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歸順你?”

    女人滿臉你沒事吧?的表情。

    在場的兩人都沒有回她。

    林秀從頭到尾都當她不存在。

    “相比第一個有什麼好處麼?”

    塗君房確實有些意外,沒人試圖讓全性的人歸順,

    要麼加入全性,要麼憎恨全性。

    從古至今只有這兩種選擇。

    原因在於全性之人天生反骨,就算是聖人來了,都得被坑死。

    爲什麼反骨?

    這不廢話,不反骨的話,老老實實加入正經門派,或者是自稱道門,野茅山自立就好了。

    加入全性一沒有功法,二沒有團結一說,還得天天被一羣人喊打喊殺。

    不是人人誅之的存在,誰加入全性?

    像金鳳一樣靠愛嗎?

    “好處在於,我可以讓你們知曉更多有趣的事。”

    林秀這話就跟哄小孩一樣,女人面露譏諷,這算什麼好處?

    塗君房無奈聳肩對女人道:

    “我勸你表情管理到位點,如果還不想死的話。”

    女人心有不甘,還是忍氣吞聲,因爲她在這一瞬間感覺到,塗君房散發出來的殺意。

    對自己的殺意。

    她不理解爲什麼塗君房會這麼重視這小子。

    “有多有趣?”

    塗君房接林秀的話,想繼續聽下去。

    無根生爲那些迷茫之人尋找解脫,而現在的全性大部分已經不是這類人了。

    而是一羣爲了一個祕密就能行動的人所構建的組織。

    所以這類有趣的事實際也確實是他們所求。

    “像龔慶一樣單靠嘴說有個屁用,我是實踐派。”

    林秀冷笑,塗君房眉角觸動,這句話的信息量之大。

    龔慶是全性代掌門這件事,只有全性內部那些高手知道。

    就連已經加入全性的新人都不知道,原來代掌門就是龍虎山一個小童,小慶子。

    其實放開他能做到什麼不說,憑知曉這一點,就足夠證明林秀有一定手段。

    旁邊的女人一愣,顯然她就是那個不知道龔慶的人。

    見塗君房沒有反駁,女人不好提出疑問,這樣在這場對話中,自己顯得很小丑。

    “比如?”

    塗君房從一開始的毫無興趣,到後面產出退意,再到現在產生興趣。

    單是自己心態上的變化,就讓他感到一絲興奮。

    “比如?說到底,你有選擇的餘地麼?你跟我說比如?”

    林秀畫風一轉,原先還是商量的態度,一下子變成一位暴君。

    回答稍有不滿,便會遭到他殺之一般。

    可塗君房聽完非但不會覺得不爽,反倒更加興奮。

    這樣一對比,女人都不知道兩人到底誰更變態一點。

    “可以啊,你讓我難得心動一次,可若只是這一點,我在全性和歸順你,有什麼不同?兩者追求的目標都是一樣的。”

    塗君房原先面無表情的面孔一掃而空,嘴角難得往上翹了幾許。

    他雖然不是面癱,但很少露出這樣的表情。

    林秀見狀便知,可以收網了。

    “說得對,看好龍虎山這齣好戲,你會發現,我的存在讓全性。”

    “屁都不是。”

    龍虎山這齣好戲本是全性主動發起,現在聽上去卻像是林秀一手操控。

    塗君房也隱隱察覺此次上山不對勁,只是他單憑自己觀察下來,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就是心裏總覺得不舒服,好似有雙無形的大手在擺弄龍虎山的人們。

    現在被林秀這麼一說,塗君房發現自己與他根本不在同一個層次。

    不僅僅是自己,就連整個全性都是如此。

    這次計劃說不上週全,但絕對夠亂。

    這麼亂的情況下還有人有自信抓出全性上山的重點?

    塗君房換位思考,若自己不是全性的人,根本想不通有哪一條路能知道全性行動的消息。

    此刻說眼前的少年是諸葛亮在世,塗君房都有可能相信。

    “你真的讓我很好奇,既然你說龍虎山這齣戲你來演,那何不讓我拭目以待?”

    塗君房想了千遍萬遍,仍舊沒能想到林秀會這麼做。

    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陷入別人的棋盤裏。

    “你得做一件事。”林秀淡然。

    塗君房仰天哈哈大笑,笑得暢快。

    “你還是第一個敢命令我做事的人,”

    “也會是最後一個,因爲你只能聽我的。”林秀毫不猶豫接話,霸道二字盡顯話語間。

    “好一個只能是你,你說,我倒想看看你能讓我做什麼樣荒謬的事。”

    塗君房好歹是全性三尸,號稱屍魔,他有自信,只要事情不是殺老天師,他都能做到。

    “讓全性...”

    林秀一字一句皆令他一怔。

    臉上先是疑惑,不解,後是震撼,再後又回到不解。

    瞳孔一縮一放數次,才平靜下來。

    “就這?”

    塗君房沒開口,女人先開口。

    林秀提出來的要求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對於女人來說,難,因爲她根本沒資格做。

    對塗君房來說,簡單,因爲他有資格,這件事只要有資格,就簡單。

    “哈哈哈哈哈!”

    塗君房突如其來的大笑嚇了女人一跳,她還沒來得及問塗君房是不是瘋了,就看他開口說:

    “如果你就是天師府的人呢?我怎麼信你。”

    林秀眼神絲毫沒有隱藏對塗君房的輕視。

    “信我?天師府小童的一個猜測就讓你們像狗一樣上山拼命,你跟我說信?”

    這句話令塗君房搖頭自嘲。

    是啊,自己爲什麼會問這麼愚蠢的問題?

    自己上山時可沒有這麼多顧慮,怎麼到現在反而畏手畏腳?

    “好!你嘴巴說得不留情面,但我要的是有趣的事,只要能令我滿意就行。”

    塗君房被說服,想到讓他做的那一件事,他就忍不住去猜想。

    “你可得想清楚,這件事若你不能令我滿意,屆時可不止我一人,若你被圍攻至死,別怪我不留情面。”

    林秀在賭,而且是豪賭,拿自己這條命在豪賭。

    賭注可以算小,因爲一條命算個屁。

    也可以算大,因爲如果這條命堪比大能,它就不單單被當做一條人命來看待。

    一人稱帝是數十萬人的鮮血鑄造而成。

    林秀再次恢復先前溫文爾雅的模樣,輕笑說:

    “我們。”

    “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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