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夫婦走出了書房。
另一處院子,念頭通達的劉進遠遠的就聽到了自己的房間裏傳出了孩童的嬉笑聲。
不由的笑了。
步伐都不由得加快了,守着門的宮女看到劉進急忙行禮:
“公子!”
在太子府,對劉進的稱呼還保留在公子這個稱謂。
劉進要求的,家就要有家的樣子。還未獨立出去,他在這裏永遠是那個孩子。
看着屋內一個梳着羊角沖天髻綁着紅繩,長得好像是個瓷娃娃一樣孩子,笑了。
身旁的那個女人,長相清純,明眉秀目,一雙柳葉眉笑起來彷彿像是彎彎的月亮,絲毫不比後世的純慾女神差,皮膚如玉一般的溫潤,梳着大漢最常見的婦人髮髻,看到劉進的時候,急忙招呼了一聲還在玩耍的孩子。
“次卿,看誰回來了?”
雙目含春,帶着發自內心的笑意和期盼快步的走向劉進的身邊:
“夫君!”
手已經不自主的抓住了劉進的雙手。
劉進也十分自然的抓住了女人的手
:“君兒,家裏可安好?”
女子正是劉進現在唯一的妾,現在不能叫妾了,已經是王夫人了,王翁須。
此時正是剛剛探親回來。十八九歲的樣子,卻已經爲人母了。
萬惡的舊社會啊。
但劉進好像很享受。
“一切安好,勞夫君掛念,大兄不日也要來長安,說是想來見見世面。”
王翁須也就是君兒,(我給起了個小名,不然這名字太不美了,亂我道心,莫怪。)捂着嘴巴笑道,看着劉進滿眼都是喜愛。
“來吧,此時我正缺人手,來個家裏人也放心。”
君兒笑道:
“他可不行,大兄說他當不來官,就是來見見世面。”
夫妻二人對視着,旁邊的小孩跑過來嘻嘻笑道:
“外祖說讓母親再留幾日,等來年開春再回長安,可母親思念父親死活不留了。”
小孩古靈精怪,絲毫不像是小孩。
君兒被兒子說破心事,耳根子都紅了。擡手就要打。
可小孩蹦蹦跳跳就跑到了劉進的身後。
“略略略。”
還做了個鬼臉。
劉進哈哈一笑,把兒子抱起來往塌上走還邊說:
“次卿,這次去了廣望可開心了?”
小孩嘻嘻一笑:
“自然!”
劉進伸手揉揉頭,心裏泛起來了一陣的舒爽,這可是後來的大明君啊,可以叫他劉病己,也可以叫劉洵。
當然現在還叫劉病己呢。
後來改名是因爲當皇帝了嘛,劉病己這個名字寓意簡單,只是象徵無病無災的名字不合時宜了。
看着這聰明勁兒,就知道這孩子早慧,智商不一般。
劉進看着這個還在自己懷裏的小孩,誰又能想到,如果不是自己來了,以後會經歷多大的災禍呢?
按照原來的軌跡,受到巫蠱之亂的牽連,劉病己從堂堂的皇族,直接就變成了囚犯,如果不是碰到原來太子府的舊吏沒準就死在牢獄裏了。
從囚犯到皇帝!你很難想象一個年輕人竟然擁有如此高超的政治智慧。
朝中沒有一個親信,沒有兵權,沒有行政權,十八歲,僅僅十八歲,孤獨的他就得面對歷史上最大的權臣——霍光!
你很難相信這個一無所有的年輕人竟然開創了漢朝的又一個盛世!又是他,這個出生幾個月就被打入死牢的年輕人,在二十歲左右的時候給了匈奴最致命的一擊,奠定了大漢邊疆的安寧!
想着這個名叫劉病己,字次卿的孩子,劉進心中泛起了無限的感慨。
如果說那個重建延續大漢國祚的劉秀是天命之子的話,那麼劉病己就是草根勵志的典範。
三人聊了好一陣,宮女把劉病己帶走了。
劉進和君兒四目相對,迸發出一陣熱烈的目光。
那一夜.......
雲雨過後,劉進撫摸着面前女人如玉一般溫潤的肩膀,輕輕的道:
“半月後,陛下指婚,讓我迎娶大將軍之女和霍光之女。”
溫情戛然而止。
女人滿足的笑容也爲之一滯,好半天才強顏歡笑的捂住了男人的嘴巴。
“夫君......我還.......”
她知道,半月以後這個男人就不屬於自己一個人了,大將軍的女兒,又或是鼎鼎大名驃騎將軍弟弟家的女兒,她都比不過。
她只知道,如果不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她還是一個朝不保夕的歌女,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給了她新生,讓她一躍而成爲了大漢的頂層。
此刻她只想溫情以待,或者說她也能給劉進的也只有自己的心,自己的溫情。
劉進看着如此懂事兒的可人,心中一陣的激動:
“放心,太孫妃只能是你。”
女人搖搖頭,頭低垂下去,無盡春色,梅開二度。
.......
次日,劉進神清氣爽,朝着酒樓走去,作爲現在自己的錢袋子,最大的經濟來源,劉進還是很重視的。
鄭大牛遠遠的就看到了劉進。
面露喜色,滿臉的笑意:
“恭喜太孫殿下。”
聲音不高,周圍人也不多,所以倒不是很張揚。
劉進用手指一指鄭大牛:
“大牛啊,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的八卦了?”
鄭大牛嘿嘿一笑,手裏不斷的來回搓動:
“現在滿長安城誰不知道殿下被封爲皇太孫。”
劉進無奈的搖搖頭,有道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些跟着自己的人看到自己地位穩固自然是十分的開心了。
“行了,行了,討好的話就不要說了,聽得太多了。給孤說說最近的生意怎樣。”
聽到劉進開始談正事兒,鄭大牛領着劉進來到後院的一個房間裏,正色道:
“殿下,自您走後,酒樓每月能賺十萬金,現在更是一飯難求啊,許多達官貴人都以能喫到咱們的肉爲榮,整日裏就沒有閒着的時候,由於殿下遠行,屬下善做主張在長安城又開了兩家酒樓。請殿下責罰。”
說着就跪在地上。
身爲奴僕,私自做這樣的決定,犯忌諱的。
劉進卻不在意:
“起來吧,酒樓交給你了,那就是你做主,孤只看結果不看過程。”
“對了,在酒樓每層的兩側給孤打造些展示櫃。”
劉進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鄭大牛疑惑的道:
“何爲展示櫃?”
劉進從袖袍裏拿出來一張畫着圖的紙張道:
“按照這個打,每一層都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