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姨,你們有沒有想過離開蘇州縣城呢?”粥粥直接開口問道。
“離開?沒有想過,這裏就是我的家,我離開能去哪裏呢!”程菊一邊翻看着賬本,一邊不在意的說道,“我可是打算要在這裏壽終正寢的。”
“再說了,現在我上有老,下有小,就算是出門都麻煩,更別說去別的地方生活了,那還不是癡人說夢啊?”
“怎麼?難道你們家想要搬遷了嗎?”程菊合上賬本,想了一下,“不過你們家現在有錢了,在村裏一直住着也確實不是那麼回事。”
“粥粥,你可以在縣城買一座宅院啊!不要那麼大的,也就沒有那麼貴,到時候你們一家人都搬過來,多好啊!”
粥粥想起周思齊囑咐自己的話,她試探着說道:“萬一這裏發生了什麼天災呢?你還不準備搬走嗎?”
“這要看是什麼天災了,你要是說疫病,那我肯定要搬走的,那是要命的事情,如果是其它乾旱什麼的,我就不準備搬了。”
“我就這一家店,也不用種地,這種天災對於我來說,也還好,只要堅持一兩年,災害不就過去了嘛!”
粥粥聽到她這麼說,就明白了她的選擇,點了點頭:“好吧!”
“菊姨,我還要去趟書院,等那邊事情忙完了,我就過來接我二嬸,你和她說一聲。”
“哎,去吧!”程菊其實並沒有把粥粥說的話放在心裏,笑眯眯的說道。
粥粥從凳子上跳下來,走到蘇辭雨身邊,拉了拉他的胳膊:“三鍋,我們走吧!”
“去哪兒?這要喫晌午飯的時候,是不是要帶我去劉掌櫃那裏?”蘇辭雨立刻從地上跳起來,興奮的看着粥粥問道。
粥粥下意識想要搖頭,但是一想到酒樓那種地方是最好打探消息的,這個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自己還是要好好考察一下的。
蘇大壯和蘇二武都是標準的鄉下人,都認爲自己的根在這裏,想要說服他們搬走,那是很不容易的。
想到這裏,她便點了點頭:“好,那我們就去劉掌櫃那裏,順便看一下二鍋。”
蘇辭雨聽到粥粥這麼說,頓時高興的蹦了起來,率先朝着酒樓那邊跑去。
兩個人剛走到酒樓門口,正在招待客人的蘇辭軒就看到了兩個人,將手中的巾布往肩上一搭,笑着就走過來了。
“二鍋,我們來看看你。”粥粥說完,一邊探頭觀察着酒樓大堂坐着的人。
“快點進來。”蘇辭軒急忙將粥粥兩個人迎進來,直接準備帶着兩個人去樓上雅間。
“二鍋,我今天可以坐在大堂裏喫飯嗎?”粥粥拉住蘇辭軒的手說道。
“怎麼了?”蘇辭軒不解的問道,“你放心,劉掌櫃雖然今天不在,但是他吩咐過了,以後你來,都是去二樓雅間喫飯。”
“不是因爲這個。”粥粥搖了搖頭,“我就是從來沒在大堂裏喫過飯,想着感受一下,凡事都需要第一次,不是嗎?”
“紅燒肉,冷喫兔,還有肉包子。”蘇辭雨已經迫不及待了,直接說出了自己想要喫的菜。
“粥粥,你呢?”
“就隨便炒一個青菜就好了。”粥粥正專心聽着其它桌子上的食客談論。
但是聽了好久,都沒有聽到有人說有關於蝗災的事情,她一時之間有些疑惑了。
按道理,周思齊那邊的消息肯定是不會出錯的。
但是無論周縣令捂的再嚴實,也總會有一點風聲漏出來吧!現在這個情況,還真的是有些不太正常。
“哎,小哥,我怎麼感覺這個酒樓的食客沒有之前多了呢?”就在粥粥沉思的時候,蘇辭雨好奇的看着上菜小二問道。
“嗨,昨天有人在這裏聚集說了一些不好的事情,然後就被周縣令下令給抓走了,這不,今天店裏的生意就受到了一些影響。”店小二無奈的說道。
粥粥一聽這句話,便緊跟着問道:“小鍋鍋,你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嗎?”
“這我哪裏知道。”店小二搖了搖頭,隨後扭頭四處看了一下,才重新壓低聲音,“就算是知道,也不敢說了,衙門都抓人了,誰還敢談啊!”
“而且,你們沒注意到嗎?在大堂裏喫飯的食客們,都不怎麼聊天了,就擔心那句話說不對,直接就被抓進去了。”
“那可是大牢,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
“不都說這周縣令是好官嗎?好官怎麼還能不分青紅皁白的胡亂抓人啊!連話都不讓人說了,那多難受啊!”蘇辭雨低聲抱怨道。
粥粥則是心想:這還正是因爲周縣令是好官,所以纔將這個消息捂的嚴嚴實實,就是害怕全程爆發暴亂,到時候出了人命,可真不是幾句話能解決的了了。
粥粥看着送他們出酒樓門的蘇辭軒,開口說道:“二鍋,你和劉掌櫃說一下,最近休息一段時間,回家看看吧!”
蘇辭軒點了點頭:“是不是家裏忙不過來了啊?行,等劉掌櫃晚上回來,我就和他說。”
“沒……”蘇辭雨下意識想要開口,卻被粥粥拉了一下胳膊。
“粥粥,剛剛在二哥面前,你爲什麼撒謊啊?家裏又有了二叔還有二嬸,哪裏忙不過來啦!”在去書院的路上,蘇辭雨有些不解的問道。
“爹孃都想二鍋了,如果不用這個理由,你以爲二鍋會回家啊?他現在鉚足勁想要多學一點。”粥粥撇了撇嘴,“我就是想要讓他回家一趟。”
“哦。”蘇辭雨年紀也不大,又是男孩子,心思遠遠沒有粥粥這麼細,聽到粥粥這麼一說,他也就真的當真了。
兩個人來到書院的時候,粥粥已經走了一頭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