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古怪的看着冷辰彷彿灼火的眉眼,拍了下他的手,“王爺想什麼呢,不過今晚不行,我有事,你將那麻醉針給噬魂他們吧。”

    冷辰的笑淡了下來,“蔻蔻要去幹嘛?”

    蘇淺看外面飄揚的雪花,倒是回答得認真,“自然是去給王爺找解藥。”

    “神魄草?噬魂今日跟本王稟告這東西長在雪山之巔,本王不許你去冒險。”

    冷辰說完將人擁在懷裏,害怕人跑了似的。

    “這解藥總得找到,不然王爺日後不受控再做出後悔的事情來。”

    冷辰連她怎麼去都不敢問,想起她能突然出現和消失,想必與這有關。

    冷辰喉結滑動了一下,眼裏有一抹陰鬱,“那蔻蔻會不回來嗎?”

    這句話說完,冷辰放在蘇淺腰側的手都緊了緊。

    “我肯定要回來啊,將軍府就是我的家,阿爹阿孃和大哥二哥不都在嗎?”

    蘇淺覺察到他的不安和低氣壓,乾脆窩在他胸膛,輕聲哄道,“再說,王爺不是也在這嗎?”

    冷辰臉色總算是好點。

    可還是不放心,“能帶本王去嗎?”

    蘇淺搖搖頭,“不能,王爺就安心在王府等我吧。”

    冷辰眼神淡下去,聲音也沉,“爲何?”

    因爲我要是告訴你空間的事情我就要被遣返回現代,就真的不能見到你了。

    可這話蘇淺不敢說出口。

    冷辰慢慢挽起她的衣袖,那裏的傷還那麼觸目驚心,“這傷還沒好呢,你把地址告訴本王,本王派人去取。”

    蘇淺反握住冷辰的手,“時間來不及了,過兩日王爺不是要點兵去遠山鎮嗎,若是到時候王爺被燕厲控制,整個寧昭國會陷入混亂之中,所以這解藥是迫在眉睫的,有了解藥那燕厲的計謀便不會成功。”

    冷辰還是不放心,蘇淺乾脆捂上他的嘴,“就這麼決定了,怕王爺擔心我才告訴王爺的。”

    冷辰抿抿脣,沉默下來。

    兩人都無話,便只有馬車車輪碾過地面的咕嚕聲。

    冷辰面色也沉下來,將人往自己懷裏緊了緊,下巴蹭到蘇淺的頭頂,“蔻蔻可,千萬不要丟下本王。”

    不要像上次一樣去了就不回來。

    蘇淺不知道怎麼讓他安心,乾脆伸手環住他的腰,人靠在他胸膛,乖巧的,聽話的,也是依賴的。

    遠山鎮。

    燕厲本來的計劃天衣無縫,他沒料到蘇淺醫術那麼厲害,更沒料到蘇淺爲何能驗出冷荀是冷天震和鄭容的兒子。

    楊妍始終沒有來信,他就知道出事了。

    他到鑄造兵器的琅琊山,面色沉戾得厲害,楊妍被抓了,她也全招了。

    他想象不出向來錦衣玉食的她在那陰森的牢獄裏是如何捱過的。

    也不是沒有讓人去救。

    可是冷天震鐵了心要用楊妍引出自己,那地牢的守衛堅不可摧,他每每敗退。

    次次失敗。

    整個空曠的山洞都堆滿兵器,他果然給燕北敖去了信,將他的身份告知燕北敖。

    這些年燕厲知道燕北敖的野心和勢力,若他肯助自己,必會事半功倍。

    更何況,他是自己的兒子,沒理由不幫着自己去幫冷天震。

    他迅速的集結自己的兵馬,準備釜底抽薪,浴血一戰。

    他沒想到自己苦習多年的醫藥不但沒有讓冷辰幾兄弟絕子,甚至冷辰的癲狂之症他也再操控不了。

    燕厲氣急敗壞的坐在上首,下令,“今晚上再弄出那酒香,讓冷辰瘋狂,就讓那酒香飄一整晚,一整晚的時間夠冷辰將整個皇宮和他自己的王府還有將軍府屠盡了,他那麼厲害的人,禁衛軍亦擋不住他的。”

    思慮一下,燕厲繼續道,“讓我們的人守着,一旦冷辰失控屠盡皇室,立馬率軍隊進攻,直接進皇宮拿傳國玉璽。”

    那手下連忙稱是,小聲請示,“那楊貴妃還救嗎?”

    “奪了天下,她自然能被放出來。”

    任何人都不能壞了他的大計。

    楊妍不能,燕北敖亦不能。

    這些都是他的軟肋,若是他們不能在自己這邊給予助力,那麼他便能親自把他們都毀掉。

    心裏也曾裝着年輕時候的情愛,楊妍的明豔也曾灼在心頭,可那點情愛如何能和江山比?

    燕厲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佩劍,緩緩擦拭,寒芒映在他陰沉的眼裏,裏面熊熊燃燒着慾望。

    蘇淺沒跟冷辰回王府,她趁着天亮得讓阿青將她送到長神魄草的地方。

    她拿了槍和炸藥還有一些暖手的東西,把秋露和念夏支開便讓阿青將她帶到雲山之巔。

    果然懸着的峭壁上長了珠全身通透雪白的神魄草,發着微微的柔光。

    雪下得紛飛,四處都是皚皚白雪,好在長神魄草的地方格外不同,帶着些紅色,在一片白色裏特別的顯眼。

    就是長的位置太過刁鑽,那神魄草在懸崖峭壁傲然挺立,孤芳自賞。

    蘇淺費了很大的勁,用鎖勾和攀巖的工具嘗試了很多方法,再加上和老虎搏鬥又受了傷,這神魄草取得頗爲喫力。

    好在最後成功了,只是身上、腿部和手臂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

    蘇淺再次回到琉璃居時,夜幕四合,暗沉籠罩下來。

    蘇淺趕緊讓念夏和秋露打水沐浴,將炭盆燒起來,真是冷得慌。

    洗完澡把念夏和秋露又支出去,蘇淺才慢慢脫衣服給自己敷藥。

    那受傷的手傷口裂開又滲出了血。

    蘇淺嘶嘶的嘆氣。

    簡直疼死個人。

    蘇淺自小就怕疼,這會眼淚都快出來了,想起冷辰那日冷着臉讓她出去,蘇淺莫名委屈。

    狗男人。

    以後不對她好點,她可是會記仇的。

    換好了藥,蘇淺纔將虎骨和神魄草還有一衆的藥材拿出來,開始配製解藥,解藥配好,已是半夜,害怕燕厲作妖,蘇淺趕緊拿着解藥去王府。

    王府裏瀰漫着濃濃的酒香,誘人沉醉,蠱惑人心。

    蘇淺一着地就覺得不對勁,那酒香撲面,濃郁得不像話。

    果然,冷辰昏睡在牀,想必是聞這酒香要發狂,被噬魂他們打了麻醉針。

    蘇淺趕緊給他診脈。

    果然,這次診到了他體內有毒,也是這個毒,誘他瘋狂失控,被迷惑心智。

    蘇淺給他蓋好被子,打開門,噬魂和赤陌站在門口,一看到蘇淺兩人鬆了口氣,趕忙朝蘇淺行禮。

    “王妃。”

    蘇淺點頭,這才問到,“王爺是不是被打了麻醉針?”

    想到剛剛驚險場面,噬魂忍不住要擦汗,“是的,我和噬魂都捱了王爺揍,幸好將麻醉針給他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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