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說是不想您有負擔,但奴婢覺得您應該知道這些。”
沈心玥陷入了沉默,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走到了裏面坐好,呆呆的出了神。
司其有些擔心,看着崔離抓着她就問:“崔離,這樣不好吧,王爺不說自然有王爺自己的深意,咱們就這麼告訴了王妃,被王爺知道了,指不定怎麼罰你呢。”
崔離卻不以爲然,看着在裏面發呆的王妃,嘴角彎了彎,笑道:“你不明白的,如果我不說,纔是讓王妃覺得王爺就是因爲責任才救她而已,可你我都知道,王妃跟那蘭清若的差別,並非王妃以爲的,只是因爲她是攝政王妃而已。”
王爺對王妃的心意,只有旁觀者纔會看的很清楚。
那蘭清若究竟是何等人物?王爺以前不曾給過一個眼神,所有的消息不都是那邊傳出去的嗎?
不解釋,不代表王爺真的看得上那種人。
崔離說完後,司其也覺得倒是這麼道理,便沒有再說什麼。
而沈心玥,雖說有些出神,但不至於沒有聽到她們說的話,是故意的也好,不設防也罷。
沈心玥如今的心意都很亂,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怎麼做,又應該怎麼面對。
崔離嘆息,走進去。
“王妃不必糾結,這種事情不是順其自然嗎?王爺都不在意這些,王妃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看着王爺付出不就好了嗎?若是王爺達到了您的要求,那您多少也給王爺一個機會不是。”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要是她再不懂事就不好了。
抿着脣,沈心玥良久之後,這才點了點頭。
“好,既然你都說了,那我要是不給面子不是不好?崔離,其實我跟哥哥說話的時候。你都聽到了,對吧?”
不然崔離又何至於精準的猜到自己的心思?
崔離但笑不語,聽到了,但沒說,只是當做一個旁觀者,時不時的給點建議罷了。
“王妃說是,那就是吧,倒也沒什麼。”
沈心玥覺得也是,既然知道了對方的意思,那就給個機會也沒什麼不好。
只是,從外面進來一個丫鬟,朝着沈心玥行禮後,低頭說道:“王妃,外面有一位說是宮中來的人,想要見您。”
沈心玥疑惑了一瞬,見她?
宮中的人,她剛被放出來,按照道理說,那些人都不該找自己啊。
但沈心玥還是讓人將對方帶了進來,還真的是熟悉的面孔。
那人朝着沈心玥跪了下來,“王妃,溫碧君溫小姐想要請您過去,說是有些話想要跟您說。”
溫碧君?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女人不是已經快要行刑了嗎?
竟然還可以使喚宮中的人給她傳話,看來,真的不一般啊。
“好,本妃稍後就去,公公在外面等着吧。”
沈心玥應下,等到那人離開後,她嘴角噙着笑意。
“看來有人並不想看到我好過啊,這就上趕着送上來了,這個溫碧君,還真的是有幾分手段的,或者說,是有點本事讓皇帝將身邊的人都給她使喚,甚至是爲了見我。”
說着,沈心玥起身,讓崔離跟着去。
“王妃,這裏面會不會有詐?”
崔離有些不放心。
知道崔離是什麼意思,但是都這麼久了,就算是真的有詐,那就靜觀其變,見招拆招吧。
崔離想了想也是,王妃要是出事了,王爺第一個不會放過對方,何況剛剛出了皇后的事情,誰會這麼容易的蠢到讓王妃再出事?
就算是出事,別人也會相信嗎?
甚至會懷疑這其中是不是又是皇帝在作祟吧?
崔離轉念一想後,跟着沈心玥出了門。
讓那人一路帶着,沈心玥靠在馬車上的坐墊上,閉目養神開始梳理着從發生開始到自己知道的真相,所有的事情都連串起來。
她還是想要皇后的死亡真相,皇后又爲什麼心甘情願呢?
這裏面都充滿了疑惑,這皇后雖然愚蠢了些,但在算計的這一塊,一直都是一把好手,不然在宮中這麼久了,又何必呢。
沈心玥隱約覺得,皇后的把柄被人拿捏住了。
但不知道是什麼,人都已經死了,死無對證,誰知道發生了什麼呢?
到了牢裏,沈心玥被崔離扶着一步一步的靠近關押溫碧君的牢房。
跟着自己的待遇相比,溫碧君,雖然沒有受什麼罪,但看出來並不好過。
“你將我叫來做什麼?”
沈心玥站在牢房前,隔着牢門詢問。
溫碧君低頭坐在最裏面,聽到聲音之後,猛然擡頭,看到了沈心玥的臉時,她一下子情緒就崩潰了,跟一個瘋婆子一樣跑上前來。
“沈心玥,你爲何要害我,你爲何要將我陷於這種地方,看到我這模樣,你高興了吧?”
沈心玥笑了,甚至是覺得溫碧君的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竟然這種話也說的出來。
“你這話說的,倒是讓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了,誰害的你?要不是你自己殺了皇后,你會在這裏嗎?你還惡人先告狀了,崔離啊,這就是典型例子,學會了嗎?凡事先倒打一耙,也別管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這樣就有機會給自己一個心理暗示了呢。”
溫碧君這種行爲,只會讓她更加的唾棄,並不會讓她覺得有什麼。
“可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都說你是兇手了,你爲何不承認,你承認了,所有的事情就解決了不是嗎?沈心玥,你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商賈之家不受寵的人罷了,嫡女又如何?還不是低人一等。”
溫碧君不僅不覺得自己行爲有什麼不對,甚至是覺得是沈心玥害了她。
這種行爲,讓沈心玥刮目相看。
“按照你這麼說,我活該被你誣陷,溫碧君你搞清楚,我纔是無辜的,你纔是兇手,你指鹿爲馬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你的堂姐是怎麼死的呢?”
她的話,讓溫碧君沉默,但沈心玥並不認爲這種時候,會讓對方悔改。
“說真的,無理取鬧的人我見識了,顛倒黑白的人我也見識過,但是一個殺人兇手誣陷別人不成反而怪罪別人不該查清楚真相的,還真的是頭一回,沒個人都有申訴的權力,本妃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