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良藥苦口嘛,這樣孫兒過些日子給您弄些蜂蜜和糖來。”

    衛子夫笑眯眯的點頭。

    顯然很享受孫子的孝敬。

    說着,劉進來到衛子夫的身後,用後世學的按摩手法,給衛子夫一邊說話一邊按着。

    直到大概半個時辰以後,衛子夫已經睡着了。

    輕手輕腳的把衛子夫安穩的放在榻上,對着周圍的宮女們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宮女們隨着劉進躡手躡腳的出去了。

    到了外面,劉進才長出了一口氣:

    “不要打擾皇后娘娘。”

    宮女們小聲的應承。

    此時的天邊已經露出了金紅色的夕陽,淡淡的火燒雲從皇宮的高臺上看着十分的清楚。

    本來皇宮就是長安城最高的地方,望向天邊更有一種接近天地的感覺。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萬事俱備了。

    剛剛跟衛子夫的交談中已經說好了,讓衛子夫在皇宮裏幫自己推廣一下了。

    現在就看桑弘羊那邊了。

    不過如果按照父親的性格,應該不會那麼輕易答應拿國庫的錢糧入股的,但是爺爺就說不定了。

    歸結起來,不是劉進真的缺這個股份。

    而是一種保證,雖然他現在已經算是大漢的第二順位繼承人了,但是上面還有皇帝,還有太子呢,自己弄這種大動靜,不給交保護費肯定是不行的。

    當然,如果他們沒有那個膽子,那就別怪劉進喫獨食了。

    宮廷禁衛,巡邏依舊是十分的嚴密,明哨暗哨不知道有多少,但是每個禁衛看到劉進的時候都是恭敬的行禮。

    走到北宮門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皇宮太大了。

    真想騎着馬跑進去。

    從禁衛的手裏接過繮繩,打馬就走。

    不過沒有朝着太孫府邸去,而是太子府,今日雖然開始搬家,但是東西太多還沒有搬完,而太孫府邸也沒有收拾利索,劉進和君兒兩口子還是住在太子府上。

    恰巧的是,桑弘羊也在。

    劉進笑了,看來是想明白了。

    “桑卿,什麼時候來的?”

    桑弘羊先是行一禮,然後施施然道:

    “臣來了有一個時辰了。”

    劉進招招手,示意桑弘羊跟過來。

    走到自己的小別院的書房裏,兩人落座,劉進吩咐貼身宮女拿些喫食來。

    “桑卿怎麼樣?想通了嗎?”

    桑弘羊很有高人風範的點點頭:

    “入股沒有問題,但是怎麼分配?”

    “你拿國庫錢糧入股,能隨便調用的大概也就是三十萬金左右,糧雖不知多少,但是肯定不會太多,我給你三成。”

    劉進伸出三個手指。

    其實他心裏也沒底,爲啥沒底啊,因爲他手裏有錢,但是沒有糧。

    所以前期做局的糧肯定要從國庫裏用。

    三成?太孫殿下也太會做生意了,桑弘羊心中腹誹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的尷尬的表情:

    “三成是不是太少了?您打算出資多少啊。”

    劉進倒是不意外桑弘羊這樣問。

    合作麼,肯定要知道雙方的出資的。

    劉進輕輕地伸出一個手指。

    桑弘羊好奇的道:

    “100萬金?”

    要是一百萬金給自己三成也不算少。

    誰知道劉進搖搖頭。

    桑弘羊暈了,難道更多?可是不可能啊。

    太孫就是挖金礦,這今年也出不來更多地金啊。

    “那太孫的意思是出?”

    劉進神祕一笑:

    “我出十萬金,我技術入股。”

    瞬間,桑弘羊心中大呼一聲我曹!

    這尼瑪也忒不要臉了,十萬金的股本居然敢要七成,開什麼玩笑。

    這要不是對方是太孫,說啥也得吐他兩口吐沫。

    技術入股,更不要臉了,不就是做局嗎?

    雖然自己更精通於如何經商,如何提高國家賦稅,但是搞了一輩子的經濟了,沒喫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還沒點商業思維了?

    不就是做局嗎?

    要知道在春秋戰國時期,就有玩經濟戰爭的了,魯縞的那個局不就是典型的經濟做局嗎?

    桑弘羊怎麼可能不知道。

    但是對面是太孫,而且陛下命令,一切聽太孫的。

    這讓桑弘羊有苦不敢說。

    這尼瑪日子沒法過了。

    看着桑弘羊大變樣的臉色,劉進安慰道:

    “桑卿,不要覺得我入股少了,但是我要出技術,出力啊,相比於錢,技術是不是更重要?”

    “要不是我的想法,你就算是拿着錢也搞不到糧食是吧。”

    “所以,人得知足啊。”

    劉進說得語重心長,但是桑弘羊卻不斷地在心底翻白眼,我還得知足?

    我拿着最大的投入,收穫最少,還得謝謝你唄?

    可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誰讓對面的是太孫呢,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苦澀的道:

    “感謝殿下啊。”

    只是那個啊字的語氣很重。

    劉進毫不在意的擺擺手:

    “發財嘛,大家一起嘛。”

    “這麼說,桑卿咱們這個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明日你去找焦不疑,讓他在長安放出風去,就說,朝廷已經調了周圍好幾個郡縣的糧食進長安了,馬上就會陸陸續續的到達長安,解決流民缺糧的問題,平抑長安糧價。”

    “同時,去城外找羽林軍的馬雲祿,讓他們穿上郡兵的裝備,護送裝糧食的大車進長安。”

    劉進還沒說完,桑弘羊就疑惑道:

    “殿下,羽林軍有糧?”

    劉進笑了:

    “有,而且還有很多。”

    只是這個笑容有些詭異。

    桑弘羊看着心裏有點打顫。

    “桑卿先聽着,一會兒再發言。”

    制止了桑弘羊再次提問,劉進自顧自的說着:

    “讓長安所有在咱們管控下的糧鋪全面調低糧價恢復到平時的狀態。”

    劉進說到這,桑弘羊還是忍不住了:

    “殿下,要是全面開倉,根本就堅持不來六七天啊,到時候一旦沒糧食了,那可是要激起民變的啊。”

    這事兒太大了,他做不了主。

    但劉進的霸道也在這時候體現出來了,斬釘截鐵的道:

    “按我說的做。”

    這時,桑弘羊纔想起了,這是太孫,一時說不出話來。

    “就先做這幾件事,其餘的等我吩咐。”

    “行了你去吧。”

    說完也不搭理桑弘羊了,急吼吼的來了君兒的房門外,嘿嘿的道:

    “君兒,夫君來了。”

    天,又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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