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拿常用的10號刀割開豬皮,刀鋒十分鋒利,趙婉清只是稍微用力劃了一下,豬皮立馬裂開,切割的地方筆直整齊。
真不愧是500萬積分的好刀啊!
趙婉清壓下心中的狂喜,又拿了縫紉針和縫線,按照在現代學的手法給傷口縫上。這個過程也十分順暢,趙婉清練了幾下,立馬就找到了手感。
離開整容崗位六七年了,她終究還是沒有拋下她的老本行啊……
中午隨意做了幾個菜,林母和林紹華中午都不回來,趙婉清便自己帶着三個孩子在家吃了飯。
吃了飯,饅頭又揹着小書包去上學了,糰子和湯圓則又跑到了老屋那邊兒玩。
老屋那邊有林二弟家的兩個孩子,大的林秀已經六歲了,小的林亮也四歲了,四個孩子現在還都不用上學,便常聚在一起玩鬧。
今天得了手術刀,趙婉清的心情非常好,晚飯做的便豐盛了一些。
一家人聚在桌前,喫的很是滿足。
飯後,林母就說了個大消息,“六丫頭的事定了,下個月就出嫁。”
趙婉清驚道:“啥?六妹的事這就定了?”
怎麼之前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正在收碗的林紹華也擡頭看了林母一眼,眉宇間同樣是困惑。
林母便把自己下午回來時聽到的事告訴了他們……
原來,林二媽自從娶了姜美妮這個糟心兒媳婦後,發現家裏的日子越過越差。
兒子的婚事她是指望不上了,林二媽便把眼光放在了兩個未出嫁的女兒身上。
林五妹,早就到了出嫁的年紀,因爲衆所周知的原因,壓根兒沒人上門求。林二媽就把這個女兒給排除掉了……
林六妹,伶俐又乖巧、長得也可人……
林二媽當即就開始找關係給林六妹說親事,條件只有一個————對方必須是城裏人。
至於男方人品如何、長相如何、家裏關係如何……林二媽纔不管這些呢!
她現在就靠着把女兒嫁去城裏,好給自家助助力。
第二天,糰子和湯圓去老屋玩,趙婉清也跟着過去了。
林老太正歪在炕上,時不時指點旁邊的林秀做衣裳,見趙婉清帶着龍鳳胎來了,立馬伸出手把兩個孩子抱進懷裏,“哎喲我的乖糰子,我的乖湯圓兒!祖奶奶真是想死你們了!”
糰子掙脫了林老太的懷抱,道:“祖奶奶,我們不是昨天才見過嗎?”
湯圓也從林老太的懷抱裏探出腦袋,道:“是呀是呀。”
林老太一臉尷尬的放開了兩個孩子,然後讓他們和林秀出去玩了。
趙婉清過來是想問林六妹的事,林老太緩緩道:“那個男的雖然是城裏的,但家裏不大和睦……六丫頭要是嫁過去,她自己能處好關係也算是一樁好的姻緣。”
“要是那男人不好,你以爲我會任由老二家的胡作非爲?”
趙婉清這才明白了過來,原來這事林老太早就瞭如指掌了。
林老太這幾年最後悔的一件事莫過於當年讓林二媽把姜美妮娶了進來,要知道這個姜美妮是這樣一個貨色,她當時就該壓着老二家的去退婚。
自從經歷了這事,林老太也懶得管林二媽家的破事兒,任由林二媽成天和兒媳婦鬧,讓她自己喫一喫報應。
最近林二媽又開始給林六妹物色對象了,林老太這才又關注起老二家來了。
林六妹雖然是個女娃,但卻是孫輩中最小的孩子,再加上她性格可愛,林老太還是比較喜歡這個孫女的,對她的婚事自然上心。
趙婉清知道了林老太的意思,便放手不再管了。
林六妹的婚事定下來的快,辦起來也快,初夏的時候,林六妹就嫁了人。
嫁人那天,趙婉清看着林六妹那含淚的眼,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一旁,姜美妮看着自家女兒哭的稀里嘩啦的,伸手就朝她臉上一擰,罵道:“哭什麼哭?再哭就給我滾回去!”
姜美妮下手一向不輕,這一擰下去,林燕的臉上直接出現了個大紅印子。
平日裏姜美妮最是見不得自己的女兒和林六妹親近,此時看到林燕爲了林六妹哭,心裏更是直冒火。
趙婉清見林三弟不在場,便一把將林燕拉了過來,瞪了眼姜美妮道:“吵什麼吵?大喜的日子作什麼妖?!”
