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是不聽勸了。其實我也有準備，一會媽媽就來了，我看你怎麼向她交代。”
紫雲嘴角勾起，“這麼自信。給我下毒的事，難道你不害怕?”
紅豔眼光流轉，“我怕什麼。比起牡丹苑名聲來說，這種事算什麼。就是媽媽知道，也不會怪我。而且，她若知道你做的那些事，也許手段比我還要狠。”
看着兩個女人針鋒相對，笑臉相迎，韓玉待在那裏，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偷樑換柱的事，泄露者肯定是其中一個女婢，或者兩個都是。
如果紫雲倒黴了，他也沒有好下場。
這都什麼事！
接應者遲遲不出現，已經夠讓人心焦了。現在又捲入一場女人之間的爭鬥，還不能悄悄溜走，別提心裏多鬱悶了。
這時，外面傳來腳步聲。
緊接着，老鴇聲音傳過來，“到底有什麼好事，還專門讓我過來。”
人未見先聞其聲，韓玉暗想，結局就要來了。
老鴇扭着腰身進來，後面還跟着一個護院。
看來，紅豔不只是請她來，還透露了更多信息。
紫雲沒有像往常一樣，跟老鴇打招呼。
紅豔則嬌聲說道，“媽媽來的正好，來來來，先坐下。你要有心理準備，待會彆氣着。”
老鴇看看了紫雲一眼，緩緩坐下來。那個護院則守在門口。
紅豔說道，“你先說還是我先說。”
紫雲淡淡笑着，沒有做聲。
紅豔哼了一聲，“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媽媽，紫雲姑娘欺騙歡客，自己不上陣，卻讓兩個女婢代替，你說她是不是在敗壞牡丹苑名聲。”
老鴇眼神一縮，“紫雲，紅豔說的是真的麼。”
紫雲含着笑意，“沒有證據就是誣陷，我希望她拿出證據來。”
老鴇看看紅豔。
紅豔撇撇嘴，“我當然有證據。桂香，把你跟我說的事，現在當着媽媽的面再說一遍。你放心，有媽媽在，別人不敢把你怎麼樣。”
聽到這個名字，紫雲和韓玉同時看過去。原來，桂香纔是內鬼。
也許迫於壓力，桂香看看紫雲，顯得惴惴不安。
紅豔再次說道，“桂香，你可想好了，現在有媽媽做主，別人不敢對付你。如果失去這個機會，我想沒有人能保住你。”
聽到這話，桂香不在猶豫，“紅豔小主說的沒錯，紫雲小主的確是讓我們代替她侍奉歡客的。”
老鴇看向另一個女婢，“萃環，她說的是真的麼。”
萃環低着頭，小聲嗯了一聲。
一時間，紅豔露出一副得意的笑。
老鴇盯着紫雲，眼中露出兇光，“紫雲，她們沒有冤枉你吧。”
紫雲直接忽視老鴇，看着桂香，“想不到是你出賣我。你娘生病，是我給你銀兩治病，你弟弟欠下賭債，是我幫助他度過難關。桂香，我對你這麼好，你卻這麼對我，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麼！”
桂香仰起頭，嘆道，“小主，我弟弟惡習不改，又欠下賭債，我娘身體虛弱，更需要銀子去療養。你給的那麼少，根本就是杯水車薪。更何況，那些銀子也是我用身體換來的，也就是說，我根本不欠你什麼。”
“看到我這麼困難，紅豔小主可憐我，不僅拿出私房給我，幫我找了好郎中，還幫我弟弟找到一份工作。”
紫雲說道，“所以，你就出賣我。”
桂香說道，“紅豔小主這麼真心對我，我無以回報，也只是說了事實而已。”
紫雲呵呵一笑，不在言語。
老鴇說道，“看來這事是真的了。來，把紫雲給我抓起來！”
護院從門口走進來。
韓玉連忙擋在他身前。
“等一下！，我很好奇，怎麼沒有人問我呢。我也是有證據的。”
老鴇一愣，“說說看。”
護院見老鴇問話，頓時停駐腳步。
韓玉微微一笑，從懷裏掏出一物，讓所有人臉色大變。
除了紫雲和護院。
紫雲眼中露出一絲笑意。
護院則被韓玉擋在身後，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你！”
在老鴇駭聲發出之時，噗的一聲，韓玉的短劍已經插入護院胸口！
原來，之前他所說的證據是一柄短劍。
護院捂着胸口啊啊叫着，翻着眼睛臥倒在地。
“啊！”
“啊！”
……
紅豔，桂香等人失聲尖叫！
韓玉拔出短劍，直接插入桂香後心，“再叫，我把你們都殺了。”
紅豔捂着嘴，顫抖不已。而另兩個女婢直接嚇暈過去。
