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走了一半的路程,忽聽身後有人高聲喊道:“蕭神醫請留步。”
蕭軼安回頭一看,卻是一個陌生人。
他手裏捧着一個大木盒朝自己跑了過來。
“您就是蕭神醫吧?”
那人問道。
蕭軼安點點頭,然後說道:“沒錯,我就是蕭明和,只是閣下是哪一位?”
那人氣喘吁吁地說道:“在下是宮裏的人。”
說完,他將手裏的木盒子交到蕭軼安的手裏。
蕭軼安疑惑地問道:“這是什麼?”
那人搖搖頭說道:“小的也不清楚,也不敢多問。
這是鐵將軍特意吩咐交給您的,還說只要您看了立馬就會明白他的意思。”
蕭軼安又問道:“對了,不知鐵將軍現在怎麼樣了?”
那人嘆了一口氣說道:“剛纔和陛下吵了一架,陛下很惱火,可是後來不知怎地又消氣了,聽說把鐵將軍叫到後宮喝酒去了。
至於具體怎樣小人身份低微,也不敢問。”
對方的解釋合情合理,而且通過仔細觀察來人的眼神,並不像是說謊的樣子,雖然蕭軼安有些疑惑,但也沒多想。
“對了,鐵將軍說盒子裏的東西很重要,要您即刻打開。”
那是一個做工十分精緻的木箱子,其實就是個小木匣。
匣子沒有上鎖,只是用封條封着。
蕭軼安解開封條,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了蓋子。
珍珠?
這個結果讓蕭軼安大感意外。
沒想到這盒子裏裝的竟然是珍珠。
這些珍珠每顆都有半個雞蛋大小,整整齊齊地擺放在盒子裏。
珍珠表面光潔如鏡,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着溫潤的光澤,一看就是上等貨。
最難得的是這些珍珠一顆顆都是一樣大小,總數正好是一百零八顆,就更加難得了。
“鐵將軍送我這些珍珠是什麼意思?”
蕭軼安狐疑地問道。
他本以爲盒子裏裝的應該是封信,亦或者是一枚玉佩亦或是一本武功祕籍之類的。
這才叫“看了盒子裏的東西立馬就明白對方的用意。”
可他偏偏送給自己一盒子珍珠是什麼鬼?
那人見盒子裏裝的是珍珠也是大感意外,於是低聲說道:“這個小的也不知道。”
蕭軼安看着這些珍珠圓潤可愛,於是下意識地伸手拿起一顆,準備仔細觀看。
就在他拿起其中一顆珍珠的一剎那,只聽一聲巨響,整個盒子突然爆炸開來。
裝在盒子裏的珍珠好像一顆顆致命的流彈擊向蕭軼安,擊向那名陌生人,也擊向周圍無辜的路人。
“砰——”
伴隨着劇烈的爆炸,一股刺鼻的蕭軼安沖天而起,將蕭軼安籠罩在其中。
隨着煙霧漸漸散去,四周響起一片慘叫之聲。
那是突然遭受無妄之災的路人們倒在地上扭曲掙扎,哀嚎不止。
那名陌生人由於距離蕭軼安較勁,又是站在他的正面,結果他的上半身被直接炸飛,十餘顆珍珠流彈打中他的頭部,將他的腦袋炸的粉碎。
由於他拿珍珠的時候,被手臂擋了一下,所以他的腦袋並沒有像那個陌生人一樣被炸得粉碎。
但也是被千瘡百孔,最後被衝擊波掀飛出去老遠。
待硝煙完全散去,從附近的巷子裏突然走出幾名義軍士兵,他們手持火繩槍,衣着光鮮。
其中一名頭領模樣的人看着殘屍遍地的現場,口中嘖嘖幾聲。
然後,他略帶感嘆地說道:“真羨慕他們啊!死的一點痛苦也沒有,看來祖上也是積了德的。”
這時,身邊一名士兵問道:“大人,這裏怎麼處理?”
頭領十分賭不爽,當即罵道:“廢話,這還用問嗎,把這些碎肉都給我收拾乾淨,然後丟到城外去喂野狗。”
隨後,他又補充道:“記得收拾乾淨,現在天熱,收拾不乾淨會發臭的。”
聽到上級的安排,這些人當即開始工作。
首先是從周圍的住戶那裏徵集板車、竹筐的工具,然後將破碎的人肉一點點的收集起來。
這時,一名士兵從血泊中撿起一枚沾滿鮮血的銅鈴鐺,上面已硝煙薰得黝黑,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他舉起鈴鐺湊在耳邊搖了搖,聲音嘶啞干涉,料想是被剛纔的爆炸給砸壞了。
見是個破爛,也就沒了佔爲己有的心情。
於是,他隨手把鈴鐺丟到裝滿石塊的竹筐裏,挑着往城外走去。
......
大殿內,孫化波把鐵中豪罵的是狗血噴頭。
鐵中豪不服,自然是據理力爭,大呼冤枉。
最後,他不得不列出兩個能證明自己清白的人證。
一個是蕭明和蕭神醫,另外一個就是抱月樓的老闆。
孫化波爲了讓他心服口服、低頭認罪,當即下令讓二人進殿問話。
結果意外出現了。
原本等候在外面的蕭神醫突然離開,沒了蹤影。
而抱月樓的老闆也在今天早上意外發現死在了家裏,人頭被人用利刃一刀砍下,身首分離。
一聽到自己的兩個人證都沒了,鐵中豪頓時感到一陣懵逼,他隱隱嗅出了一絲陰謀的氣息。
可是,鐵中豪是個火爆的脾氣,雖然沒有人證,但沒做就是沒做,他自然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聽到昔日的大哥如此的冤枉自己,他的倔脾氣一下子被激了起來。
於是,他當即和孫化波吵得是不可開交,差一點就要衝上去把這個皇帝暴揍一頓。
眼看現場形勢就要失控,殿內羣臣紛紛貼身而出攔在二人身前,這才避免了孫化波當衆被毆的災難。
當着現場這麼多人的面頂撞他這個皇帝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和自己動手?
今天鐵中豪敢毆打自己,弄不好明天就敢殺弒君。
想到這裏,孫化波當即就要下令逮捕鐵中豪,可就在這時,大殿外一聲急報讓混亂的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大州國皇子,秦王蕭禪安、凌王蕭道安聯合出兵,號稱二十萬向興城方向攻擊前進。
目前距離興城已不到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