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舉棋不定,蘇辭軒答應給他兩天的時間好好考慮。
徐掌櫃一走,蘇辭軒第一時間找粥粥邀功了。
看着蘇辭軒傻笑的樣子,粥粥忍不住勾了下脣,毫不吝嗇的用手在她的肩上拍了下:“二鍋,這件事你辦得不錯!”
“不過明天你記得找其它鋪子的人再談談。”
談?
聞言,蘇辭軒傻了眼。
愣怔了下,他輕聲的提醒了一句:“粥粥,我答應給徐掌櫃兩天的時間考慮的。”
“我知道!”粥粥高高昂起了下巴,神色裏帶着得意的道,“有道是玉不琢不成器!徐掌櫃這人膽量有一些,不過膽子有點小!”
“要是咱們不推他一把的話,就算是七八天之後,他也未必能做出決定。”
要是沒有一點膽量的話,徐掌櫃也不敢貿然收下野果醬。
可惜的是,他的野心……或者是試錯的勇氣不多。
之前見玫瑰醬賣得不好,第一時間尋求的後路的找上了他們善後,一副唯恐上面遷怒的架勢。
現在玫瑰醬在貴人的圈子裏喫得開了,他又巴巴的找上門。
說起來,徐掌櫃算得上是他們入京之後的第一個貴人。
如今他們將價格翻了一番,其它方面就拉拔徐掌櫃一把。
當然,要是徐掌櫃爛泥扶不上牆的話,她也只能作罷了……
蘇辭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即就不再言語了。
“我知道了!”他價格雙手揹着身後,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粥粥,你說的話總不會錯的!”
“我知道了,明日等百花蜜餞開門,我立刻照你說的辦。”
粥粥笑得眼睛都彎成了淺淺的月牙,一轉頭就看到辰安正送大夫離開。
“怎麼樣了?”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粥粥徑直走了上去,關切的問道,“童伯爺爺沒事吧?”
“沒事,不過就是肝火旺盛。”大夫用手捻着山羊鬍,“我已經開了方子,只要喫上七日左右就沒事了。”
肝火旺盛?
眨了眨眼睛,粥粥下意識的道:“不是絕症?”
一時沒有忍住,辰安“噗嗤”一聲的笑了出來。
“不是不是。”一旁的老大夫也面露微笑,剋制着的道,“我要回去了,其它的事,你們一家人坐下來之後慢慢說吧。”
“大夫,我送你。”
蘇辭軒見狀,連忙擡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辰安有些憋不住笑,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誇張了起來。
粥粥看着,不由地被勾起了興趣。
眉頭輕輕一挑,他忍不住在辰安的腳上踢了下,催促着道:“辰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倒是說話啊?”
“是師父以爲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清了清嗓子,辰安一掃陰霾的解釋着,“大夫剛纔說了,師父沒有什麼大事,不過就是心病而已。”
心病?
這話的意思是——童伯爺爺自己將自己嚇病了?
粥粥前仰後合的笑着,笑聲格外放肆……
後面傳出了一陣“砰砰砰”的響聲,下一瞬,童伯大聲的咆哮着:“柳辰安,你給我滾進來!”
辰安哆嗦了下,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
“你去抓了藥給童伯爺爺煎上吧!”粥粥笑着,輕輕在她的身上推了下,“我進去跟童伯爺爺說。”
辰安朝裏面看了看,最終又將目光定格在了粥粥的身上。
“那……”遲疑了下,他輕嚥着口水的壓低了聲音,“粥粥,你小心一點!一會麻煩你幫我求求情,要不然師父又要懲罰我了。”
“知道了!”粥粥一拍手,大喇喇的道,“去吧!”
一直等辰安的腳步聲遠去,粥粥這才擡步走向了童伯的房間。
“你……”
童伯抄起手邊的茶杯就要砸出去。
眼梢的餘光瞥見粥粥的瞬間,他沉着臉將手垂了下去,甕聲甕氣的道:“辰安那臭小子呢?”
“還沒有正式認我爲師就開始欺師滅祖,不聽我的話了……”
“童伯爺爺,你不要對辰安哥哥太嚴格。”粥粥主動爬到童伯的對面坐下,“好不容易纔有了一個徒弟,萬一被您嚇跑了怎麼辦?”
“跑就跑!”童伯翻着白眼,滿不在意的道,“我老頭子早就習慣了!要不是你把他送到我的身邊,哪裏會有這麼多麻煩事?”
“既然這樣,那我以後就把他留在這裏幫忙了!”粥粥點了點頭,話鋒一轉,突然一本正經的道,“我這小生意馬上就要擴張了,手裏的人手正好不夠。”
“我在京都人生地不熟,您也是知道的。”她用雙手捧着腮幫子的嘆息着,語氣裏帶着惆悵的嘟噥着,“這外面請回來的人,始終都沒有身邊的人靠譜,您說是不是?”
童伯被噎了下,瞠着眼睛有些說不出話了。
看着他喫癟的樣子,粥粥用手掩着脣,一臉狡黠的笑着。
“你這丫頭,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託生的,心眼比篩子都多!”
抱怨了一句,童伯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我告訴你,辰安既然叫我一聲師父,我是不會再讓他回來給你打雜的。”
“就算他要走,那也要把我一身的本事學去了再說!”
“童伯爺爺,既然你這麼說,那我給你和辰安哥哥安排一個拜師儀式吧?”粥粥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一圈,直接打蛇隨棍上了。
童伯被弄得有些沒有脾氣了,直接冷嗤着,沒好氣的道:“隨便你!”
粥粥不再說話。
她歪着腦袋,來回晃盪着小腿。
將她的樣子看在眼裏,童伯的眸子裏劃過了一抹困惑。
隨即他彎着手指在桌面上叩了下,語氣裏帶着瞭然的道:“怎麼了?除了算計我,還有其它的事要跟我說?”
“童伯爺爺,您是沈家的老人了。”粥粥正襟危坐的看着他,“我可以跟您打聽一點事嗎?”
“什麼?”
“周夫人的弟弟,您知道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