姜美妮是知道這個大嫂的威力的,不敢跟她硬碰硬,只好收了氣焰。
而被拉過來的林燕此時像只歸了巢的雛鳥,乖乖的縮在趙婉清的臂膀裏。
趙婉清看她這可憐巴巴的樣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以示安慰。
趙婉清坐在一旁冷眼看着,只覺得林家二房有了林二媽這個極品,日子只會越過越糟糕……
林六妹出嫁後沒幾天,趙婉清的空間就又升級了。
這回艱難的升到了16級,沒有解鎖任何功能區。
趙婉清這幾年只升了幾級,她現在對於解鎖功能區這件事都快要看淡了。
主要還是因爲她現在升級真的太難了,以前獲取幾萬的積分就能升級,現在她幾百萬幾百萬的掙積分,都升的很慢。升級慢,那麼解鎖功能區自然就慢了。
她現在就打算好好經營已經有了功能區,把它們的價值發揮出來就行了。
……
天氣一熱起來,趙婉清就把綠豆糕,以及和降暑相關的一切糕點都上了新。
如今,她的點心鋪子也進入到了平穩的經營階段,點心每天的銷量也比較穩定。來陳記的人,多半都是回頭客,甚至有一些還是從黑市開始就積累的元老級客戶。
這天,店裏就來了一位元老級客戶……
趙婉清今天無事,便來店裏幫忙,然後就遇到了來買點心的陳國勝。
陳國勝驚訝的看着趙婉清,又看了看櫃檯裏的糕點,驚道:“陳記竟然是你開的?!”
趙婉清點了點頭。
陳國勝一臉頓悟的表情,原來,他從一個親戚家裏吃了這點心,發現竟然和之前從趙婉清那兒買的點心味道一樣,頓感疑惑。
待聽了親戚說是從陳記買的點心,陳國勝立馬就過來了。
趙婉清按照他往日的喜好給他稱了幾斤點心,閒聊道:“今天這麼有空出來買點心,不上班?”
她的話才一說完,就見陳國勝的臉色變了變。
“咋了?”趙婉清看着他。
陳國勝嘆了口氣,道:“唉,別提了,我已經被國營飯店給解僱了,現在每天在家當保姆……”
“解僱?”趙婉清很是喫驚。
據她所知,這裏的人之所以追求城裏的鐵飯碗工作,不就是圖一個安穩嗎?
咋還會輕易解僱人呢?
陳國勝最近被這事鬧的心煩意亂,很想找個同行傾訴傾訴,碰上趙婉清,他便忍不住把事情都說了出來……
原來,之前看管陳國勝的那個領導誣陷陳國勝拿公家糧食,陳國勝沒有證據爲自己辯證,便只能任由國營飯店將自己解僱了。
“那你咋不辯解呢?肯定有人看到不是你拿的。”趙婉清一針見血道。
陳國勝皺着臉,道:“難就難在這兒,我那個單位全是他的人,他說我拿了,誰敢出來給我作證?我就只能栽了……”
陳國勝最難過的倒不是沒了工作不能賺錢,而是他丟了自己喜歡的職業。
他對於做飯這件事是發自內心的熱愛,從小去當學徒時就滿腔熱情,後來工作了也依舊保持着這份對職業的熱愛。
現在,這份熱愛突然被人端走了,他感覺人生都很灰暗。
每天在家裏做飯做家務,雖然也能給他施展的空間,但是那種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趙婉清聽他說着,跟着點頭。
陳國勝說的這種感受她能理解,正因爲理解,所以才惋惜……
惋惜?
趙婉清腦中神經一跳,突然想到了什麼。
她惋惜個啥?
本來她就打算再物色一個糕點師,幫她和大姐減輕做點心的負擔……
現在,這人不是直接送上門來了?
陳國勝說得正在傷感處,擡頭一看,發現趙婉清竟然一臉激動,頓時心涼了半截。
咋回事兒啊?他這個同行表情不對啊……
她是在幸災樂禍嗎?
陳國勝頓時感覺怒火往頭頂衝,剛準備發火兒,就聽見趙婉清說:“陳國勝同志,我這裏現在正缺一個糕點師,你有沒有興趣過來試試?”
陳國勝:“啥?!你說啥???”
缺一個糕點師?
跟他有什麼關係,他可是做紅案的,白案根本就沒學過!
他張嘴就拒絕了,然後擡起腿就往外走。
走了兩步,陳國勝突然停住了。
他想到他這一回了家,又要過上只能在家施展廚藝的日子,他就覺得人生無望……
要不……試一試?
趙婉清看着陳國勝大驚失色,然後慌忙離開,最後又躡手躡腳的走回來,一臉尷尬的問她:“我先說明白,我沒學過做糕點,你要是不嫌棄,我可以從頭開始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