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粥扁了扁嘴,忍不住撲進了蘇辭雨的懷裏。
心裏有些說不上來的委屈,她仰着頭,眼淚在眼眶裏打着轉,有些斷斷續續的問道:“你……你什麼時候才能夠回來跟我們團聚?”
“快了!”蘇辭雨咧開一口大白牙笑着,“我們的軍師料事如神,再加上太子親征,現在那些起義的難民已經潰不成軍了!”
“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回來了!”
“三鍋,你的意思是這場仗很快就要打完了?”粥粥的目光閃了閃,迫不及待的追問着。
“嗯!”蘇辭雨認真的點了點頭,“雖然我不能說出一個確切的時間,但現在戰場上的局勢已經很明朗了!”
就在此時,不遠處響起了一聲尖銳的口哨聲。
“粥粥,我要走了!”蘇辭雨果斷把粥粥推向了蘇辭軒的懷裏,飛快的翻身上馬,“好好在家等着!三哥很快就回來了!”
棗紅色的馬絕塵而去,大紅色的斗篷在風中飄蕩着……
粥粥扁了扁嘴的在心裏嘆息了一聲,擡眸看向蘇辭軒的時候,立刻變成了滿嘴的生意經:“二鍋,三鍋的話,你都聽到了!”
“等大鍋定完親之後,不如我們商量一下去江南的生意吧?”
“你啊……”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蘇辭軒哭笑不得的道,“這情緒轉變得未免也太快了吧?小財迷?”
“哎……”粥粥垮着小臉,拖長了尾音的嘆息了一聲,“大鍋定親算下來,起碼要五六千兩銀子!”
“到時候等工坊建造完,我又要變成窮光蛋了!”頓了下,她愁眉苦臉的掰着手指,“現在不努力賺錢,等大鍋成親,還有你和三鍋定親成親的時候,要怎麼辦?”
“大鍋定親花了那麼多銀子,我對你和三鍋不能厚此薄彼吧?”
她聳着肩的攤開了掌心,望向蘇辭軒的目光裏帶着深深的無奈。
見狀,蘇辭軒忍不住笑出了聲……
粥粥家裏的動靜,哪裏能逃得掉其他人的眼睛。
趁着休息的時間,工坊的人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討論了起來。
“這幾天粥粥家的人進進出出的,究竟在忙什麼啊?”
“蘇家的老大要定親了!聽說定下的是大官的女兒!現在正忙着過定呢!”
“大官的女兒?蘇家這是要飛黃騰達了?”
“你這話就說反了!”一旁的人持反對意見,嘖嘖稱奇的道,“要我說是蘇家飛黃騰達了才被大官看上的。”
“剛纔我出去喝水的時候看到蘇家的小兒子了,騎在一匹棗紅色的大馬上,別提有多風光了!”
“他們家的小兒子不是去參軍了嗎?”
“參軍也是可以回來探親的吧?”說話的那人瞪着眼睛的反駁着,“要我說,一定是蘇家的小兒子在軍營裏立下了赫赫戰功,這大兒子才被大官看上的。”
“說到底還是蘇家有福氣!一個外來的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在京都之中紮根了……”
“有福氣的不是蘇家而是粥粥!”有人清了清嗓子,神祕兮兮的道,“我聽說在鄉下的時候,粥粥就有福星的稱號。”
“是嗎?”這話一出,頓時有人動了心思,“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多往粥粥的身上蹭一蹭!說不定還能沾點福氣!”
“這話有道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
宮中。
皇帝看到捷報,笑得有些合不攏嘴了。
“這一次,咱們的熹兒可真是長臉了!”他一把拉住了皇后的手,來回在摩挲着,“最遲兩個月,他就可以班師回朝了。”
“陛下。”皇后低垂着眼眸,輕聲的道,“既然現在危機已經解除了,臣妾想將跟粥粥滴血認親。”
“小公主流落在外這麼多年,臣妾的心裏一直都不安。”
說着說着,她的眼淚掉下來了……
“尤其現在,粥粥人還操持着一家的生計。”想到粥粥幫蘇辭安定親的事,皇后的心裏就覺得一陣絞痛。
三四歲的小姑娘正是不諳世事的時候,而粥粥卻像是一個老媽子一般處處操持着。
粥粥的身份一旦確定,她就可以回宮中過錦衣玉食的生活了。
至於蘇家……
好歹也將粥粥養育成人了,該有的賞賜是不會少的。
這樣說起來,也算是兩全其美了。
“朕知道了!”看着皇后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皇帝唏噓着,握在她手上的力道不由地緊了緊。
“粥粥認親的事不適合太過張揚!晚一點朕命人去給粥粥傳個話!朕帶着你祕密出去見上一面。”
“如果到時候粥粥不是小公主也不至於惹火上身。”
只要能確認粥粥的身份,皇后並不在意形式。
得知皇帝已經有了安排,她柔柔的笑了笑,一副溫柔可人的樣子:“好,都聽陛下的。”
……
“粥粥。”深夜,裕昌郡主直接翻牆到了粥粥的房間。
剛準備上牀的粥粥被嚇了一跳,瞪着眼睛的問道:“郡主,您是怎麼進來的?”
“這不重要。”裕昌郡主擺了擺手,一把上前抓住了粥粥的手腕,語氣裏帶着緊張的道,“其實我過來是有一件事想要告訴你。”
“我可能找到你親生爹孃了,你願意跟我去見一見嗎?”
親生爹孃?
聞言,粥粥窒了下。
她抿着脣,望向裕昌郡主的目光有些複雜。
見狀,裕昌郡主有些急了:“粥粥,雖然我還不確定他們是不是!但你們的很多信息都是能吻合的。”
“而且,他們當年也不是故意拋棄你的!實在是不得已而爲之……”
“郡主,他們是什麼樣的人,你知道嗎?”粥粥用雙手託着下巴,輕聲的道,“你可以跟我說說他們的事嗎?”
裕昌郡主在外肆意妄爲就算了,哪裏敢妄議皇帝和皇后的事。
“其實你見過的,就是上次的黃老爺和黃夫人……”裕昌郡主幹笑了兩聲,“現在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不如等明天確認了身份之後,你親自去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