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劉據看着劉進那副賣關子的樣子,再想想自己一天連飯都沒喫好,就是爲了挑出一個好的人選,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
其餘大臣也紛紛說話:
“是啊,太孫殿下,您快說吧。”
“不知道究竟是何方神聖能入了太孫殿下的眼啊。”
“太孫殿下目光如炬定然是差不了的。”
一羣人恭維着,至於這裏面有幾分真幾分假,那就不得而知了。
其實大多數大臣的心裏都是覺得,這個政策推行不下去的,首先阻力太大了,必須要有強有力的後背支撐,另一個是要有能臣或者說是不怕得罪人的人去幹。
只要不是自己,其餘人誰都行。
現在太孫既然說有人選了,那就讓他上唄,看他起高樓,看他塌了。
再一個,坐在這一天了,腿兒都麻了啊,喫不好休息不好的,也想着儘快解脫。
這才恭維起了劉進。
劉進自然是把羣臣的表現看在眼裏,也不在意,本就沒打算這羣高官能拋下一切當先鋒。
至於人選。
“父親莫慌,關於這兩個機構的主官,兒推舉魯國廷尉右監邴吉。”
劉進剛剛說完。
屋子裏就是一陣的交頭接耳,不是喫驚,而是沒有聽說過。
邴吉是誰?
至於魯國廷尉右監的官職,看起來不錯,可是跟這羣屋子裏談話的大臣們相比,啥也不是。
“太孫殿下,這個邴吉究竟是誰?既然能得到太孫殿下青睞,爲何聲名不顯?吾等沒有聽說過?”
一個看起來白髮蒼蒼的老臣站起身來問道,眉宇之間露出一絲的疑惑。
太子也是一樣,這兩個機構的推行事關百年大計,怎麼能交給一個聲名不顯的傢伙手裏?
對此太子頗有微詞,但是出於對兒子的尊重,沒有當面說出來,只是皺皺眉。
然後就看着劉進,等着劉進的解釋。
劉進把太子的神情看在眼裏。
看着太子有些皺眉的表情,心中不由得樂了。
還看不起人家呢?
按照原來的發展脈絡,要是沒有人家你連個血脈都留不下來。
邴吉此人,在後世也不是很有名,但是他有一個巨大的功績是誰也比不了的,那就是讓一代明君漢宣帝活下來。
而能力也是十分的突出。
早年因熟習研究律令,得以出任魯國獄史,因功逐漸升遷後擔任廷尉右監。按照原來的歷史脈絡,後來的邴吉就承擔了巫蠱之亂之時犯罪的那些人的監獄長。
專門看管這些犯人。
那時候的劉洵還在襁褓之中,但是因爲受到太子劉據謀反所造成的的後果,被牽連入獄。
如果不是邴吉爲劉洵特意的照顧,就沒有後世的漢宣帝。
但是這都不是劉進想要用邴吉的根本原因,最根本的原因是,邴吉的人品。
救了劉洵之後自己不爭名,從不在世人面前說自己是當時早已成爲皇帝的劉洵的救命恩人。
從劉詢即位以來,邴吉絕口不談以前對劉詢的恩德,所以朝廷沒有人能知道他的功勞
直到後來劉洵自己發現,才讓這樣一段感人的故事浮出水面。
後來就比較正常了,拜侯,出相,此後榮華一生。
邴吉哪怕是天生聖人,生而知之,在這兩個新出現的機構裏還能比劉進更明白這幾個機構怎麼操作嗎?
能力是第二的,人品忠心纔是第一。
要知道,最終糧行在劉進的設想中是要成爲大漢的錢袋子的,地位更是看齊後世的央行+幾大行的作用綜合體的。
這樣重要的位置,不放一個人品和忠心的小夥伴,怎麼能行?
雖然救劉洵的事件再也不會發生了,但是不影響劉進對他的看重。
“呵呵,聲名不顯?那不是問題,關鍵是孤推薦的,孤信任。”
“另外,誰從一出生就可以名滿天下的?在座的各位也不行吧?”
一句話,說得羣臣啞然。
後面的話他們根本就沒有聽進去,聽得最關鍵的話就是,劉進信任。
作爲大漢朝的新貴,未來的皇帝,這個理由他們無法反駁。
甚至有的人心裏已經露出了絲絲的苦笑,是啊,能力再好,不得信任啥也不是。
太子劉據也沒有再反駁,他很能認清楚自己,自己現在說白了就是給兒子守着天下,其餘的一切措施都是爲了兒子登基以後做準備。
既然兒子覺得沒問題,那就沒問題。
事情就這樣的定下來了。
羣臣退去,太子府也重新恢復了熱鬧。
在長安城不遠處的御林軍軍營裏,隨着太孫殿下即將大婚的消息傳過來,這些已經和劉進征戰過西域的羽林郎官們,沸騰了。
作爲劉進的起家之兵,現在無論是裝備還是素質絕對都是大漢的頂尖,而讓一羣曾經混日的二代們成長爲精銳戰士的人,就是劉進。
此時聽到劉進大婚的消息,怎麼能不高興?
馬雲祿的營帳可熱鬧壞了。
不時的有軍官出入,所爲的目的不是別的,就是想要參加殿下的大婚。
至於怎麼參加?當然是充當迎親隊伍了。
“這事兒不是我說了算,你問我也白問,堂堂太孫殿下大婚還用你們操心了?”
馬雲祿實在是煩不勝煩,只能是開罵。
將士們也不惱:
“將軍不在軍中,你就是管事的,這事兒你不管,誰管?”
“對啊,去問問將軍唄,將軍大婚吾等不能參加這要多遺憾啊。”
“沒錯,沒錯,咱們不奢求能坐席去,咱們當個迎親隊伍,護衛兵之類的那還不是手拿把攥啊。”
馬雲祿揉揉額頭,看向了霍雲:
“霍雲啊,你是將軍的親兵隊長,這事兒你是不是說說去?”
霍雲翻個白眼,這會兒想起我是親兵隊長來了,不是剛剛罵我的時候了?
“我不去,將軍要用,肯定會找咱們的,不用我也不添亂。”
馬雲祿無奈一笑,兩手一攤:
“得,你們瞧瞧,霍隊長不願意去,我也沒辦法啊。”
陰陽怪氣的,給霍雲挖坑。
霍雲不喫這一套,完全不理會。
下面的一羣軍官也不含糊,都知道馬雲祿又在轉移鍋,喊道:
“你特孃的還是咱們羽林軍的臨時老大呢,這事兒你必須去。”
“就是,要說這種裝逼的牌面,哪個隊伍能有咱們羽林軍會整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