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很多鄉親覺得我沒有勞動經驗,怕我養不好牛。但,你們且聽我說完,再來考慮考慮是否讓我來養牛。”

    “我以前曾看過關於養牛的書籍,根據書上的科學養殖方法,我總結了以下幾點:第一,牛的飼料。日常給牛割草的都是哪些鄉親,舉手給我看一看。”

    趙婉清開始了互動,臺下的村民們覺得有趣,好幾個日常割草的村民舉起了手。

    趙婉清:“你們日常都是去哪裏割的草?”

    村民們被她這麼正經的一問,莫名的有些不自信,猶豫道:“就是在路邊隨便割的……”

    割草還能去哪裏割?不就隨手一割,割完拿去換工分就成了。

    趙婉清意味深長的點了下頭,“我知道了,你們請坐。”

    村民戰戰兢兢的坐下。

    趙婉清這才道:“其實,飼養耕牛最好的草料是黑麥草、蘇丹草和甜高粱,這些牧草都含有很好的營養價值,生長的週期也非常的快,對於牛的生長是有很大的幫助。來之前,我特意去小山坡後面割了一些黑麥草過來——”

    底下的村民被趙婉清說的一愣一愣的,現在一個個更是伸着腦袋望她說的那最適合耕牛食用的草長啥樣。

    只見趙婉清從右側口袋裏掏出一小把黑麥草,舉起來給大家看。

    “哎呀,就是這個草啊,這個後山有很多啊……”

    “以前都不知道這個草好,那咱們以後就喂這個給牛喫……”

    “你聽她瞎說,她說牛愛喫牛就愛喫?我看她就是胡謅!”

    村民們都很淳樸,趙婉清說什麼他們便信了,然而人羣中也有幾個唱反調質疑的。

    自然就是剛纔那幾個女知青。

    她們完全沒想到趙婉清竟然準備的這樣充分,上了臺說的有模有樣的,還一點兒都不膽怯。

    關鍵是,村民們都信她呀!

    這可把其他競選的知青們給急壞了。

    她們自然不能在這兒幹看着,立馬就跳出來質疑了。

    趙婉清掃視了那幾個知青一眼,心中有些不屑。

    上了臺唯唯諾諾,下了臺重拳出擊。

    像這樣不知道明面上努力爭取,只知道背後搞小動作的人,她真是很看不上。

    這時,正巧大隊長他媳婦放完牛牽着回牛棚,經過臺子這邊也湊過來看熱鬧。

    趙婉清直接下了臺,走到牛旁邊,“既然有質疑,那我就實踐給大家看。”

    說着,她拿着那把黑麥草往牛的嘴邊送。

    “它不會喫的,我剛帶它去河邊喫飽了回來的。”大隊長媳婦不信牛會喫。

    然後,她就看見牛主動朝趙婉清的手邊湊了過去,咬走了那把黑麥草,津津有味的嚼了起來。

    大隊長媳婦:??!

    圍觀的村民們也驚訝了。

    “你看,牛還真吃了!”

    “剛大隊長他媳婦不說這牛都喫飽了嗎?喫飽了還想喫,證明這個草它是真的愛喫!”

    “哎呀,我就說紹華他媳婦咋會瞎說了,看看牛喫的多香啊!”

    ……

    剛纔跳出來質疑的知青們也愣住了,他們沒想到這牛竟然真吃了。

    知青們面面相覷,趙婉清來這一招一下子就得了全村人的民心。

    他們就這樣敗了嗎?

    還是敗給了一個沒文化又懶惰的農村婦女??

    一個女知青突然道:“牛天生就是喫草的,這草它吃了,但又卻能證明它愛喫……”

    村民們都轉頭朝這個女知青望了過去,那眼神猶如在看一個智障。

    這女娃娃是沒長眼睛嗎?

    牛嚼的那麼香她都看不到?

    唉,還是得他們農村土生土長的女娃娃,這些城裏人連這點兒觀察力都沒有!

    頓時,趙婉清在這些女知青的對比下,形象高度立馬拔高了好幾米。

    “知青同志彆着急,我這還有一把草,我再證明給你看。”

    趙婉清又從左側口袋掏出一把草。

    這草普普通通,一看就是從路邊隨手揪的。

    趙婉清走到牛身邊,把草遞了過去。

    圍觀羣衆們都瞪大了雙眼看着————

    這回,牛卻是沒有主動湊過來咬走,只是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鼻子又皺了皺,然後一動不動。

    女知青:“……”

    趙婉清不顧牛的冷淡反應,直接把草遞到了牛的嘴脣邊,就差硬塞給它吃了。

    牛這回直接嫌棄的把頭扭到一邊,就是不願意喫這個草。

    大隊長媳婦摸了摸牛的腦袋,看向趙婉清的眼神格外熱烈,“它不會喫這個的。”

    趙婉清只好把草扔掉,無奈的聳了聳肩,對圍着的村民們說道:“牛的喜好如何,大家都看到了,不用我多說了吧。”

    “婉清說的沒錯,牛就是喜歡你說的那個什麼麥草!”

    “還是紹華他媳婦有見識,隨便看看書都能學會這麼多養牛知識!”

    “沒錯沒錯,婉清一看就是懂行的人……”

    ……

    村民們的誇讚聲起此彼伏,尤其是誇到趙婉清有知識有文化時,把旁邊的知青們臉都騷紅了。

    他們堂堂知青,竟連一個村婦都不如?

    趙婉清乾脆站在牛的身邊,繼續跟村民們講解:“草料只是養好牛的第一點,怎麼喂,喂多少也是很關鍵的,譬如,像我們大隊的這頭耕牛,輕度勞作時,一天要保證三頓草,每頓的餵食的時間應該在出去勞作前的兩個小時,讓牛有充分的時間來採食和反芻;若是重度勞作,像秋收、夏收、春種這種時候,牛不僅要保證早中晚三餐,稍晚時還要加喂一餐,若是有好的條件,添上一些酒糟或是米糠作爲精良給牛喫,那自然更好……”

    ……

    村民們逐漸忘記了要競選這件事,都聚精會神的聽着趙婉清的講解。

    趙婉清圍着牛從上到下說了一遍,最後道:“如果大家願意把牛交給我養,我一定會按照我剛纔所說的科學方法來飼養,把咱們大隊的牛養的健康強壯!”

    “好!”

    “交給你養!”

    “紹華他媳婦懂這麼多,不交給她養給誰養?”

    ……

    村民們聽完還有些意猶未盡,此刻更是紛紛表態要支持趙婉清,弄得別的知青臉色很是難看。

    這還沒投票呢,這些人就已經一邊倒的要支持趙婉清了?

    就連大隊長媳婦也說:“我聽你說的很有道理,要是把牛交給你,我也放心了。”

    趙婉清抿嘴笑笑,回到了候選人的行列,並獲得一衆知青的敵視目光。

    她之後還有兩個知青,他們自覺大勢已去,上臺發言都說的很敷衍,臺下的村民們也懶得聽,就等着馬上投票。

    “好了,所有人都爭取了一遍,現在請各位父老鄉親開始投票。”大隊長一揮手,投票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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