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叔叔的身邊只有你和辰安了,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你出什麼事的話,柳叔叔和辰安怎麼辦?”
抿了下脣,她仰頭看了過去,一臉認真的道:“關於這件事,既然我二嬸知道了,那巷子裏一定還有其他人知道。”
“萬一……我是說萬一,你有什麼事的話,柳叔叔和辰安可能這輩子都會被纏身,以至於擡不起頭的。”
被粥粥這麼一說,晨曦不禁有些後怕了。
她的眼睛裏包着眼淚,委屈的咬着脣輕輕抽噎着:“粥粥,我……我當時真的被嚇到了,我不知道要怎麼辦!所以……”
她哆哆嗦嗦着。
話說到一半的時候,有些說不下去了。
粥粥看着她小臉泛白的樣子,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其實晨曦這樣,她也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柳恩洲和辰安都是男人,有些話,晨曦也不好跟他們說。
至於小喬氏那邊……
她們雖是師徒,小喬氏誤會了,晨曦也不好再解釋了。
想到這裏,粥粥輕輕在她的後背上拍了下:“晨曦,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她轉身走了出去。
沒隔多長時間,小喬氏就跟着一起進來了。
聽粥粥說完,她神色有些複雜的朝晨曦看了一眼:“之前你一直都心不在焉的是因爲受到了威脅?”
“嗯。”
晨曦低着頭,腦袋恨不得要埋到胸前了……
“你這……”長吁了一口氣,小喬氏忍不住抱怨着,“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也不知道跟我解釋一句?”
“要不是粥粥跟我說的話,難不成你還打算瞞着我一輩子?”
“二嬸,晨曦的心裏害怕,你就不要說她了。”粥粥輕輕在小喬氏的衣袖上拽了下,輕聲的道,“二嬸,晨曦和那個人的事,巷子裏應該有不少人知道吧?”
“我叫你過來是想要請你想想辦法。”她朝晨曦看了一眼,仰着頭,很是一本正經的道,“您在巷子裏的熟人多,能不能提前想辦法堵住那些人的嘴。”
“萬一那家人在背地裏使壞的話,我擔心……”
“我知道了。”小喬氏抿了下脣,凝重着神色的道,“你容我想想辦法吧。”
話音未落,小喬氏看向晨曦的時候,又忍不住叮囑了一句:“晨曦,我知道我平時對你很嚴厲。”
“不過以後要是再有這樣的事,一定要提前告訴我們。”
“有些事,你不方便找你爹說,那就來找我。”
頓了下,她清了清嗓子,這才繼續道:“你應該慶幸,這一次的事情還沒有鬧大!否則要是真的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就算粥粥把裕昌郡主請來了,也未必有用。”
“我知道了。”晨曦低着頭,認真的點了點頭,“師傅,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小喬氏風風火火的轉身離開了……
晨曦正要跟出去的時候,粥粥一把拽住了她:“晨曦,其它的事讓二嬸去處理吧!我先跟你幫圖紙修改了,明天開始,我就要跟二鍋去忙興建工坊的事了。”
……
另外一邊。
夏夫人的屍首被夏春帶走之後,裕昌郡主直接進了宮。
“裕昌,你怎麼突然進宮了?”皇帝正在陪皇后用膳,一看到裕昌郡主頓時笑了,“怎麼了?是不是有好消息要來跟皇后彙報?”
“陛下。”裕昌郡主抿了下脣,斟酌着道,“這既可以說是一個好消息也可以說是一個壞消息。”
“怎麼了?”
一聽這話,皇后的神色頓時變得緊張了起來。
倏地從椅子上起身,她伸手扶了裕昌郡主一把:“裕昌,你別故弄玄虛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裕昌郡主抿了下脣,緩緩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隨即,她從衣袖中掏出了一根羽箭呈了上去:“這是殺害夏夫人的羽箭,裕昌覺得像是宮中之物,所以留了下來。”
“你的意思是粥粥一進京都就被人盯上了?”皇帝彎着手指,一下一下在桌角上敲着,臉色陰沉得有些可怕。
“陛下,裕昌不敢斷言。”裕昌郡主緩緩擡頭看了一眼,“夏夫人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已經被滅口了!”
“不過裕昌猜想,如果真的是因爲身份的原因,恐怕還沒有進入京都之前,就被盯上了。”
“裕昌記得,粥粥一家在逃難的路上遇上了山匪,幸得沈琅的相救才逃過了一劫,後來因爲沈琅負傷,他們這才搭上了周府的船……”
聞言,皇后用手捂着嘴,嗚嗚的抽泣着:“陛下,臣妾有一種預感,粥粥一定是我們流落在外的小公主。”
“陛下……”
“朕知道。”看着皇后的樣子,皇帝輕輕在她的手背上拍着,語氣裏帶着安撫的道,“你的身體不適,先去休息吧!待朕跟裕昌問清楚這件事再同你商量。”
皇后還想要說什麼。
皇帝一使眼色,內侍頓時將人勸了下去。
朝裕昌郡主看了一眼,皇帝轉身就朝外面走去了。
裕昌郡主吐了吐舌頭,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長廊裏。
皇帝負手而立的站着:“裕昌,外面的人都說你莽撞且目中無人,不過朕去知曉你心細如髮,否則也不可能將皇后哄得這麼好!”
“這裏沒有其他人。”他轉頭朝裕昌郡主看了一眼,直截了當的問道,“說吧!你今日突然入宮彙報這件事,究竟所爲何事?”
“陛下,裕昌遞上去的羽箭上的標誌雖然被磨花了,但裕昌看得出來是屬於宋妃娘娘的母家。”裕昌郡主緩緩迎上了她的目光,“太子哥哥臨走的時候,叮囑裕昌照顧好粥粥。”
“裕昌不能辜負了太子哥哥的託付,而且……”話鋒一轉,她的神色頓時變得了冷厲了,“裕昌將夏夫人關在柴房數天都無人問津!偏偏粥粥到府中的時候遭到了刺殺!”
“要是裕昌沒有猜錯的話,那人一直都在尾隨着粥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