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也知道外祖父的意。
“外祖父請放心就是,朕從未忘記過自己身上的責任,可這件事,無需再談。”
言下之意就是讓張首輔離開的意思。
張首輔無奈,可以知道這是唯一的辦法。
他也不願意跟自己的外孫鬧得太僵,可既然對方已經跟自己保證,那麼他就相信自己的外孫。
在這件事情上,他過來,就抱着能勸則勸,不能也不可以看着這樣發展下去。
可現在看到霍危樓其實自己有想法之後反而心中安定了不少。
“我啊,也老了,如此,便先回去了,至於跪在外面的那些人,我自然會勸說他們離開。”
可若是他們自己不願意離開的話,他也無能爲力。
畢竟,自己也沒能勸說得了霍危樓。
霍危樓感激的看了張首輔一眼,想要行晚輩禮。
被張首輔攔下,說:“你如今的身份是陛下,是天子,怎可向臣子行禮,哪怕是你的長輩,你也必須端着。”
霍危樓就這麼被攔下,張首輔轉身出去。
看着外面烏泱泱跪着的文武百官。
心中會有些感慨。
“你們都回去吧,沒有用的。”
聽到張首輔這麼說之後,所有人都有些絕望。
畢竟張首輔可是陛下的外祖父呀,連張首輔說話都已經沒有用了,那麼誰說話還有用?
“閣老,怎麼連您說話都沒有用了?難道我們就這麼看着陛下被那妖后……”
話還沒說完就被截斷。
“住嘴!”
“這件事情就是盡是如何發生的,需要老夫詳詳細細的告訴你們嗎?還是你們覺得老夫人老了,腦子已經不中用了呢。”
這件事情究竟是怎麼樣子的?他們比誰都清楚,那個清風道長又爲何去說沈心玥是妖后,真以爲他老眼昏花了,什麼都不知道吧。
聽到張首輔這麼說之後,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閉嘴不再說話。
“既然你們想跪的話,那就繼續跪着吧,但是我醜話說到前面,哪怕是你們跪死在這裏,陛下他有自己的想法,你們想要左右陛下的想法是不可能的。”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若是還要堅持跪着的話,那麼他也沒有辦法。
這些人壓根就說不明白,按照他們的邏輯,陛下就應該聽他們的處死沈心玥。
其實他心中也明白,皇后何其的無辜,只不過有了先帝的例子,讓他們以爲皇帝是可以讓他們左右思想的,這才抱了一定的心思跪在這裏。
“閣老這話下官聽不明白。”
張首輔冷笑了下,“能不能聽明白是你們的事情,聽不明白就回去好好的想明白,與其跪在這裏,不如好好的想一下,這一次究竟是誰惹起的。”
張首輔也懶得跟他們多說,直接揮袖離開。
反倒是報社這邊。
柳木知道祭天大典上面的事情必須要說報道出來的,可是具體要怎麼報道的話還要經過沈心玥的同意。
可如果如實的說出來,那麼對於皇后的名聲必然會受影響。
一時間拿捏不住主意的柳木直接將第一版定稿的娛樂版頭條拿到了沈心玥面前說。
“就這麼安排出去吧,寫的真實一些,並且將那一日的所有細節都報道出來就行,不用瞞着。”
柳木雖然不知道她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可是看着沈心玥堅定的眼神之後,突然間發現,也許皇后她自己已經有了一定的想法,壓根就不用他們操心。
“按照娘娘的意思是,娘娘已經有了應對的辦法,對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報道出去倒也沒有什麼。
可是如果這樣子對沈心玥有什麼不好的言論後,後面會發生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
“本宮都不在意這些,柳大人又何必在意。”
柳木被提醒了之後,突然間想到了,這不是自己應該想的事情。
也許陛下跟娘娘早就已經商量好了,這應該也在他們的計策之內。
“是,臣知道了。”
於是柳木按照沈心玥的意思,第二天的報紙上全部都已經如實的報道了祭天大典上面的事情,而霍危樓也看了個清清楚楚。
看到外面還在跪着的那些人,霍危樓有些生氣的到了沈心玥的宮中。
將手中的報紙丟到了沈心玥的面前。
“雖然說你什麼都不怕,但是你將這些事情都報道出來之後對你有什麼影響?難道你都不知道的嗎?”
對於他激動的語氣,沈心玥相對來說就比較平和。
“可是就算我不出去的話,大家也會猜測我不如到時報道出去。你何必這麼生氣呢?這裏面又沒有說的是假的。”
沈心玥覺得有些氣大傷身,實在是沒有必要。
這是他想要的嘛,這壓根就不是他想要的。
“玥兒,你怎麼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沈心玥嘆息,最近這兩天他承受着怎樣的壓力,自己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讓他那麼累而已。
“我知道,也正是因爲我知道,所以我纔會這麼做。”
“霍危樓,我從來都不是你養在金屋子裏面的金絲雀,所以你應該知道我比誰都有想法的,不是嗎?”
“而且那個道長說的事情有一部分也不算是假的你自己也察覺出來了,難道不是?”
霍危樓不是傻子,她跟原主本來就不一樣。
她就不相信霍危樓什麼都看不出來。
霍危樓抿着脣,就這麼看着她。
“你想說什麼?”
看着他這麼嚴肅的板着臉,不知怎麼的,沈心玥生出了想要試探他心中所想的想法出來。
“沒什麼,我就是想要知道,要是那個所謂的清風道長要是說的是真的,你會如何處置。”
沈心玥就這麼笑吟吟的看着他,想要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霍危樓眉頭緊擰着,心中已經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感覺了。
“真假與否,你就是你,難道你還會變成別人不成?”
霍危樓看着沈心玥,雙脣就這麼抿着,認真的看着她。
“可我若是別處來的,始終要回去的,不是嗎?”
沈心玥笑道。
霍危樓心下一沉,沒來由的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