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嬌的不退讓,反而讓自己日子過得越來越糟心。

    後來再加上兩房小妾和通房丫頭相繼懷孕生下庶子庶女,還常常私下裏對她冷嘲熱諷,糟心的日子讓她性情大變,在丈夫面前再也沒有了溫柔小意,導致趙光宇也很少進她的屋子。

    在她生下趙文謹之後不久,老侯爺也離世了,沒有了爺爺的鎮壓,趙光宇更是變本加厲,喫喝嫖賭,樣樣俱全。

    有一次竟然在青樓和京中的紈絝爭花魁,不惜大打出手,發生爭鬥,結果不慎從二樓摔下,摔斷了脊骨,成了廢人,而在這之前,侯府也被他敗的差不多了。

    征戰歸來的老安王,知道女兒嫁給了京中的紈絝,本就很不滿意,但這是女兒自己的選擇,也只能作罷,再加上在戰場痛失長子,妻子傷心欲絕,自己也無心朝堂爭鬥,便決心辭官隱退。

    無奈皇帝顧念舊情,遲遲不肯下旨放行,只能又等了一年多,多次請辭,終於感動了皇帝,下旨封王,羅家退守西北。

    正在老王爺忙着安排交接軍務即將啓程時,卻傳來女婿爲了和人爭花魁竟然不惜械鬥,如此道德敗壞之人,如何配做他羅家的女婿!

    老王爺一怒之下,到永安侯府扔下一紙和離書,帶走了女兒和外孫。

    侯府沒落,趙光宇品行敗壞,被御吏參奏,皇帝下旨削去侯府世子之位,永安侯也因教子無方,德不配位,被剝奪侯爵之位,在光祿寺掛了個閒職,從此再無永安侯府。

    趙文謹的祖父前永安侯曾來信懇求,要把趙文謹要回去,說什麼不能讓趙家嫡孫流落在外之類的話,被老安王撕了書信不予理會,後來趙文謹的祖父又派人來了幾次,都被老王爺拒之門外,來人只得悻悻而歸。

    提及永安侯府和趙光宇,羅玉嬌早已心無波瀾,只帶着兒子在西北安心生活。

    趙文謹和羅逸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兩人性格天差地別,卻也能和睦相處,性格跳脫的趙文謹總是沒心沒肺的嬉笑怒罵,而性格沉穩冷淡的羅逸卻活脫脫一個小老頭,這是趙文謹送給他的外號。

    *

    見表哥終於閉上了嘴巴,羅逸也不再理他,只專心等待爺爺歸來。

    昨日就傳來消息,今天上午爺爺就會到,看看正中的日頭,羅逸心裏也不免着急起來。

    爺爺此去京城,一直沒有送來消息,雖然當初約定,若無意外,就不送信回來了,讓他們正常安排好西北事務即可,可爺爺畢竟歲數大了,雖然有青衛隨行,可他還是有些擔心。

    再說此去京城路途遙遠,餐風露宿定然辛苦,希望不是有什麼事耽誤了爺爺的行程。

    想到這裏,羅逸沉聲說道:“來人,隨我出城去迎接老王爺!”

    “是,小王爺!”

    衆府衛齊聲應和,羅逸的親衛羅十一飛跑去牽馬。

    趙文謹聞言也喊自己的親衛去牽馬。

    “看吧,我剛纔就說一起去城外迎接外公,說不定現在已經見到外公了!”

    趙文謹撇嘴說。

    羅逸還是冷着一張臉不說話,趙文謹也不在意,只等着親衛牽馬出來。

    正當羅逸和衆府衛就要翻身上馬時,街道盡頭卻傳來了密集的馬蹄聲。

    能在城中策馬奔馳的除了安王府,別無他人,況且這整條街都是安王府的府邸。

    很快馬隊停在了府門前,馬上的人紛紛翻身下馬,爲首的正是老安王羅定邦。

    今年六十有二的老安王頭髮斑白,面露威嚴,精神矍鑠,戎馬一生歷練出來的一身煞氣,和常年身居高位的威壓,讓人望而卻步,一路風塵難掩他渾身霸氣。

    只見他龍行虎步的往門口走來,手中的馬鞭隨手向旁邊一拋,早有迎上前去的府衛上前接住。

    其他佇立兩邊的府衛,也忙上前接過了青衛手上的馬繮,把馬從側門牽了進去,青衛整齊的跟在老王爺身後走過來。

    “雲開見過爺爺,爺爺一路辛苦了!”

    羅逸迎上前去向爺爺問安。

    “書翰見過外公,外公,孫兒好想你!”

    趙文謹也顛顛的上前問安,拉着外公的袖子撒嬌。

    “好好說話,我羅定邦的孫子,怎能毫無男兒氣概!”

    老安王瞪了一眼拉着自己袖子的外孫,聲音洪亮有力,大步往裏走去。

    鬆開手跟在後面的趙文謹吐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又對羅逸攤攤手,聳聳肩,腳步輕快的跟上了前面的外公。

    羅逸對這樣的戲碼早已司空見慣,抽抽嘴角,跟了上去。

    來到老王爺的松壽堂,丫鬟端來了水,老王爺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坐在主位上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看到跟進來的兩個孫子,他沉聲問道:“我這段時間不在家,你倆可有好好讀書習武?”

    “謹遵爺爺教誨,孫兒不敢稍有懈怠!”

    羅逸上前一步,對老王爺施了一禮,恭謹的回答道。

    “外公,我也有好好讀書,好好習武,不信你問問忠叔,我可是聽話的好孩子!”

    趙文謹也笑嘻嘻的上前回話。

    “好了,坐下回話!”

    老王爺指着下面的凳子,讓兩個孫子坐下,對外孫的嬉皮笑臉很是無奈。

    “是爺爺(外公)!”

    兩人聽話的坐在了下首。

    “你父親爲何不在?”

    老王爺沒有看到兒子,便問了起來。

    “回爺爺,父親前兩日去軍中視察軍情,還要兩日方能歸來。”

    羅逸恭敬的回答爺爺的問話又把原因說了一遍。

    “今年的軍餉,朝廷遲遲沒有下放,軍中已斷餉兩月,父親此去,正是爲此事找幾位將軍商議。”

    說起軍餉,老王爺也有些頭大,因爲這次他帶來了一個更不好的消息,已經讓他煩心了一路。

    “嗯,如此,你倆先下去吧!”

    老王爺揮手讓兩人離去。

    “是,爺爺,不過,你喫午飯了嗎?”

    羅逸關心的問。

    “還未曾,稍後等我洗漱過後再喫!”

    “好,那雲開退下了!”

    “外公,書翰告退!”

    看着兩個孫子走了出去,老安王有些疲憊的揉揉眉心,嘆了口氣。

    年前皇上病重,詔各路王爺進京,商議抗敵救災一事。

    西南大旱兩年,又天降異火,導致民心大亂,北戎也趁亂入侵,擾得北境不得安寧,而南邊也常有水寇作亂,讓皇上不堪其擾。

    國庫虧虛,內憂外患,皇上命大家獻上良策,以解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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