他削薄的脣抿着,臉上表情極其的落寞,夜,格外的冷。
明日就是15。
她給他留了玄寒之毒的藥,是不是預估到他會毒發,她不會再來看他,所以,她把一切都打點好了,不留餘地?
可他不想吃藥,他想她來看他,再聽她不太高興的嘟着嘴,責怪自己沒有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
思念若藤蔓自心裏升騰,成長,攀附,他拿出手機,打開兩人拍的視頻,減少這種噬心之痛。
夜深人靜的思念,愛而不得見,亦是一種折磨。
再說離開B市之前,蘇淺應靳宇的要求去看了靳爸靳媽,老兩口見到她格外的開心,這些年兩家關係好,老兩口是把她當親閨女疼的,有時候他們甚至在想,要是蘇淺是她們的兒媳婦就好了。
蘇淺熟稔的和他們寒暄。
第二日她便坐上飛機去了C市,那家古玩店。
在靠近古玩店的地方訂了一個酒店。
要不說,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也是巧了,蘇淺訂的酒店就是帝豪酒店。
再說袁清雅這姑娘,穿越到現代,無依無靠,房子還那麼大變化,好在她住着,沒有人來催她交房租。
可是,不管再崩潰再歇斯底里,她也要面對是不。
這陌生的一切讓她惶恐,她想着要找到回家的路,跟她的阿爹阿孃認個錯,以後自己再也不會離家出走了。
一頓不喫餓得慌。
袁清雅待在酒店裏一天一夜,早就餓得頭暈眼花,何況還被傅研那禽獸如此瘋狂要了一夜,她強迫自己接受這一切的未知,說服自己,也許這只是不同於寧昭國的另一個國家,只要自己打聽清楚路,還是能回去的。
於是她小心翼翼要開門出去。
噢,那個門她都是研究了好久纔打開的。
出去了也不知道帶房卡。
恰好同樓層的另一房間有人要下去退房,這陌生的建築讓她手足無措,所以她跟在那人身後。
在電梯門口,眼睜睜看着他按了一下一個開關,不一會門開了,那人走了進去,她亦跨步進去。
電梯向下時,失重感襲來,袁清雅有點瑟瑟發抖,使勁靠着牆,那男人見她嚇得花容失色,剛好接了一個電話,順口跟電話裏的人調侃,“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坐電梯會害怕的,臉都嚇白了。”
電話裏的人調侃,美女應該是怕你吧,不是怕電梯。
那男人靠一聲,“老子長得那麼純良無害的,能把美女嚇得花容失色,不至於。”
袁清雅被男人那聲靠,又嚇了一跳。
這裏的人不但穿得奇怪,頭髮也短,嗓門還大,靠什麼靠啊,嚇人。
袁清雅默默閉上眼睛,嘆一口氣,唉。
後來,她像一個沒有方向的風箏,亂走,直到她在酒店附近看到有人坐在裝修得奇奇怪怪的店面裏喫東西。
她慢慢的走進去,怯生生問了一個服務員,“小二,我想要一份那位公子正在喫的東西。”
袁清雅指了一下一位男生正在喫的炒菜和米飯。
服務員小姑娘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狐疑的轉頭看袁清雅。
袁清雅以爲自己沒說清楚,又重複了一遍,“小二,就是那位公子喫的那種,多少銀子?”
飯店裏喫飯的衆人都目瞪口呆的朝袁清雅看過來,表情有點一言難盡。
21世紀了還有人文縐縐的喊公子?不該喊帥哥嗎或者先生嗎?付錢說付銀子?還有不是喊老闆或者服務員嗎?喊什麼小二?
唉,可惜了,一張天仙臉,原來是個腦子有病的。
衆人搖搖頭,又低頭喫飯。
服務員小姑娘表情有點龜裂,她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美女你先坐,馬上來,那個要18塊。”
美女?
袁清雅聽不太懂這個詞。
18塊是什麼意思,不是應該說多少文嗎?
轉身的時候服務員小聲嘀咕,這長得賊漂亮,就是腦子不太正常。
本着顧客就是上帝的原則,服務員還是給她炒了菜上了飯。
喫完飯,袁清雅摸出自己身上僅有的銀兩,朝服務員招手,“小二,結賬,要多少銀子?”
說完袁清雅豪氣的將一錠銀子拍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