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真風趣,待會您別哭了就行。”
說完也不在搭理李廣利,因爲雙方的軍隊這時候已經發動起了。
但是奇怪的是羽林軍衝的雖然看起來很兇,可速度遠遠沒有李廣利那個二將軍所帶的軍隊衝的猛。
這個情況很多人都發現了,場內的二將軍也發現了:
“對面這是什麼情況?害怕了?”
“可是不應該啊,這還沒碰到呢,怕啥啊。”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二將軍的部隊距離馬雲祿大概也就是在二百步的時候,馬雲祿卻突然下令:
“一弩拋射。”
這時候,二將軍的部隊也正想拿着弓準備射擊,雙方按照配置來說都是輕騎兵,這也是爲了公平起見,不然一個重騎兵一個輕騎兵根本沒可比性,一個追不上一個打不動,那就沒意思了。
但是二將軍卻震驚了,二百步,就敢拋射,對面的將領瘋了嗎?
這也的拋射有什麼意義?
二百步太遠了,只有那些臂力超羣的人才能有一定的殺傷力。
可對方的將領卻直接在200步的距離拋射,這不是瘋了是什麼?
但是戰場瞬息萬變,二將軍也來不及思想,還是按照自己的戰鬥經驗來,等待120步左右的絕佳距離。
鉚足勁往前衝。
馬雲祿也沒閒着,繼續下令:
“換弩,二弩拋射。”
所有的羽林郎官都把輕弩快速的掛在了馬背的一側的掛鉤上,拿出另一個早就上好弦的弩,又是一輪拋射。
經過白布包裹,有着特殊顏色的弩箭再一次快速的發射。
整個間隙不足三秒。
可見羽林軍這段時間的訓練效果。
但三秒全速衝擊的雙方戰馬卻已經逼近了,只是二將軍卻突然發現頭上密密麻麻的箭支鋪天蓋地的襲來。
一聲聲箭支擊打在輕甲上的藍點,讓很多二將軍部的士卒不甘的給戰馬減速,往兩旁的平坦地方走去。
被箭支擊打到,染上對方的顏色,就算是被擊殺淘汰了。
就這一瞬間不下五十名的二將軍部的士卒退出了戰場。
這一幕,讓二將軍大驚。
什麼情況?
怎麼還沒見面就死了這麼多人。
但是此時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因爲距離已經到了他們的打擊距離了,趕忙吩咐:
“射!”
剩餘的一百五十名左右的士卒怒氣衝衝的拿着早就準備好的弓箭擡手就射,剛剛那一幕他們也看到了,一股子憋氣的感覺從心頭涌上了。
都是百戰老卒,被一羣娃娃一個照面損失了這麼多的人,臉上掛不住了。
可二將軍沒有發現,對面的馬雲祿卻早就變招了,熟練的帶着後面的羽林軍稍微偏離了前進的方向,朝着大概距離二將軍部45度的位置飛奔。
但是嘴上的口令卻沒有絲毫的遲疑,這樣的一幕他們早就不知道練過多少次了。
熟練地吩咐:
“一弩上弦。”
輕弩在馬背上被羽林郎官們熟練的上了一根箭支,然後從側方又是一輪的射擊。
這時候,二將軍也隱約明白自己的上當了,急忙帶着隊伍朝着另一個方向45度左右的位置飛奔,但是可能由於大漢的軍士從未訓練過這一項,導致隊形有些亂糟糟的,面對突入襲來的箭支,又有不少人退出了戰鬥。
就這樣無賴的招式讓二將軍疲於應付。
看臺上的大將軍已經震驚的把下巴都驚掉了。
指着場內的雙方陣型,有點小結巴的道:
“這,這是什麼戰術。”
多年行伍經驗的他,瞬間就看出了這是戰術,一種自己從未見過的戰術。
看着被放風箏吊着打的侄子,李廣利心裏有些苦澀,知道侄子已經盡力了,看着馬雲祿無賴一般的三板斧,他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再看看如同猴兒一樣被戲耍的侄子,還有那不斷減少的人馬,李廣利不由的閉上眼睛道:
“陛下,臣,認輸!”
場中的局勢一目瞭然,任誰都能看的出,二將軍被消滅只是時間的問題,甚至如果以李廣利的戰鬥經驗來看,如果是自己有這樣的優勢,早就集體衝殺一波,一舉拿下殘兵了,但是不知道爲何,對方卻一直吊着打。
他有點想不通。
但這樣的情況卻正是劉進想要看到的,來自21世紀的他,有着和所有華夏青年一樣的毛病,火力不足症。
對於先輩們用血肉之軀贏得勝利的那種惋惜。
所以,在羽林軍中,劉進教給羽林軍的第一個事情就是苟。
能用遠程打擊的堅決不要貼身近戰。
寧可多浪費幾根箭支,也不能讓讓士卒用生命去趟,輕騎兵?何爲輕騎兵,不就是猶如跗骨之蛆不斷的騷擾襲擊擊殺對方的有生力量嗎?
衝鋒陷陣那是重騎兵和步兵的活。
你輕騎兵有自己的打法。
“李將軍認輸了?”
武帝劉徹有點喫驚的看着李廣利,李廣利的性子他太瞭解了,軍事天分很高,但是政治嗅覺不咋的,可性子卻無比的剛烈。
跟匈奴打仗那是不要命的,有時候不拼到最後一兵一卒都不能後退的。
但是今日居然認輸了!
“是,陛下,認輸了!這場仗打下去沒有意義了,還請膠東王不要再戲耍那些士卒了。”
劉進卻不愛聽了,張口道:
“大將軍,何出此言?兩軍交戰,何談戲耍一詞?”
李廣利悶悶的道:
“明明一個衝鋒就能搞定了,爲何還要這樣吊着微臣的侄子打?不是戲耍是什麼?”
劉進搖頭道:
“大將軍冤枉本王了,這不是戲耍,這是本王爲羽林軍量身定製的戰術,能遠程打擊絕對不貼身衝鋒。”
李廣利聽到此言先是楞了一下,然後生氣的道:
“膠東王,您可知道這樣來回拉扯會浪費多少箭支,大軍行進哪裏有那麼多的行囊背箭支啊。你可真是不當家不知茶米貴。”
“不,大將軍此言差矣,我大漢坐擁天下,最不缺的就是錢,區區箭支又怎麼能與一個熟練的騎兵的價值大呢?保存有生力量才能讓我們大漢的騎兵更有戰鬥力。”
可李廣利顯然不這樣認爲:
“錯,一旦所有士卒都如同這樣的貪生怕死,那麼談何血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