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順剛想說,又想起他大哥的囑咐,讓自己不能說這件事,只能不甘的閉上了嘴巴。
嗚嗚嗚,哥哥和妹妹都欺負他……
“說呀,怎麼不說了?”謝清姿摸了摸蕭澤順的頭,看他一臉想說不敢說的可憐樣子。
“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蕭丫丫的小手捂住了嘴:
“娘,你別管他,今天涼菜都吃了不少,還想着要喫烤雞,小心二哥被撐死。”
蕭丫丫的話雖然軟軟糯糯,但是很精確毒舌,又一次的重傷了蕭澤順。
“哈哈~”謝清姿都被逗笑了,將蕭丫丫抱在懷裏,放過要被捂嘴要憋死的蕭澤順:
“沒事,想喫也可以,只不過,必須得等肚子不撐了才能喫。”
蕭澤順愁着臉摸了摸肚子,今天好像沒這個機會了,肚子鼓得像個氣球:
“那晚飯喫,不行嗎,那個時候我絕對喫的下。”
“不行!”蕭丫丫皺起毛茸茸的眉頭,要堅決守護這得來不易的第一桶金。
“娘,我不要買什麼,等咱們家賺更多錢了再買,上次買了新的被褥枕套,可花了好些錢呢。”
這些賬,她都算着呢。
謝清姿也不知道小女兒怎麼這麼守財奴,但她覺得十分可愛,因爲女兒總是爲自己着想:
“好啦,那下次再買吧,賺多一點錢,買更好的。”
“嗯嗯。”蕭丫丫很滿意,爲了這個家,她操碎了心。
謝清姿接着數鐵盒子裏的錢,都是些一塊和五毛一毛的票子,看着數目沒有多大,但是數完竟然足足有二十七塊四。
不少了,進這批菜也就七塊左右成本,然後還有買香料花了幾塊,現在成本控制在十塊左右。
也就是說,總共賺十七塊四。
而且這纔是一天的量,比普通工人一天的工資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看來八十年代果然是做生意的黃金時期,必須要好好抓住。
——
肖家屋裏頭。
唯一的“留守兒童”蕭澤宇也坐在牀上數錢,他手上握着幾隻大票子,然後把錢數了又數。
“終於攢夠了!”他感慨了一聲。
三百塊呀……
接着把藏在牀底下的蛇皮袋子拖出來,看着裏面的草藥和野山參,還剩下些沒賣出去。
主要是最近黑市查的嚴,有需求的顧客想進來買,也是很嚴格的防控,能有購買力藥材的人變少了。
蕭澤宇也是個人精,他每次去黑市賣藥材,都會把臉用面具遮地嚴實,還給自己披個黑色的布,然後粗着嗓子講話,像個滄桑的老人。
這纔沒有人發現,有個六歲小孩混了進去。
蕭澤宇將錢揣進懷裏,知道時間不多了,娘要帶着弟弟妹妹要回家了。
他立馬離開打開門,往外面走,是時候解決那件事了。
蕭澤宇來到村裏最南邊的那幾個家裏,分分都敲了敲門。
“誰呀,這麼不長眼的,大中午的找收拾,在人家屋裏頭恰飯的時候來,想混飯喫是吧!”
“你這個臭小孩來幹什麼,叫你們家當家的來!”
“分了家,還敢找我們親戚借錢,還借了這麼久都沒還,要是再不還錢,我非得告去那公安局,你爹就等着坐牢子去。”
這些都是蕭家的親戚,分別是蕭澤宇的大伯大嫂,二伯二嫂和四叔,而蕭炎誠在蕭家排行老三。
“夠了,不準說我爹。”蕭澤宇小小一個人,直着身子鼓氣勇氣,面對着這堆窮兇極惡的親戚。
“我爹還沒從這個家分出去的時候,可是沒少給你們好東西。”
聽見這話,蕭家人這才停了罵聲,但臉上對以前的恩德隻字不提,心裏只想着如何討錢討利息。
“這錢,我替我爹還,你們把欠條給我拿出來,我還了剩下那部分,你們就當着我的面撕了。”
蕭澤宇還是腦子清醒,沒想着直接把錢給他們,就怕這羣人收了之後不認賬。
蕭家大伯氣哄哄:“你來還,澤宇,你哪來的錢還,不會是從哪裏偷來的吧。”
“不是的。”蕭澤宇立馬轉了口風:“這錢是我娘讓我來還的,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就走了。”
“要,肯定要,你家多欠我們這麼久,總該多給點利息吧,你爹已經還了三百,還剩下三百沒還,你還得還我們四百塊。”
說這話的,是大伯的妻子蕭大嫂,一雙倒三角眼,張着薄脣使勁喊。
她就是看着來還錢的是孩子,多坑一筆是一筆。
“不行。”蕭澤宇自然是知道沒這麼多,爹告訴過他總共才借了五百塊,就算給利息再給三百也夠了。
他可不是個傻子,直接冷臉:“大嫂,你也別想糊弄我,我娘說了就還兩百五,你愛要不要?”
蕭澤宇本來還打算還三百的,看着親戚之間的情分,但看這羣人還想佔他們家的便宜,那就再給少給一點。
“什麼,二百五!”
謝大嫂眼珠子瞪圓,一臉不滿意的樣子,感覺自己好像被這小兔崽子罵了。
“不行,就得還四百,你現在有多少就先還一點,剩下的以後再還!”
二伯也開口,看似還很體貼:“是嘞,我們可以再給你們家半個月的時間,趕緊湊一湊還上四百。”
要是真還上四百,那他們可賺了,一下利息賺了兩百,村裏很多人活了大半輩子幹農活,也賺不了兩百塊。
當初那借出去的五百,也是家裏七八口人,好不容易擠出來的,主要是知道老三還錢會還的多。
蕭澤宇看着家裏這羣不要臉的親戚,握緊了拳頭:
“我沒那麼多,我娘也沒給我那麼多,就二百五,你們愛要不要,其中五十算利息。”
他反正就給這麼多,反正給多少,這些吸血蟲也不會滿意。
四叔看把這小孩給逼急了,這纔打圓場:
“行吧,可以少點,但至少得給三百,不然你爹壓在我們這的玉佩,我們可不會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