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大家又在山林裏摸索着前行了兩天。

    而在他們身後西北方向的山林裏,一羣青衣大漢正和幾十個黑衣人進行着生死拼殺。

    此時,只見四五十個蒙着臉的黑衣人正圍着一羣青衣大漢和一個黑衣少年砍殺,青衣大漢們毫不示弱,也是刀刀見血,大喝着與黑衣人纏鬥在一起。

    被圍殺的青衣人和少年正是在破廟救了陸寶珠她們的那些人。只見二十幾個青衣大漢配合默契,步步爲營,護着少年與黑衣人搏殺,奈何對方多出他們一倍不止,而且這些黑衣人武功都十分高強,下手狠辣,招招殺機,劍劍斃命,對他們毫不留情,雙方好一番纏鬥。

    兩方人馬都是互不相讓,“鏘鏘”的刀劍碰撞聲響徹山林,殺聲陣陣。

    你來我往的一陣拼死搏鬥,有幾個青衣大漢不敵,被刺翻在地。黑衣人人多勢衆,步步緊逼,一直護在黑衣少年身邊的中年大漢見勢不妙,指揮着其他人護着少年先走。

    幾個青衣大漢護着黑衣少年,邊打邊跑,後面十幾個黑衣人窮追不捨,青衣大漢手中的大刀揮動的虎虎生風,帶起陣陣凌厲的勁風,阻擋着追殺過來的黑衣人,少年手中的劍寒光閃動,身影靈活的穿梭在黑衣人中間,不時帶出一片血花。

    但他畢竟年幼,一番拼殺之後漸漸體力不支,此時一道勁風破空而來,少年躲閃不及,左邊胳膊被一劍砍傷,頓時血流如注。

    少年悶哼一聲,咬牙忍着痛,臉色蒼白,滴滴冷汗從他的髮際流下,他右手拿着劍左右抵擋,根本顧不上包紮,這時又有一個黑衣人揮劍向他刺來,旁邊正在打鬥的一個青衣大漢見狀忙飛撲過來,把少年撲倒在地,抱着他就地翻了幾個滾,然後又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赤手空拳和黑衣人打鬥起來,少年也飛身而起,繼續與黑衣人纏鬥。

    這時,又有幾個青衣大漢倒地不起,得手的幾個黑衣人也向少年的方向追殺過來。

    遠處正被幾個黑衣人圍困的中年大漢見狀,心下大急,手下發狠砍翻一個和他纏鬥的黑衣人,又飛起一腳踢向一個黑衣人的肋骨,黑衣人慘叫一聲斜飛出去,砸倒了旁邊的一個同夥,中年大漢趁機腳下蓄力飛身而起,腳踩着樹杆幾個飛躍,擋在少年前面,手中大刀迎上對面劈過來的劍,邊和圍過來的黑衣人打鬥邊大聲喊道:‘’少主,快走。‘’

    少年藉着林間樹木的遮擋邊打邊退,嘴裏大聲迴應:‘’忠叔,要走一起走。‘’

    可是黑衣人太多了,又個個武功高強,不斷有青衣大漢倒下。中年大漢抵擋住砍過來的劍,又心急如焚的嘶聲大喊:‘’少主快走,快,走啊……”

    有幾個突出圍殺的青衣大漢護着少年邊打邊跑,黑衣人緊追不捨,山林裏掀起一片血雨腥風。

    這邊陸老爺子他們邊摸索邊前行,有的地方牛車實在過不去,只能繞行,小娃子們實在走不動了,就輪流坐在牛車和驢車上往前走,還有陸寶珠的小舅母,身體虛弱,大家爲了照顧她,也是儘量讓她坐着車走。

    這邊山林裏的草木也漸漸茂密起來,再沒有了被剝光樹皮的樹和翻挖過草根的土地,大家的心情也慢慢好了起來。

    又往前走了半天,山裏也發現了野菜野果子,陸老三他們還發現了一隻野雞,和幾個半大小子一番圍追堵截,終於抓住了野雞,孩子們都歡呼起來。

    陸老爺子告訴大家,這山林中有一種樹,用刀砍一條口子,就會有清清的液體緩緩的流出來,無毒無味,卻能解渴,大家發現了好幾棵,就停下歇息,用刀砍了樹,拿着竹筒在樹下等着接水,雖然流的有些慢,好在也能救救急。

    而陸寶珠這幾天卻是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一直都在不停地做夢,夢中都是前世今生,這會兒大家都坐在樹下休息,她又睡過去了。

    不錯,她又病倒了。

    本就體弱的她,在經過了這一段缺喫少喝的日子,又連連受了驚嚇,走出破廟就發起了高燒,可嚇壞了陸家的人。

    這裏也沒辦法找大夫,在烈日炎炎下,她渾身燙的像個火球,還是阿奶秦氏用劉外婆說的土方子把高燒給降了下來。

    現在,衆人停歇在一處寬敞的地方,阿奶秦氏抱着蔫蔫的她坐在樹蔭下。

    陸老大幾個人砍樹接水,王氏妯娌和劉家的幾個媳婦去挖野菜了,一羣孩子在周圍拾柴。

    孩子們在不遠處發現了很大的一棵野杏樹,好多熟透了的杏子都掉在地上爛掉了,樹上還有一些,幾個皮小子有爬樹的,有找長棍子準備敲打的,吵嚷歡笑着鬧成一團。

    前面不遠處,劉氏和她孃家嫂子正在殺雞拔毛,用少少的開水淋在雞身上,小心的拔着毛,因爲水不多,要儘量節省着用。

    劉氏的大嫂馬氏看着自家小姑子皺着眉頭,臉上帶着憂愁,知道她在擔心寶丫的病,就開口安慰她說:“大妹,別擔心了,寶丫的燒已經退下去了,會慢慢好起來的。”

    劉氏沒說話,只是點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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