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投吧。”三人當即下了決定。
廣告投放的電視臺是幾人一早就定好的,價錢也找人打聽清楚了————華國臺的日常時段廣告,一千五一個季度。
因爲打聽的人是範和平,據說電視臺的領導還特意給了優惠價。
包大頭帶着廣告的錄像帶北上了一週,回來後,事情就搞定了。
“電視臺看了咱們的廣告也說好呢!合約已經簽了,這個月月底就能播了。”包大頭笑着和兩人彙報。
這個消息他也寫信告訴了還在羊城看服裝廠的趙二弟。
廣告的事情塵埃落定,接下來大家就翹首以盼,等着播放之後的宣傳效果了。
包大頭負責接收和調配羊城發過來的衣服,範和平則在滬市的店裏當起了禮儀培訓師,趙婉清則絞盡腦汁想廣告投放後的營銷方式。
趙二弟從羊城來了信,信裏能看出他對於廣告的投放有多高興,同時也表示他那邊兒肯定能把好源頭關,順順當當將衣服按時發過來。
四個一腔熱血的年輕人每天都在爲了他們年輕的企業忙忙碌碌,但卻沒有人爲此抱怨苦和累。
然而,命運總是喜歡在出其不意的地方給你一記悶棍,讓你知道它的厲害。
就在廣告投放前十天,滬市百貨大樓宣佈不再跟他們續約。
包大頭回來時臉已經煞白了,“怎麼會這樣?明明之前我們都聊好了的……”
Amanda這個店鋪的租約這個月就到期了,之前包大頭跟大樓的經理談好了要再續一年的租約。可今天等他去籤合同時,經理突然就變卦了,說什麼也不跟他們續約。
趙婉清皺眉:“是他們要提價嗎?提價可以談啊,只要我們能接受就行。”
範和平本來正在店裏安排衣服的擺放,聽到他們說的話,也忙走了過來。待到聽清楚包大頭說的事後,臉色也是一變。
包大頭一聽這個,頓時氣紅了臉:“我也以爲他們是要漲價,可我提了可以漲價後,他們依舊不續租,反正就是說什麼也不租給我們了,連個像樣的理由都不給!”
此話一出,趙婉清也默了。
大樓的鋪子對外出租,租誰不是租?偏偏他們都說了加錢也不租給他們……
這怕不是有人要搞他們吧?
呵。
“他們人呢?帶我過去!”趙婉清扯着包大頭風風火火的出了店。
範和平見狀,四處找尋,然後從衣架子旁邊拿了撐衣杆,也小跑着跟了過去……
範和平到時,趙婉清和包大頭已經在頂層給大樓經理和管理人員給堵住了。
“百貨大樓的門店對外出租,怎麼偏把我們Amanda拒之門外?經理今天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這件事我就是鬧到市裏鬧到媒體上也在所不辭!”
經理顯然也沒想到他們會直接堵上門,還敢這樣正面跟他剛。
他心裏發虛,但面上還是強裝鎮定:“這是我們百貨大樓內部的規定,我們有權利選擇出租的商戶……”
他話還沒說完,趙婉清又冷笑一聲:“那就是沒有理由了?”
範和平揮舞着撐衣杆,氣得鼻子都皺了,偏偏人家這話還真拿捏住了她,她默默將舉着撐衣杆的手又放了下來。
“行,咱們走着瞧!”趙婉清伸出食指點了經理一下,肅着臉帶着兩個小弟匆匆離開頂層。
見三人走了,經理撫了心臟緩了半天。
其實他也不是故意要爲難這家商戶,可誰讓他們生意做的太好了呢?
百貨大樓裏賣女裝的可不止他們一家,偏偏就這家Amanda進駐之後,就將大樓裏其他女裝鋪子的生意搶走了不少。
有人得意,自然就有人失意。
失意的女裝店鋪裏就有一家的女老闆是經理的情人,兩人勾勾搭搭好幾年了。
這次生意被擠兌,女老闆自然不樂意,這邊給經理吹了枕邊風。
經理爲了情人高興,順手就將這事辦了。
反正百貨大樓的鋪子租給誰都是租,就算租的租金再高也跟經理的工資沒關係,所以他才能這樣毫無顧忌的將Amanda趕走。
樓下,趙婉清三人回了店鋪。
趙婉清不說話,其他兩人也不敢說話。
範和平擡眼看了看趙婉清,想起剛纔她伸手指人的樣子,心裏明白趙婉清這是氣狠了。
伸手指人這個動作當然是很不禮貌的,範和平也從沒看到趙婉清做過這麼沒禮貌的動作,由此可見她對那個經理有多厭惡……
“現在怎麼辦?廣告下週就要投放了,可我們鋪子的地址已經寫上去了……”包大頭抓着腦袋使勁想對策,嘴裏沒忍住就念叨了出來。
廣告成片的末尾,特意標註了Amanda在滬市的門店位置,方便看到廣告的顧客前來購買。
現在他們店鋪的位置臨時換了,那廣告豈不是也白費了?
包大頭不說還好,一說廣告的事,趙婉清和範和平都能聽到心在滴血的聲音……
那都是錢啊!一千五啊!
不止如此,他們這些天爲廣告投放之後做的備貨準備都白忙活了!
趙婉清面無表情的舉起手裏空白的合同————這合同原本預備着今天的續約。
“都給我振奮起來,活人還能讓尿給憋死了?!”
趙婉清三兩下將合同撕了個粉碎,然後對兩人吩咐道:“大頭和平,現在時間緊迫,一切都要靠我們自己了。我們三人兵分三路,現在就出發找鋪面,今天就算是把全滬市都翻過來我們也要找到一個鋪子租下來!”
她中氣十足的話語給了兩人許多力量,兩人也立馬打起了精神。
“我就不信了,沒了張屠夫咱也不喫帶毛的豬肉!沒了這個百貨大樓難道全滬市的女裝店都不開了?”
說完,她回頭凝眸朝頂層看去,眼眸裏狠光一閃。
等着吧,總有一天,我要讓Amanda在滬市有自己的大樓,再不必看任何人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