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碰到大領導視察，還讓大領導記住了他們縣長。
看大領導剛纔那讚賞的勁兒，縣長肯定是入了他的眼了！
林紹華關上車門，擡眼看了下咧着嘴的李祕書。
“太招眼，反而不是好事。”林紹華淡淡道，面上更是一片冷漠，絲毫沒有被賞識了的高興。
他的話讓小李心裏一驚，再多品味幾下剛纔大領導說的話，背後已經滲出了冷汗。
他們縣長是京城的高材生空降下來的，本就已經讓同級的官員心中戒備，現在又被大領導這樣大張旗鼓的誇獎，這不是讓林縣長更受排擠嗎？
小李是個大學才畢業的單純孩子，以前總覺得官場險惡離他很遙遠，今天林縣長親自給他上的這一課讓他徹底清醒了……
與此同時，另一輛車上。
蔣光面無表情的聽着祕書的彙報。
待聽完，他只道：“蠢貨。”
祕書正襟危坐着，不敢接話。
半晌，蔣光睜開眼，移開視線看向窗外……
遠南地區比北方溫暖，常年如春。此時正值陽春三月，窗外是翠色的山巒將低低矮矮的建築圍繞，有種寧靜自然的感覺。
“告訴金老大，把姓羅的那個蠢貨了結掉。”
“林紹華……憑他也想翻了遠南的天？”
……
美國，費城。
趙婉清和露西在機場候機，準備飛往紐約見凱利。
兩人最終搞定了新方案，聯繫上凱利看方案。
凱利沒時間來費城，直接給她們買了機票到紐約去見她。
上了飛機，進入了頭等艙，趙婉清忍不住問露西：“凱利出手這麼大方嗎？”
給她們買票也就罷了，畢竟她們是因爲工作原因纔去的紐約。
一買還就是頭等艙。
露西點頭：“嗯，以前我去紐約見她也都是這樣。”
趙婉清默了。
看凱利對待她們的態度並不像是敷衍，甚至可以說是很體貼。
但這又和她前後兩次提出完全相悖要求的行爲而矛盾。
如果說，凱利前後要求完全不同的方案這件事並不是在耍她們，那會是因爲什麼呢？
“你說，凱利會不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樣的方案？”趙婉清突然道。
露西本來正靠着座椅睡覺，聽到她的話頓時睜開了眼睛。
她詫異道：“會嗎？”
以露西的智商，實在沒辦法相信一個確定要整容的人，竟然都不知道自己想整成什麼樣？
這真是……太荒謬了。
趙婉清極力點頭，肯定道：“會，真的會有這種情況。”
以她前世經手過的那麼多案例來看，是真的存在有很多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的需求。
大多數人只是想要自己變得更美。
美商高的人很清楚自己的短板，也能很好的跟醫生溝通自己想要一個什麼樣的方案。
露西被趙婉清這麼一激發，還真就認真回想着前兩次和凱利見面的場景，“第一次見面是艾伯特和我一起面診的，她的面部基礎情況我們也都跟她說過了，當時她的主要訴求就是下頜骨，因此我們做出的方案也是圍繞着下頜骨展開……”
結果就是，凱利看了方案後不滿意，然後提出了另一種需求。
“第二次，我完全按照她的要求，做了她想要的‘瑪麗蓮夢露式的下頜骨’，結果她又不滿意。”露西抿着脣，一副頗爲無語的樣子。
趙婉清腦中突然閃過一種猜想，“你說，會不會是這樣的：凱利其實很喜歡瑪麗蓮，因此她在見你們之前想要的整形結果就是如瑪麗蓮一樣的臉蛋。”
“但是，她在見到你們之後，你們對她灌輸了專業可觀的想法，讓她對之前那個幻想產生了懷疑，進而做出了讓步，只提了下頜骨的需求。”
“於是，第一次看到方案後，她不滿意，然後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這也就有了第二次那個南轅北轍的要求了。”
露西隨着趙婉清的話，眼睛也亮了起來。
她覺得，趙婉清說的這些大概真的就是凱利這兩次的過程中的心路歷程！
至於爲什麼第二次提的方案依舊被拒絕，這個很好理解。
凱利本身的情況是完全不適合變成瑪麗蓮的，也根本變不成瑪麗蓮。
因此在第二回看到自己變成瑪麗蓮的方案時，也察覺到了這是個四不像的方案，再次拒絕了。
“那……這次她看到我們的方案會滿意嗎？”露西反而更加不確定了。
連病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什麼，難道醫生能知道？
趙婉清掏出方案，“我想到了一些地方還可以進一步修改。”
露西立馬靠了過來，兩人開始修改。
之前沒深刻分析凱利的心理時，兩人修改方案都是建立在前兩次失敗的教訓下。
但這次摸透了凱利的心理，趙婉清覺得還可以做更好的修改。
之前一直圍繞着下頜骨打轉，現在可以將範圍擴大……
快下飛機時，兩人終於完善了終稿。
趙婉清：“露西，一會兒去見凱利時，你看我發揮，我想到一個好招兒來對付她。”
露西看她擠眉弄眼的樣子，有些不放心：“你要幹什麼？”
趙婉清狡黠一笑：“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下了飛機，凱利安排了專車來接她們。
車子一路駛過紐約第五大道，最後停在了曼哈頓的上東區一棟豪宅前。
有露西在飛機上的提醒，趙婉清現在大大方方的接受女管家搜身。
最後一道安保工作做完，兩人由管家帶着坐電梯來到了別墅的頂層。
凱利正在頂層花園等着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