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爺怒火中燒,想不到府裏竟然有這樣的碩鼠,偷賣東西不說,還賣了不該賣的東西,真是該死。

    管家的能力非常強,很快就順藤摸出了一個大瓜。

    是小少爺院子裏,專門負責小少爺生活起居的管事婆子。

    青衛無心觀看曹老爺處理下人,趕回來給羅忠彙報了此事。

    羅忠當機立斷,立刻和陸寶珠商議此事。

    “寶丫姑娘,那個貨郎在附近的村子裏,總共賣出去了七件衣服,看來除了劉家溝,就是貨郎所在的那個村子裏的情況最嚴重!”

    羅忠分析了一下情況,對陸寶珠說:“可能賣給劉二狗的那件衣服,就是曹家小娃得天花時穿過的衣服!”

    陸寶珠也覺得這個可能性比較大,點頭贊成他的說法。

    羅忠又問她:“劉家溝的情況怎麼樣了?要是穩定下來了,咱們就去貨郎所在的那個村子看看!”

    “好,我讓三哥給村民們都檢查一下,要是沒有大問題,就留下二哥看着,咱們去貨郎所在的村子!”

    通過檢查之後,劉家溝被傳染的村民,情況都已經穩定下來了。

    陸寶珠留了幾大缸靈泉水和一大堆草藥,又把二壯和兩個青衛留下來,每天指揮劉家溝的婦女熬藥,再分發給給村裏人。

    她則帶着三壯和羅忠,還有幾個青衛,來到了貨郎的村子。

    走了七八里路,就到了。

    這個村子在山裏面,周圍都是大大小小的矮山,這個村子正好在兩座矮山中間,有一個特別的名字,叫夾皮溝。

    村子裏住着的,都是雜姓人。

    據說是前朝時,逃荒流落到這裏,慢慢形成了一個村莊。

    村長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姓陳。

    他聽了青衛的話,早已找人把貨郎燒了,又把發燒的人都看了起來。

    當他聽了羅忠的來意,還有些不敢相信:“這位貴人,莫要開玩笑,天花那是啥?只要得上了,就是九死一生,萬幸活下來的,也是滿臉麻子,見不得人!你竟然說能治好這些人?”

    羅忠看着他神色冷漠的說:“既然陳村長認爲治與不治,結果都一樣,爲什麼不試試呢?”

    說到這裏,羅忠如電的眼神盯着他,說:“還是陳村長覺得,這些人的生死並不重要?”

    陳村長被羅忠的氣勢壓的差點喘不過氣來,他有些吶吶的說:“貴人,我不是這個意思,天花要是能治好,當然是好事,可是……”

    “沒有可是,情況緊急,你必須按我說的去做,除非你想被滅村!”

    “不不不,貴人,你千萬別生氣,小的一定聽從你的吩咐!”

    陳村長嚇壞了,開玩笑,被滅村還了得,那豈不是無一活口?

    “好,此次天花爆發,罪魁禍首就是夾皮溝的貨郎趙林,販賣帶有天花病毒的小孩衣服,導致附近幾個村子裏的人被傳染了天花,要說這連帶責任,你們村難辭其咎!”

    羅忠神色冷凝,氣場全開:“如今,你們要全力配合,控制天花繼續蔓延,只要被傳染了天花,走到哪裏都是死,不要想着逃出去,禍害他人!”

    “是是是,貴人,小的一定照做,一定照做!”

    陳村長躬着腰,連連稱是。

    羅忠也不再嚇唬他,放緩了語氣,說:“只要你們積極配合,還是有很大機率可以治好的,在此之前,丁家莊,劉家溝的人,都已經治好了,沒有一個人死亡,所以,陳村長儘管放心!”

    陳村長一聽,頓時眼神大亮,看來天花還真的能治!

    他急匆匆敲響了銅鑼,通知村裏人集合。

    等村裏能出門的人都來了,他把情況給大家說了一下。

    能活着,誰也不願意死,聽說這幾位貴人能治好他們,頓時都沸騰了。

    陸寶珠讓陳村長把口罩挨個先發下去,分成幾個小組,在村子周圍撒石灰粉消毒。

    又借了村長家和相鄰的幾戶人家的大鍋,用靈泉水熬煮湯藥。

    等夾皮溝的村民撒完石灰粉回來,又回家去取碗,然後排隊喝藥。

    陸寶珠又讓陳村長組織人,搭建了一個臨時棚子,四面都用席子圍起來,把村裏發燒的人,都帶來安排在了這個棚子裏,集中隔離治療。

    只是,有兩個老人沒有熬過去,在這天晚上走了!

    棚子裏頓時人心惶惶,吵吵嚷嚷着要出來。

    “村長,你就放我們出去吧,這都死了兩個人了,咱們呆在裏面,就是死路一條啊!”

    “放我們出去,我就是死,也要死在家裏……”

    陳村長也非常懼怕,可是他要是慫了,村子裏的人咋?

    他站在棚子外面,語重心長的勸說着在裏面嚷嚷的人:“大家都安心在裏面待着,喫飯有人送,喝藥有人熬,還不花一個銅錢,有啥好吵吵的?你們咋不想想家裏沒有被傳染的人,難道是想讓全家人都死絕嗎?”

    裏面頓時安靜下來,村長說的也是實話啊,他們就是因爲沒錢抓藥,纔在家裏等死,如今有人不要錢給他們看病,還有啥不知足的?

    安撫住了被隔離的人,死去的兩個老人的後事也要辦。

    這時候,哪裏還能有那麼多講究,找來村裏會些木幹活的人,對湊着釘了兩副棺材,直接擡去埋了,就這,也算是厚葬了,畢竟還睡了一副棺材。

    有了丁家莊和劉家溝治療天花的經驗,夾皮溝的天花也得到了很好的控制。

    畢竟陸寶珠穿越時空來到大越之前,已經經歷了一年多的全民抗疫,對抗疫流程那是耳熟能詳,再加上有空間的助力,萬事通的度娘幫忙,總算度過了這次危機。

    在夾皮溝又等了幾天,等村裏人的情況穩定了下來,陸寶珠她們就準備回丁家莊。

    這幾天,羅忠又派了青衛出去打聽,看看這次的天花到底擴散程度如何。

    要是這幾個村子裏的人,都抱着孩子去縣城求醫,很有可能會傳染給別人。

    不過,這次沒有特定目標,就沒有那麼好查找了。

    第四天,給陳村長又留下了一些草藥,還有幾大缸水,又留下一個青衛,時刻觀察情況,羅忠帶着其他人,準備回到丁家莊。

    然而,讓他們更意想不到的事情,正在等着他們。

    走出夾皮溝,還沒有回到丁家莊,迎面竟然來了一大幫衙役,手拿大刀,個個凶神惡煞,遇到行人就惡狠狠地問是哪個村的,趕緊回村裏呆着,不許亂跑。

    看到羅忠他們一行人,也不放過。

    看着過來了一輛馬車和幾個騎馬的人,一個刀削臉的衙役,惡狠狠一手拿着佩刀往前一擋,示意他們停下。

    大聲吆喝着:“停下,幹什麼的?從哪裏來的?要去哪裏?”

    陸寶珠從馬車裏探出頭來,被這個衙役的靈魂三問整得差點笑了。

    不過也同時感到好奇,這是發生什麼事兒了,怎麼會有這麼多衙役下鄉來?

    而且,看這架勢,好似來者不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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