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六點半實習完,出來後肯定也得四十多了。”
有了兩人的進一步佐證,讓新田的‘先去偷情再去值班’的說法頓時就站不住腳了。
可新田不這樣想啊,她堅信自己看到的,也堅信趙婉清和彭斯有一腿。
“你……肯定是僞造了值班記錄!是不是?你僞造了?!”新田指着趙婉清,急急地質問道。
趙婉清不氣反笑,手指戳着冊子上那鮮紅的印章:“看清楚,這是實習醫院蓋的章,你倒是說說我要怎麼造假?”
實習醫院和學院雖然有合作關係,但是兩者之間是各自獨立的關係。
根本不存在實習醫院爲了一個小小的實習生而僞造值班記錄,除非……這家醫院是趙婉清她家開的!
不過,就算如此,這個小小的造假行爲也會受到嚴厲的處罰。
這在美國也算是一項職務犯罪,輕則中斷職業生涯,重則賠錢坐牢。
試問,誰會冒着這樣大的風險就只爲了給值班表造假呢?
傻子纔會。
新田真是狗急了跳牆,鐵證都擺在她的面前了,她還想着倒打趙婉清一耙。
新田:“總之你這證據就是不算!我可是親眼看你們進酒店的,你們怎麼可能沒發生點兒什麼?”
“大家要相信我,我就是現成的人證!而她,手上拿的物證還不知真假呢!”
新田急忙扭過身對周圍的人解釋道。
圍觀羣衆紛紛退後一步,臉上似乎都寫着‘我信你個鬼’……
“那我呢?”人羣外,一道清冷的女聲透過人羣傳過來。
衆人紛紛轉過頭去,在看到來人後,嘴巴頓時張的老大。
“露西!”
“露西學姐竟然來了?她不是向來不摻和這些事嗎?!”
在一衆驚呼聲中,露西冷着一張臉走過來,人羣也十分自覺的爲她讓出一條路,好讓她走到中間。
“新田,那我的作證算數嗎?”露西抱着手臂俯視着比她矮了一頭的新田。
新田懵了:“什……什麼……”
露西學姐怎麼來了?這事和她有什麼關係嗎?
等等,她說什麼?作證???
新田心中突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露西:“上週四晚上,我和趙整晚都在值班,雖然當晚沒輪到我值班,冊子上也沒有我的名字,但當晚值班的護士和醫生都看到了,大家若有疑問自可以去醫院隨便問。”
露西此話一出,所有人心中最後那一點懷疑頓時就消散了。
露西是誰啊?是他們醫學院幾十年難遇的奇才學姐啊!
若是她說的話不值得相信,那又該去相信誰呢?
有時候,真的不能怪羣衆愚昧,因爲人終極是人。
是人,就會有崇拜心理。
因爲崇拜,所以願意相信。
露西就是這麼一個被全醫學院崇拜的對象。
有她做擔保,不會有人再懷疑趙婉清。
趙婉清看着身邊突然降臨的露西,眼睛眨了眨,確認沒看錯後,道:“沒錯,那天值班的人不止我一人,還有露西。”
露西注視着新田:“所以,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新田咬着脣,腿抖的後退了半步:“我……”
新田莫名的顫了下。
衆人再一次朝另一邊扭頭看去,只見一個身形高大的青年正臉頰微紅的站在不遠處,而他的身後……
銀髮教授的金絲框在光芒裏閃爍,在場所有人的心臟在這一刻都停止了跳動。
如果說憤怒的青年只是一隻小獸,那麼他身後站着的--就是一隻可怕的大怪獸!
竟然是艾伯特!
那前面的人豈不是……艾伯特的兒子彭斯?!
彭斯大步走到新田身旁,雙手抱胸着打量她:“就是你在亂造謠?!”
新田驚恐的睜大眼,下意識的要點頭,但立馬止住了。
就是這個男人……那天晚上就是他啊……
她的確是想讓趙婉清身敗名裂,但,她並不想爲此招惹到艾伯特的兒子啊!
要知道,這可是艾伯特的兒子啊!!
本以爲艾伯特的兒子跟學校的小圈子不沾邊,肯定不會被這件事波及到……沒想到人家現在竟然直接站到了她面前!還質問是不是她在造謠!
“啞巴了?有膽子造謠沒膽子承認?”彭斯靠近一步。
新田後退一步。
“造謠我和溫妮有不正當男女關係是吧?”彭斯再靠近一步。
新田再後退一步。
彭斯突然站住了腳,伸手一把拍在新田的肩膀上,字正腔圓的大聲問道:“那你造謠前有沒有詳細調查過我的--性!取!向!啊!”
“老子喜歡男人啊!”
“傻逼!f**k!”
“造謠都不做事前調查,就你也能考上賓大?”
彭斯一頓暴風輸出,甩出來的話跟炸彈似的,一個比一個炸!
炸的在場許多人的表情都是呆滯的。
趙婉清:(?°艸°?)/
公開出櫃?!!
露西:(O_o)??
好勁爆哦。
不遠處的艾伯特:(●—●)
兒子竟然是同、性、戀……
還沒等衆人緩過神來,彭斯已經回過頭來對着人羣宣告道:“聽清楚了嗎?我喜歡男的,以後誰再敢傳我和溫妮的緋聞,我就一定要他好看!”
衆人:“……”太突然了。
本來有露西的澄清,趙婉清被造謠這件事已經真相大白了。
現在有了彭斯這橫插的一腳,讓整件事的勁爆程度直接飆升了一個高度。
然而,事情到此還沒結束。
一直圍觀的艾伯特此刻終於走了過來。
他定定的站在露西和趙婉清前面,高大的身影將兩人籠罩着,彷彿一隻護着自己孩子的虎媽媽。
他扶了下眼鏡,絲毫沒有被剛纔兒子突然出櫃的言論嚇到,神情冷肅道:“我艾伯特收學生,從來只論能力二字。”
大魔王的視線在現場所有學生身上掃過,讓所有醫學生忍不住冒出雞皮疙瘩。
最後,他的視線落在新田身上,“天資平庸,不思進取,搬弄是非,品行有虧。”
短短的四個詞語,每一個都彷彿一根釘子,將新田釘在了恥辱柱上。
大佬不愧是大佬,只一眼就看透了新田的本性。
“你造謠的事,已經涉及到我本人收學生的公正性,我會向學院反映此事,等候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