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着火了!

    陸寶珠熱的渾身冒火,只覺的頭髮絲都在冒煙了。

    “水……,水……,”陸寶珠嘶聲喊叫,卻發出蚊吶般的聲音。

    忽然有一股清涼的液體灌入喉嚨,卻苦澀的難以下嚥,陸寶珠想吐,卻吐不出來,被嗆的連連咳嗽,頭痛氣喘,昏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寶珠只覺得身邊有人爬來爬去,發出稚嫩的“咯咯”的笑聲,她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卻被頭頂的一雙大眼睛嚇了一跳。

    只見頭頂趴着一個二三歲的小娃娃,嘴裏不停地叫着“阿姐,阿姐”,陸寶珠還有點呆呆的沒反應過來,只見小奶娃利索的爬下牀希拉上鞋子就向門外跑去,頭頂上扎着的小揪揪一搖一擺的晃着,邊跑邊喊,“阿奶,阿奶,醒了,阿姐醒了。”

    很快就有說話聲伴隨着腳步聲來到門口,就見從敞開的門口進來一個四五十歲的婦人,穿着青藍色半長的上衣,寬寬的黑褲子,衣服樣式有點奇怪,很象古裝電視劇裏面古代人的衣服,婦人手裏端着一個黑瓷大碗,後面跟着剛纔跑出去的小豆丁。

    婦人幾步來到牀前,把碗放在牀邊的一個櫃子上,忙上前抱起了陸寶珠。

    “哎喲,我的寶丫啊,你終於醒了,你可嚇死阿奶了!”

    阿奶?

    陸寶珠卻是被驚到了,更讓她喫驚的是她被這個“阿奶”抱……抱在了懷裏坐在了牀邊!要知道她可是一個一米六七的成年人,不可能被一個看起來比她還要嬌小的婦人如抱小娃娃一樣抱在懷裏。

    陸寶珠只覺得頭疼的要命,昏昏沉沉的不說,還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有些呆呆的望着這個叫“阿奶”的婦人。

    “來,寶丫,吃藥了。”

    一口苦澀又熟悉的液體驚醒了陸寶珠的神智,她本能的一口一口嚥下了口中的藥,苦的她直皺眉頭,站在旁邊的小豆丁看到她苦着一張臉,也有樣學樣的皺巴着小臉,看那個表情好似他也喝了這苦苦的湯藥一樣,不知不覺中,陸寶珠已經喝完了藥,阿奶把她放倒在牀上,給她蓋上被子,又輕輕地拍了拍她,說:“寶丫啊,乖乖睡一會,阿奶給你熬點粥,蒸蛋羹去。”

    說完轉身拿起藥碗,牽着小豆丁走了出去。

    陸寶珠怔怔的躺在牀上,看到了屋頂上黑乎乎的房梁,心中萬分震驚,眼睛慢慢的轉着,屋子不大,牆是土皮牆,牀對面靠牆放着一張桌子,兩條長凳,從四條桌腿上斑駁的痕跡可以看出這是一張有歷史的桌子。地面是泥土地,上面有小小的坑窪,不太平整,不過掃的很乾淨。

    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大大的牀上,牀邊放着一個半舊的櫃子,原木的顏色,不到一米高,櫃子斜上方的牆上是一扇不大的窗戶。

    陸寶珠感覺頭暈暈的,思緒有點亂,現在還有這種一看就有些年月的屋子嗎?

    她想起身,卻感覺渾身沒勁,喫力的拿起手,看到一隻瘦瘦的小小的,又有點蒼白的小手,是小孩子的手。

    放下手,摸到了粗糙的布料,是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象麻布,又有點象葛布,有點粗,又有點硬,半舊的布料洗的很乾淨,有一股淡淡的皁角味。

    如此陌生的一切,聯想起剛纔那個阿奶的衣着,她心裏有些不淡定了。

    很快又有腳步聲傳來,夾雜着小孩子說話的聲音,先進來了一個二十幾歲的婦人,穿着一件青色的上衣,黑色的褲子,樣式和剛纔那個阿奶穿的一樣。

    只見她快步來到牀前坐下,俯身抱起了牀上的陸寶珠,聲音有些哽咽的說:“寶丫,你可醒了,你知不知道你都睡了三天了,你可嚇死娘了!”

    不等陸寶珠反應過來,又從屋外跑進來三個小孩,圍在牀邊,嘴裏叫着:“妹妹!你醒了!”

    “寶丫!”

    “妹妹,你可算醒了!”

    語氣裏都是濃濃的關心和喜悅。

    陸寶珠擡頭看向抱着自己的婦人,鵝蛋臉,臉色微微有些蠟黃,眼睛很漂亮,眼尾上挑,正雙眼微紅的看着她。頭上戴着藍底碎花的頭巾,剛剛從外面進來,身上都是陽光的味道。

    陸寶珠又看向圍着她的幾個孩子,大的一個約摸八九歲,還有兩個有六七歲的樣子,頭髮用布條隨意的綁在頭頂,臉色黝黑,看着都黑瘦黑瘦的,都穿着粗布短打,衣服上有大小不一的補丁。

    幾個孩子都咧着嘴看着她笑。見她看過來,大點的孩子關心的說:“寶丫,你好點了沒有?快點好起來,哥哥帶你去河邊捉小魚。”

    兩個小一點的孩子也說:“妹妹,等你好了哥哥還給你去掏鳥蛋喫。”

    “是啊寶丫,趕快好起來吧!哥哥還帶你去捉螞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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