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寶寶若有所思，表情睿智，“我算是聽明白咯。”
“寶兒姐，你又明白啥？”
張楚嵐還在思考，結果她就頓悟了。
“你看，有時候我腦子就是比你好使。”
“……寶兒姐，別顯擺了,快說吧。”
寶兒姐雖說面癱，但從她的肢體動作可以看出，知道張楚嵐反應沒她快時，那股嘚瑟溢出身來。
“你想，這叼毛…這全性掌門，饒了一大圈，不就是想讓咱去當打手唄,保不準還得叫上哪都通的兄弟一起去打架呢。”
“廢話…”
張楚嵐,夏柳青異口同聲。
這話都不用思考就能知道，根本沒必要說出來。
馮寶寶眨了眨眼睛，想象中的震撼沒有出現。
“怎麼他說一句你們反應這麼大，我說一句還被當成廢話…”
“寶兒姐…信息當然不是免費的呀，這點是常識。”
張楚嵐耐下性子，跟她好好科普，免得今晚她都睡不着。
寶兒姐顯然並不滿意，小聲說着：“可是當完打手，也不一定能拿到信息。”
“怎麼會呢，我們哪都通可是…”
張楚嵐正要帶有哄騙的將寶兒姐安頓好時,忽然卡住。
夏柳青也意識到了馮寶寶爲什麼會說當打手了。
主要不是打手，而是…不一定有收穫。
甚至可以說，能得到有用信息的機率無限接近於零！
單聽林秀最後一句話,很容易讓人陷入一個誤區,那就是當完打手後，曜星社的手下都可以被哪都通抓去審問。
到時候曜星社的底褲都可以扒光。
但卻忘了…
林秀在前面說過另外一句話。
他們曜星社從沒有過叛徒！
這句話有兩種理解。
第一種就是管理曜星社的社長，威望之高,人格魅力之強,惹得所有人都對他忠心耿耿。
但這近乎不可能！
從古至今,就沒有一位帝王做得到！
而且知人知面不知心，林秀又怎麼肯定所有人都忠心耿耿呢？
再加上這次通天谷死了這麼多人，竟然只是爲了碰一下林秀，這樣心狠手辣的首領，怎可能受人愛戴。
那麼只有第二種理解…
他們全都被曜星社的社長操控！
人活着，但靈魂已經死了。
這樣的傀儡，哪怕抓到一千個，又能問出什麼來呢？
因爲馮寶寶腦子轉得慢，不會陷入這個陷阱當中。
所以纔會說，不一定能拿到信息。
被馮寶寶這麼一提，原本已經決定叫徐四調動人馬的張楚嵐瞬間清醒。
跟全性掌門這種級別的人物說話，怎能把話想得這麼簡單！
他說的每一句，哪怕只是廢話，都得在腦子裏過三遍，再來回答纔是。
雖說林秀一點都不關心他怎麼想，因爲正如一開始所說，沒有叛徒就意味着,只要你不接觸，將不可能查到半點曜星社的信息！
所以他就算明知沒有收穫,也只能接手。
這個看似有的選，實際冥冥之中，早就定好了答案。
能調動這麼多人送死的組織，阻礙他們瞭解甲申之亂的真相，不算什麼難事。
所以如果張楚嵐拒絕合作，接下來的路只會艱難百倍。
不過因爲馮寶寶的提前發現，讓張楚嵐現場醒悟，也便被林秀注意到了這人的成長性有多強！
只要有足夠的磨鍊，成長的速度…不容小覷！
這是林秀對張楚嵐的評價。
就像老天師對林秀的評價一樣。
張楚嵐在慶幸寶兒姐發現得早時，卻不知道寶兒姐的機智反而讓他暴露了更多。
因爲這個結果，哪怕現在不知道，後面也會發現。
而現在發現，正好讓林秀觀察到他醒悟的全過程。
也讓林秀心裏有了一個預期。
這樣的人…該留到什麼時候爲止。
“呵呵…看來我們是沒得選唄。”
張楚嵐一陣苦笑，他也在醒悟後，第一時間明白，不管有沒有注意到，結果都是一樣。
只不過一個是帶有濃厚的期待感，另一個是有了個心裏預期罷了。
“倒也不是，我們偷偷的，抓幾個手下走，就不幫他們全性。”
馮寶寶悄悄在他耳邊低語，夏柳青氣得直跳：
“你夠了，這麼近的距離，誰聽不見啊！”
倒是林秀微微點頭，“還真沒想到這一點，你們可以這麼做。”
“瞧，他都沒我聰明。”
張楚嵐“……”
輪到這種情況，她就沒有之前那麼機智了。
畢竟小聰明在林秀身上可不頂用。
表面上確實可以不幫全性，但要知道，曜星社已經開始阻礙他們瞭解事情真相了。
現在還跟全性決裂，無疑是最愚蠢的做法。
“既然這樣，我們得回去公司報道了，到時候，我們等你聯繫。”
張楚嵐妥協了，隨即掏出手機，保存林秀的聯繫方式。
當林秀掏出手機時，馮寶寶又在張楚嵐耳邊竊竊私語：
“他那是最新的水果手機，洋貨，賊貴！難怪跟公司對着幹。”
張楚嵐陷入沉思…
他之所有用雜牌，是因爲捨不得買這麼貴的手機，現在看上去，竟有一些羨慕。
“嗯…就是就是。”
這次他選擇配合寶兒姐。
得不到就說葡萄酸的真理，他領悟到了精髓。
“不，你們還得幫我個忙纔行。”
林秀沒有選擇放他們離開。
“不是吧，當打手還不夠？多了我們偏不給。”
馮寶寶略有不滿，討價還價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結果林秀絲毫沒有跟她比拼的意思，攤手說：“那就到此結束吧。”
“別別別，她就是隨口說說，您有什麼直接吩咐嘛，咱倆誰跟誰，按輩分，我還得叫你師叔呢。”
開玩笑，堂堂全性掌門跟你小丫頭討價還價？
曜星社是共同的敵人不假，但這也得分影響啊！
全性自從碧遊村出來後，幾年內絕對不用擔心被擊垮。
但是他們呢？
面對一個龐大又處於暗處的敵人，能不能活這麼久都是未知數！
還談個屁的價格啊！
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唄。
馮寶寶微微嘆氣，有種才藝沒法展示的傷感。
“那就聽一下吧。”
“幫我繪製一張通天谷的地圖，不可以做標記。”
“哈？俺倆畫畫都很拉胯的。”馮寶寶想到自己的繪畫技術，這是她還沒學會的專業。
“時代變了，用手機啊！發我電子檔就行。”
“嘶…楚嵐，他好像真比咱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