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欣然給大人們見過禮之後,就拉着陸寶珠去去她的屋子裏說話了。

    “寶丫,這鬼天氣真是氣死人了,本來我還打算,今天陪你和舅母表嫂她們,出去逛街的!”

    “沒事,小姑姑,等過兩日天晴了,咱們再去,我可是對京城嚮往已久了,一定要好好看看!”

    陸寶珠寬慰她,又隨口問道:“京城往年這個時節雨多嗎?”

    “也會下雨,不過沒有這麼頻繁,也不會一直陰雨綿綿,下過雨就晴了!”

    “這樣啊!”

    陸寶珠點頭表示知道了,看樣子還是她們運氣不好,碰到了這樣的天氣,真是讓人鬱悶。

    不過,在屋子裏也有辦法消磨時間。

    陸寶珠拿出空間裏保存的,染色毛線和竹籤子,教顧欣然織圍巾和帽子。

    一上午,兩個小姑娘就躲在屋子裏,反覆琢磨(主要是顧欣然琢磨),終於織出來一套漂亮的帽子和圍巾。

    顧欣然非常感興趣,這種新奇的編織方法真是太讓人驚訝了,想不到兩根細細的竹籤子,竟然還能織出來這麼漂亮的圍巾和帽子。

    顧欣然看着經自己的手織出來的圍巾,滿滿的成就感。

    午飯是陸元元過來陪他們喫的。

    剛纔顧錚讓人送了信息過來,朝中有事,他們暫時回不來,讓他們先喫飯。

    兩位老人也在自己的院子裏喫飯,下雨不方便,就不過來了。

    陸老爺子不在意的說:“妹夫公事要緊,這樣的天氣,兩位老人不出門是對的,飯食隨意就好,元元不要太麻煩!”

    “知道了大哥,只是你們大老遠的來了,相公又公事繁忙,不能陪你們,着實有所怠慢,大哥大嫂千萬不要見怪纔是!”

    “元元快別這樣說,都是自己人,不要見外!”

    飯後,衆人稍作休息,起來看着濛濛細雨,知道是沒辦法出門了,只能繼續在屋子裏打發時間。

    本來還打算下午去陸霖家裏的,不料又有小廝來報,今日幾位老爺可能沒辦法按時下衙了,讓家裏人不要等他們!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妹夫他們怎麼就不能按時下衙了!”

    陸老爺子有些擔心的問陸元元。

    “大哥不要擔心,朝中可能發生了一些事情,等晚上相公回來後,咱們自然就知道了!”

    陸老爺子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不過一下午大家都在心中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大小的官員都要加班幹活。

    結果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早上。

    去打探消息的小廝回來,彙報了一件非常不好的事兒。

    連月下雨,京城東面的漳州和滸州兩府發生了特大洪災,幾十萬百姓被迫逃荒,無家可歸了。

    衆人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得心裏直突突,怪不得顧錚他們一天一夜都沒有回來。

    顧錚作爲兵部尚書,乃六部之首,陸霖在翰林院任職,領御前行走,顧宏遠和陸有謙也在戶部和刑部任職,這些職位都各司其職,互不干涉,如今六部齊聚,共商對策,可見事情非常棘手。

    陸寶珠皺着眉頭,心裏忍不住又一次吐槽,這倒竈的賊老天,不是乾旱就是洪澇,真是不給老百姓活路啊!

    她來到大越短短几年,這大災小災就不斷,唉!

    想到這裏,陸寶珠又看向陸元元。

    這位姑奶奶,想必也深有感觸,當年剛過來就經歷了北境的特大洪災。

    姑爺爺身居高位,全國各地有什麼大災大難的,肯定是要上報朝廷的,她肯定也會在第一時間知道。

    陸元元感受到陸寶珠看過來的目光,也不由對她露出一個苦笑。

    兩府遭災,麻煩大了!

    話說這古代人的日子,還真不好過,三天兩頭的遭災,大災小難不斷。

    陸寶珠看向自家阿爺。

    陸老爺子搖搖頭,表示不可輕舉妄動。

    國家大事自有皇上和朝中諸位大臣定奪,他們這樣的小老百姓隨意插手,最後怎麼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陸寶珠低下眼簾,暗歎一聲。

    她最是明白懷璧其罪的道理,京城可是權利集中的最中心,這裏的人沒有七竅玲瓏心,恐怕根本就混不下去。

    自己這樣的人要是生活在這裏,估計根本活不過三集就下線了。

    雖然說國家有難匹夫有責,可是這樣的大事,不是一個人孤勇向前,就能解決問題的。

    還是再看看吧!

    真是好事不出門,兩州遭災的事情,早已通過各自渠道傳播的沸沸揚揚,發生這樣的大事,京城頓時人心惶惶。

    漳州和滸州就挨着京城,受災百姓很快就會逃荒來到京城,幾十萬難民要是都涌進京城,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兒呢?

    多少人的心裏,都有些沉甸甸的。

    陰雨綿綿不絕,陸寶珠她們哪裏也去不了,只能待在屋子裏長黴。

    嗯,也不算是長黴,大家都有事做,實在不行也能打打撲克,下下象棋。

    陸寶珠就會玩鬥地主,接長龍,有了陸元元的加入,撲克牌的玩法又有了新花樣。

    陸元元就會炸金花,拖拉機,梭哈,這三種玩法,不過也已經很不錯了。

    就這樣,又過了兩天,顧錚半夜裏回來了一次。

    陸元元這幾天晚上也睡不好,一直在等消息。

    “相公,累壞了吧,看你臉色不好,事情都辦的怎麼樣了?”

    “唉,事情有些棘手啊!”

    顧錚呼出一口氣,幾天幾夜喫不好,睡不好,臉色能好纔怪了。

    不單單是他,大小官員就沒一個好過的。

    “怎麼說?”

    陸元元擔心的問。

    “你也知道,這漳州和滸州本就多水,最近京城這邊只是連月小雨,兩府卻一直在下大雨,導致湖泊河流水位暴漲,沖垮了堤壩,幾十萬百姓受災,皇上大發雷霆,讓各部官員拿出對策。

    這兩天朝堂上都忙的焦頭爛額,要調度糧草賑災,還要派人過去調查河堤決口的原因,派何人前去,都是問題!”

    “難道是河堤有問題?”

    陸元元大喫一驚,不會是豆腐渣工程導致的吧?

    若真是有人在修築河堤時做了手腳,那這問題可就大了!

    “現在還不清楚,大司空專管水務,每年朝廷都要撥款修補各處江河下游的堤壩,如今發生特大洪災,皇上自是疑心有人公飽私囊,貪墨了撥下去的銀子!”

    “那定下人選了沒有?當務之急不是應該先賑災嗎?幾十萬百姓要如何安置,可有對策?”

    陸元元疑惑的問道。

    “定下來了,陸霖被任命爲欽差大臣,前去賑災,並調查決堤之事!”

    “什麼?爲什麼是四林去?朝廷再無人可用了嗎?”

    不怪陸元元這麼大的反應,這個差事絕對是喫力不討好的事,辦好了,是職責所在,辦不好丟職罷官都是小的,搞不好還要危及生命!

    “元元莫要擔心,四林敢接下這個差事,想必成竹在胸,這次也是一個機會!”

    顧錚見陸元元如此擔心,忙寬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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