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縮回一隻即將踏出門的腳,轉身往後門走。

    誰曾想,喫瓜羣衆們的喫瓜熱情太高了,看到她往後走,人羣擁擠着同樣往後門走。

    於是,新田來到後門時,就看到同樣被堵住的後門……

    新田看着突然出現在門口的趙婉清,嚇得下意識的往後一退,後背生出一層冷汗來。

    “新田同學,該履行我們的約定了吧。”趙婉清雙手插兜,那俏麗的小下巴往上微微一挑,姿態鬆散的睨着新田。

    新田嘴脣蠕動了片刻,狡辯道:“我……我當時是這麼說的嗎?時間太久已經不記得了……”

    趙婉清沒想到她竟然會這樣公然的耍無賴,驚得瞪大了雙眼。

    她扭過身對着喫瓜羣衆們吆喝了起來:“大家都給來我評評理,新田同學說沒跟我打過賭?”

    不用她多說,等待了許久的喫瓜羣衆們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人羣中一個女孩兒喊道:“新田,你別耍賴了,上次你和溫妮打賭的事我可是本人在場!我親耳聽到你同意學狗叫!”

    有一個人應和:“是啊,我也聽到了!”

    “我也在場,我能作證!”

    “是不是輸不起?願賭服輸啊!”

    “學狗叫!還要圍着學院跑一圈!”

    ……

    之前圍觀過打賭的學生紛紛出面作證,沒有圍觀過的則催促着新田趕緊履約。就這樣,大家你一句我一句,人羣嘈雜的都快要把這層樓擡跑了。

    嘈雜的人羣也進一步吸引了路過的學生,讓這個喫瓜隊伍不斷壯大。

    趙婉清:“看到了吧?你不記得,大家可都幫你記着呢。”

    新田顯然沒想到門外有這麼多人幫着趙婉清,她感覺自己現在彷彿在與全世界爲敵。

    與全世界爲敵的感覺並不孤勇,只會讓人感到恐懼--無盡的恐懼!

    “我--”

    趙婉清擡眸:“新田,你確定要毀約嗎?那你可得想清楚了,你現在是在外國,代表的可是你們日本的形象。”

    “如果你今天反悔,那麼全醫學院的人都會知道--你們日本人是言而無信之徒!”

    新田眼裏閃過一絲崩潰,腳步開始鬆動。

    身後,吉姆瞥她:“去吧新田,別讓我瞧不起你。”

    蘭尼教授的兩個學生也勸道:“新田,要爲自己說的話負責任,別當着逃避的膽小鬼!”

    新田眼一閉,牙一咬,在人羣的包圍下緩緩下了樓。

    於是,喫瓜現場從教學樓內部轉移到了醫學院大樓的正門口。

    學院門口來來往往的人更多,其中大多是外院偶然路過的人,大家看到這邊聚集了一羣人,不少人也好奇來湊個熱鬧。

    於是,當新田站在學院門口時,就發現圍觀人羣瞬間比剛纔教學樓裏多了一倍還不止!

    她看着烏壓壓的、甚至還在不斷匯聚壯大的人羣,本來堅定的心又慌了……

    真的要在這樣的場合做那樣的事嗎?那她以後別說在醫學院混不下去了……在賓大怕是都要‘青史留名’了!

    不行!

    就算是要履約,她也要讓趙婉清這個賤人跟着脫層皮!

    腦筋一轉,很快一個想法涌上混沌的大腦,情急之下,新田也顧不上多思考,道:“溫妮,我是提前告訴你,我身體不是很好,要是我做到一半--”

    趙婉清直接打斷她的話,接道:“做到一半暈倒了是吧?”

    新田傻眼:“?”

    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

    趙婉清偏頭繼續‘關切’的問道:“或者做到一半突發疾病?”

    新田:“……”

    竟然還比她多想了一步……

    趙婉清擡手往周圍圍着的一圈人一指:“咱們這兒可是醫學院,你突發什麼疾病都有專業的醫學生給你搶救。”

    話畢,周圍的醫學生們也看穿了新田的小心思。

    一位抱着書的男生站出來:“我就是急救專業的,你放心叫,出事兒我救你。”

    另一個女生站出來:“我,心外科的,心臟的任何問題我包了。”

    “我專攻腦科,你腦子抽了我給你急救。”

    “我,骨科,腿跳折了我給你接……”

    “腸胃科……”

    ……

    看着一位又一位醫學生站出來,新田心裏最後的那點子希望被徹底澆滅了。

    她的退路,被徹底堵死了。

    她怨恨的望着趙婉清,“溫妮,你一定要這樣絕情嗎?”

    趙婉清冷呵:“當初你逼着我跟你打賭時,何嘗不是這樣絕情?”

    “廢話少說,趕緊開始!”

    新田屈辱的垂下眼,嘴脣蠕動着吐出一聲:“汪。”

    那聲音小的,不貼近了聽根本不知道是狗叫還是貓叫!

    趙婉清掏掏耳朵:“你是蚊子精變的嗎?聲音大點兒。”

    新田憋紅了臉:“汪!”

    這一聲夠大,連人羣周邊的喫瓜羣衆都聽到了。

    隨着這一聲狗叫,喫瓜羣衆們再次沸騰了。

    大家一邊對着新田指指點點,還一邊評點着她叫的正不正宗。

    更有過分的學術考究黨,還將她的叫聲歸類到具體哪種品種的狗叫……

    沒有最筍,只有更筍!

    趙婉清看了都搖頭!

    喊出了第一聲,後面就沒有那麼難了。

    新田似哭不哭的圍着醫學院教學樓“汪汪汪”,基本上每走一步就“汪”一聲,絕不多“汪”!

    她走到哪兒,人羣就跟到哪兒,場面壯觀得彷彿賓大在開校慶。

    終於,隨着新田最後一聲有氣無力的“汪!”,她回到了起點。

    就在大家以爲這就結束了,準備扶着喫飽了瓜的肚子離去。

    趙婉清又道:“下面進行第二項:請新田同學移步賓大廣場。”

    新田憤怒道:“第二項?你沒完沒了了是吧?!”

    還沒等趙婉清回答,圍觀一位記性極佳的同學搶答:“有第二項,你還要到賓大廣場上喊:‘艾伯特教授配得上趙婉清這樣的學生’”。

    新田扭頭瞪了這位同學一眼。

    他不說話能死嗎?!

    連學狗叫都叫了,現在這一項對新田來說已經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於是,在人羣的簇擁下,新田又來到了賓大的廣場,站在正中間大喊:“艾伯特教授配得上趙婉清這樣的學生!”

    女孩兒悲憤的聲音在空曠的廣場上肆意傳播,連不遠處教學樓裏的人都聽到了。

    這一刻,整個賓大的目光都投向了廣場。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那個廣場中一個舉着手揮舞的女孩兒,及時隔得老遠,也能感受到她臉上肆意快活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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