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出事了?”趙婉清掛了電話,輔導員就關心道。

    趙婉清點了點頭,笑道:“不是什麼大事。”

    輔導員這才放心,又道:“趙婉清,你帶着一家子來京城求學,要是有什麼生活上的困難,可以跟老師彙報,我儘量向學校爲你爭取一些福利。”

    輔導員一個人就帶了一整個醫學部,對於這麼多學生其實是關心不過來的。

    但是像趙婉清這樣的尖子生,輔導員無論如何也會擠出時間來特別關照。

    趙婉清聽了有些感動,真誠的和輔導員道了謝,然後離開了辦公室。

    下午沒有課,趙婉清揹着書包就準備回家,範和平提着一個大包攆了上來。

    “婉清,你的衣服我用完了,還給你。”範和平雙手舉着包包,一臉感激的看着趙婉清。

    趙婉清收了包準備走,卻又被範和平跟了上來。

    “你跟着我幹啥?想蹭我家中午飯啊?”趙婉清挑眉看着範和平臉上那可疑的紅暈。

    範和平眨着大眼睛道:“我,額,就是那個競賽資料,我有好幾個地方沒看懂,你能教教我嗎……”

    原來是要問資料啊……

    趙婉清點頭道:“教你肯定是可以,但是我家是租的房子,條件簡陋,你要是真不嫌棄就過來吧。”

    相處這段時間,範和平從來沒有刻意隱瞞自家的家境。

    從她日常的喫穿用度就能看出來,她家裏條件一定很好。

    像這樣家境優越的大小姐要去她家的出租房,趙婉清必須得提前給她打個預防針。

    範和平只聽見她說答應了,笑的滿臉開花,一把抱住趙婉清的胳膊道:“咋會嫌棄呢?不嫌棄不嫌棄~”

    兩人一起回了北灣衚衕的四合院。

    兩人還沒走進北灣衚衕就聞到了一股香味兒,範和平饞的流口水,當即就纏着趙婉清要去一起嘗一嘗美食。

    趙婉清二話沒說,直接給她領到了自己大弟的麪攤子前買了兩碗,“這是我大弟開的麪攤子,這叫熱乾麪。”

    兩人端着麪碗進院子裏一邊喫一邊看資料。

    就這樣,林紹華中午回家時,就看到了院子裏多了個人。

    此時,範和平正坐在四合院裏的石桌前,大口大口的炫着大碗熱乾麪。

    正喫得歡實,就看見門口進來一個年輕俊朗的男人。

    好俊的男人啊……

    這一刻,她看呆了,連嘴裏的熱乾麪都忘了嚼就吞了下去。

    差點兒沒噎死她!

    “你喫慢點兒,沒有跟你搶。”趙婉清幫她拍了拍背,又給她倒了杯水。

    範和平愣了一下,突然擡頭看了看趙婉清,又扭頭看了看門口走進來的男人……

    這……不就是報紙上那個男人嗎?婉清她丈夫?

    剛纔那陣驚豔突然就沒了,心底深處莫名還泛出了一絲絲的酸味……

    “紹華回來了,這是我同學——範和平。和平,這是我愛人——林紹華,他在清大讀書,就在咱們隔壁。”趙婉清爲兩位介紹。

    林紹華掃了眼那個臉色突然變得古怪的女同學,對她禮貌性的點了下頭,然後扭頭對趙婉清道:“我去屋裏放書包。”

    待林紹華離開,範和平又心不在焉的聽趙婉清講了半天資料,半下午的時候才夾着資料回了家。

    一回到家,她就衝進自己的房間,翻箱倒櫃的把自己的日記本找出來。

    翻開最後一頁,裏面夾着一張照片。

    照片是黑白的,但卻並不是照相館照出來的相片,而更像是從什麼書或報紙上剪下來的。

    範和平歪在牀上舉着照片看,左看看右看看,終於妥協了。

    “真般配啊~~”

    又星星眼的看了半天照片,範和平終於捨得把照片收起來了。

    夾進日記本前,女孩兒那白嫩嫩的指頭還用力的在照片上某個人的臉上狠戳了兩下,“哼,以後可得對她好點兒!”

    照片上,林紹華的頭部被戳出了一個大坑……

    ……

    五月下旬,京城的天氣已經逐漸轉熱了,傍晚時分,趙婉清帶着放學回來的孩子們一起在院子裏看書做題。

    剛來京城那陣子,幾個孩子對京城的一切都感到新奇,時常一起出去玩耍。自從入了學,孩子們都安分了不少。

    教育孩子最好的辦法就是父母以身作則。

    有一天,趙婉清喫完晚飯就坐在院子看書,很快孩子們都有樣學樣兒,紛紛拿着作業本和課本坐到她的身邊一起看。

    饅頭向來都是最不讓趙婉清操心的那個,不僅能把自己的課業完成的很好,還有餘力輔導弟弟妹妹。

    林紹華這些日子因爲忙着裝修的事,空閒時間很少在家,都在鋪子裏守着。要是他也在這裏,肯定也是要加入‘四合院學習小組’。

    時光易逝,五月的最後一週,趙婉清就和全校同學一起參加了第一場競賽考試。

    這一次競賽一共有三輪,第一輪爲學校內部的選拔,每個學校將自己學校要參加競賽的學生組織起來考試,考後按照競賽協會劃出的分數線篩選下一輪要參加的學生。

    第二輪是省份或者直轄市內部的選拔,第三輪就是將各省市選拔的學生集中到京城做最後的競賽。

    爲了保證考試的公正性,每輪考試都是由競賽協會統一出題。

    這是華國恢復高考以來第一屆競賽,教育部的領導也十分關注這次的成績,希望通過這次比賽能爲國家遴選出優秀的人才。

    數學競賽和英語競賽只相差一天,趙婉清頭一天考了數學,第二天就考了英語。

    北大作爲全國最高學府,自然是匯聚了全國最優秀的人才。因此,除了個別對於數學實在不感興趣或者沒錢報名的學生的,大多數學生都參加了競賽。

    於是,趙婉清第一天在考場上就看到了許多醫學部的同學。

    數學競賽的初賽並不是很難,這一點並不是趙婉清一人的感覺,而是全醫學部的人都這麼覺得。

    他們跟着趙婉清學了那本數學資料,一拿到試卷就發現上面很多題型都在資料上出現過,因此答得十分順暢。

    而參加第二天的英語競賽的人就沒有那麼多了,考場數量直接驟減了一大半。

    不過,趙婉清還是在考場碰到了熟人————預防醫學專業的唐進。

    開學時在英語課上用流利的口語震驚所有人的男生就是他,當時趙婉清一下子就聽出來他留過洋。

    兩人也都是醫學部的風雲人物,考完試自然在一起交流了一番。

    “你覺得難嗎?”唐進問。

    趙婉清:“還好。”

    也許是考慮到大多數大學生都是剛開始接觸英語,這次的英語競賽的題目難度還趕不上以前的英語四級考試。

    聽力只是放了一小段很簡單的對話,後面的閱讀更是縮短了篇幅,題目更是沒有前世那樣專門刁難考生的題目。

    總體難度也就是前世英語四級難度的一半。

    兩人才出考場,拐個彎就被馬奮鬥叫走了。

    馬奮鬥聽兩人說感覺還不錯,便翻出了另一張試卷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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