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玥嗤笑了一下,動了動身子,改動了一下坐姿。
“怎麼?這麼難說嗎?還是說,說不出來了呢?”
沈心玥見他們還不肯說,是真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還是裝糊塗呢?
“不是,不是草民不說,只是不知道從何說起,王妃明鑑。”
刀疤的話讓沈心玥沒忍住,笑了出來,她看向霍危樓的時候,對他都是諷刺。
“這就是你底下的人合作的對象?連要說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合作?”
“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小了現在攝政王來了,可以將這件事情當做沒發生過,就這麼算了,大了說,你們這可是謀逆的大罪,不是三言兩語的兩三句話就算了,你們可知道。”
刀疤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是被人給算計了。
要是沈心玥沒有出聲提醒他們,恐怕他們就已經中計了。
“這件事情你們自己想清楚了,說還是不說,全在你們自己,要是不說,可以,你們自己隨意,可你們要是說出來,還可以將功折罪,所以,說還是不說?”
沈心玥說的時候,看着他們,故意將這件事情說的這麼嚴重,目的就是讓他們害怕。
果不其然,他們是真的開始害怕了。
不只是害怕,也在擔心這件事情要是出事了,之後他們會如何呢?
“說,我們都說,王妃恕罪,我們都說。”
刀疤也不敢再猶豫,他知道,要是自己不說,他們真的有可能將自己抓走,到時候會是什麼結局,誰也說不準。
沈心玥挑眉,就這麼看着霍危樓,彷彿是在告訴他,就是這麼簡單。
霍危樓帶着笑意的看向沈心玥,似乎也在說她離開的意思。
“是這樣,就是此前我們去附近遊玩的時候,聽到了一則傳言,說是攝政王不滿陛下的作爲,想要謀反,後來沒多久,我們就接到了王爺的訂單,這一批正好是行軍打仗需要的數量。”
因此,他們就想着,會不會是真的動手了。
想到這個,這纔沒有上報,也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甚至是覺得,他們幫了攝政王這麼大的一個忙,功勞多大之類的。
聽着刀疤這麼說之後,沈心玥笑了出來。
“你們還真的,隨便聽聽的傳言就算了,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做,不知真相,不予置評嗎?”
“你們問過了嗎?人家說是攝政王要,你們就做啊?那我要是說要你們的性命,你們給不給呢?”
沈心玥覺得可笑,就因爲這麼一個小小的理由。
“王妃,王妃恕罪啊,草民也是沒辦法啊,大家都是要喫飯的,您也不是不知道我們的難處罷了。”
難處?
沈心玥笑了,有什麼難處需要不算不顧的拿了定金之後,什麼都不問就開始做這些事情了?
“不只是你們,別人也沒有提醒過你們嗎?你們難道就不會多想想?”
沈心玥看着他們的時候,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算了,我現在跟你說這些也沒用。”
想太多更沒用,沈心玥捏了捏眉心,不打算再說下去。
“好了,你們也別這麼看着本妃,本妃只是覺得你們自己愚蠢就不要怪別人了。”
說完,她索性逼着眼睛,不打算看他們。
霍危樓倒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上一次過來跟你們談生意的人,有沒有什麼可以的人?”
他現在就想要知道,到底有沒有什麼不對的人,根據這些人裏面猜測,到底是誰。
刀疤想了想,說:“還真的有。”
柏謙也點了點,說:“對,有一個,當時大家都沒有注意,那些人說,他就是跟過來看看的,說是來這邊做生意的。”
哦?
霍危樓挑了挑眉,倒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讓他們這纔想起來。
“說說看。”
得到了霍危樓的准許之後,刀疤跟柏謙兩個人說道:“其實,還是有些奇怪的,當時那個人東張西望的,就十分可疑,但領頭的那人長期跟我們合作做生意,我們也就信了他說的。”
霍危樓點頭,讓他們繼續。
“當時,那人我記得,穿着的是鄰國的服飾,左手的大拇指上,還有一個玉扳指,面容清秀,又帶着一些憨厚。”
霍危樓腦海中浮現了一個人影,不是很確定。
他問:“除了這些,還有什麼?就沒說妻兒之類的?”
柏謙就想起來了,拍了拍手,說:“對,那人張口閉口都是他娘子說什麼,娘子怎麼說,當時大家也沒怎麼在意,覺得這就是一個對娘子言聽計從的男人罷了。”
後來……
“後來那人離開的時候,還回頭看了我們幾下,似乎有什麼想說的,又沒說。”
霍危樓蹙眉,讓人將筆墨紙張拿來。
刀疤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看到他這麼說之後,又只好將筆墨紙張給他準備好。
“您請。”
霍危樓在紙上畫了一個人頭像。
“你們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在那人說鄰國服飾,手上還戴着一個玉扳指的時候,霍危樓就想到了這一點。
“這是誰?
沈心玥第一次看到這人,可霍危樓卻能夠直接將其畫出來。
刀疤跟柏謙紛紛點頭,指着他說:“對對對,就是他,但是他要比畫上的,要年紀大一些。”
是嗎?
霍危樓又將那個玉扳指的形狀給畫了出來,你們再看看,是不是這個樣子的。
柏謙跟刀疤湊了過來,看着玉扳指,搖頭,說:“不是,那個扳指這邊缺了一個點,因爲當時他轉動了一下,我正好看到了。”
刀疤指着一個位置說。
霍危樓挑眉,那就對上了。
“你知道這個人是誰?”
看着霍危樓的樣子,好像對於那人的樣子十分的瞭解的樣子啊。
“對,不只是知道,跟我們,還頗有淵源。”
嗯?
沈心玥疑惑的看着他,說:“你說什麼?”
霍危樓笑盈盈的看着她,解釋着:“這人,是廢太子,霍無咎!”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