老鴇見過世面，強自保持鎮定。
“韓玉，你不想活了。”
只有紫雲仿若無事一般。
她緩緩走到紅豔面前，“知道我爲什麼讓女婢那麼做麼？，因爲真正的紫雲已經死了。你不時給她下藥，讓她的身體越來越弱，最終禁不住歡客摧殘，徹底殞命。”
老鴇和紅豔失聲叫道，“你不是紫雲！，那你是誰？”
紫雲微微一笑，“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都要死。”
紅豔癱倒在地，“妹妹，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紫雲轉到她身後，“你心如蛇蠍，留在世上就是個禍害。要不是因爲略懂藥理，受害者就是我。”
說着，伸手捏碎了喉嚨。
看着紅豔倒下，老鴇呵呵一笑，“看不出來，你到是個高手。可是，老身也沒有你想象中柔弱。”
說着，她猛的站起來。
沒想到身體一陣搖晃，又跌坐在椅子上。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紫雲咯咯一笑，絕美面孔上，露出一絲微笑。
“我當然知道你會武功。而且至少是武俠段位。可惜，你不該來的。在你進來之前，我已經點好一直薰香。”
老鴇沉聲說道，“好縝密的心思，你到底是什麼人。”
紫雲吟到，“清風吹煙雨，竹樓聽夜聲。”
“你是煙雨樓的人！”
老鴇聞聲色變。
紫雲說道，“我是來接人的，恰巧紫雲被紅豔害死，就假扮其幾日。沒想到居然出了這麼多事。”
老鴇問道，“接人，接什麼人！”
韓玉擦擦血跡，“我猜是接我的，不知猜的對不對。”
紫雲看着他，“何時知道的。”
韓玉嘆道，“就在剛剛。我一直在觀察，無論是紅豔下毒，還是桂香出賣，或者是老鴇帶着護院進來，你的神色自始至終沒有變過。我想，你不是太傻就是胸有成竹。”
“最重要的是，來接我的我一直沒有出現。我想他已經來了，而且就在身邊，觀察我的一舉一動。這個人也許是紅豔，也許女婢，也許是小廝。就在剛剛，我才確定一定是你。”
“因爲你是在太鎮定了。能分辨燕窩湯中的毒，能在武俠段位的護院面前不動聲色，這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紫雲咯咯一笑，“做的不錯。現在，你把她殺了，我們就離開這裏。”
韓玉說道，“老鴇不能殺。如果殺了，這些死的人就不好處理。我想，她是個聰明人，爲了牡丹苑名聲，她也會極力掩蓋下去，不然，牡丹苑完了，後面的人絕不會饒過她。畢竟，這種日進斗金的地方，就是某些人的心頭肉，失去了，比殺了他還難受。”
紫雲哦了一聲，“可是，她已經知道我是煙雨樓的人，那該怎麼辦呢。”
韓玉走的老鴇身旁，“煙雨樓的人，不會說自己是煙雨樓人。何況，一旦界定目標，後面的那個人就會全力以赴對付煙雨樓，萬一界定出錯，有人會不會更生氣呢。”
紫雲點點頭，“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走了。我相信，老鴇不是個自找麻煩的人。”
韓玉說道，“小主說的對，我們還是儘快離開的好。面具總帶着，總感覺不舒服，好像自己的臉見不得光似的。”
紫雲哈哈大笑，走到門口時，說道，“算你聰明，還知道戴個面具。”
韓玉緊隨其後，“不是我聰明，而是江湖太險惡。十幾天功夫，我都覺得有味了。”
“咯咯，你還是太嫩。不會洗洗麼。或者是在下面再戴一個新的。”
說完，在臉上一抹。一張麪皮在身後飄落。
腳步聲漸離漸遠。
老鴇呆呆坐着，心情無比複雜。
聽到紫雲和韓玉那麼囂張，禁不住站起身來。
一張麪皮靜靜躺在地上。
之前那些話，不斷在耳邊響起。
……
紫雲走出牡丹苑，將一塊玉牌拋到韓玉手裏。
“帶着它，去城西找高記鐵匠鋪，見到高漸離把玉牌給他，剩下的事你就聽他的。”
韓玉說道，“我是來找隱形者的，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
“只要完成幾件事，他纔會現身。”說完，她轉身鑽入拐角。
韓玉喊道，“哎，你叫什麼名字。”
“紫雲……咯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