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靜和古慎兒來到樓下的時候,便感受到了客廳裏極低的氣壓。
劉姨站在一旁,用眼神告訴符靜小心行事。
多年的主僕默契,讓符靜頓時領會。
隨即點了點頭。
其實就算是劉姨不說,符靜也知道這個時候,丈夫的心情是極差的。
以丈夫那剛正不阿的性格,慎兒所做的事情絕對是讓他難以接受的。
加上能把薄時琛打發走,恐怕也是費了不少功夫的。
這無異於是火上澆油。
符靜牽着古慎兒走到了古天瑞旁邊的沙發坐下。
剛落坐,便傳來古天瑞冷冷地聲音,“慎兒,跪下!”
符靜頓時一驚,有些擔憂地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古慎兒。
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看到丈夫那滿臉的不悅,也只能將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
古慎兒剛準備坐下,便聽到古天瑞生氣地聲音。
頓時被驚嚇了一跳。
隨即下意識地跪了下來。
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跪在了原地。
原本她還想要問一問父親爲何要這麼對她,可想到母親的話,她也只好又隱忍了下來。
古天瑞看着跪在地上的古慎兒,吩咐道,“把家法給我請上來。”
劉姨一聽,有些猶豫和擔憂地看向符靜。
她作爲古家的老人,自然明白所謂的家法是什麼。
因此她更加擔憂大小姐可否承受得了。
她也知道這個時候她跳出來說什麼都沒用。
若是說有人能讓古老爺改變主意,那一定就只有夫人可以做到了。
符靜也確實如此。
只見她轉頭看向古天瑞,“老爺,慎兒她知道錯了,你……”
“一句錯了就可以爲所欲了?”古天瑞打斷道,“正是因爲你這般的沒有原則,所以慎兒她纔會知法犯法!
這纔多大的年紀,就學會花錢去算計別人她!她也是女孩子,難道不知道她所做的事情會對一個女孩完成多大的傷害嗎?”
聞聲,符靜被古天瑞說得,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口。
同爲女人,她更加明白清白對女人而言,意味着什麼。
尤其是像薄家這樣的家族。
薄老夫人又怎麼可能同意讓一個不清白的人,嫁進去薄家。
慎兒這樣做,無異於是想要將冷若顏和薄時琛活生生地拆開來。
想到這,原本想要替女兒開脫的符靜,一時間也找不到藉口站出來說道。
見符靜不說話,古天瑞再度將目光看向了古慎兒。
隨即冷冷地說道,“你自己說,你知道錯了沒。”
錯了沒。
她有什麼錯!
她只不過是想要把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搶回來,她能有什麼錯。
錯的分明是那個賤人!
要不是她,時琛哥哥怎麼可能會這樣對她!
時琛哥哥又怎麼會對她惡語相向!
正當古慎兒準備反駁的時候,符靜眉頭緊鎖,衝着她搖了搖頭。
想到什麼,古慎兒只好低着頭,沉默不語。
符靜看着這一幕,只能乾着急。
不出意外,古慎兒此舉還是惹得古天瑞有些生氣。
“還愣着做什麼,把鞭子給我拿過來!”
劉姨見狀,心裏很是擔心。
可她如今只是一個下人,沒有任何權利阻止主人家的家務事。
只能硬着頭皮點點頭,去將所謂的家法給請了出來。
符靜看着這一幕,忍不住看向古慎兒說道,“慎兒,都什麼時候了,你跟你爸認個錯好不好?”
迴應符靜的依舊是沉默。
她並不覺得自己哪裏錯了,又爲什麼要認錯。
明明是那個賤人搶走了屬於她的時琛哥哥,爲什麼父母還要認爲是她的錯。
古天瑞接過劉姨手中的木棍,走到古慎兒跟前,“慎兒,我再問你一次,你錯了沒有!”
古慎兒依舊一言不發。
古天瑞見狀就更加生氣了,“好好好!你真是我古家的好女兒!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爸心狠了!”
說着直接將幾釐米粗的木棍,直直地打在古慎兒身上。
一連打下去好幾下。
古慎兒都沒有哼唧一聲。
一旁看着的符靜和劉姨都忍不住皺眉,心裏無比地心疼。
最後,還是符靜實在看不下去了,直接撲到古慎兒跟前,將古慎兒死死護住。
“別打了,再打下去慎兒會沒命的!”
“你要是真的要打,那就把我和慎兒一起打死好了!”
符靜一副似死如歸的模樣,狠狠地護着古慎兒。
這還是符靜第一次這樣忤逆丈夫。
可爲了女兒,她不得不這樣做。
古慎兒則是一言不發。
不是不疼,是越疼越能讓她充滿恨意。
這些疼痛,她都死死記着。
等日後終有一天,她會將這一切都討回來的!
古天瑞看着符靜這樣,快要落下去的木棍又被他給收住了。
終究是陪伴自己多年的枕邊人。
他又如何能下得去這個狠手。
古天瑞將木棍往地上一扔,很是生氣地說道,“你就這樣寵她吧!改天她殺人放手你也去幫她好了!”
說完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劉姨見狀,連忙將木棍拿了下去,生怕古天瑞又會繼續。
見丈夫扔掉木棍,符靜這才鬆了一口氣。
符靜低頭看向古慎兒,“慎兒,疼不疼?媽扶你起來。”
古慎兒沒有說話,只是忍不住顫抖的手出賣了她。
真的很疼。
疼到她都覺得她快要死去了。
這是她這一輩子第一次被打,而且還打得這麼嚴重。
符靜扶着古慎兒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古天瑞這時氣也消了不少,尤其是看到滿身傷痕的女兒。
他的心也是疼得不行。
半響,古天瑞沉聲道,“慎兒今天連夜離開帝都,這一輩子都不要再踏入帝都,否則我也保不住你。”
再也不要踏入帝都?
這怎麼可以!
她的時琛哥哥在這,她怎麼可能一輩子不回來!
這絕對不可能!
還沒等古慎兒說話,符靜先一步開口道,“天瑞,你的意思是我這輩子都見不到慎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