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樓,這裏是陳留城裏最是讓人流連忘返的地方,有着魅力無限的姑娘,有着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的花魁。
更有着精通各種笙簫樂器的倌人。
陳留城內的豪族公子,大族子弟,乃至於不少的官員都是這裏的常客。
今夜的百花樓也不例外,鶯鶯燕燕正迎來送往,一個個穿着裙子,露着雪白的女子與客人觥籌交錯。
老鴇子不斷地推銷着什麼。
有飢渴的客人等不及老鴇子的介紹,把大把的金銀不耐煩的塞進了溝壑之內,順便還摸上幾把。
老鴇子也不生氣,笑嘻嘻的帶着人去他該去的地方。
相比於一二樓的喧鬧,三整個三樓都顯得比較安靜。
今日的百花樓三樓被人包場了,一羣中年人在屋子裏觥籌交錯,推杯換盞,身邊陪着的小娘子不時地嬌笑。
“謝太守,今年咱們可是過了一個好日子啊。”
一箇中年文士裝扮帶着綸巾,左手拿起酒杯,右手摟着小娘子一臉的笑。
被稱爲謝太守的人,打扮跟此人差不多,但是手沒有此人這樣的不老實,對身旁的小娘子興趣看上去也不是很大,只是淡淡的笑道:
“能有今日,可不是本官的功勞,那是咱們新任的吳行長的功勞啊,如果不是吳行長的到來,咱們哪裏能有這樣的發財機會。”
說着,舉起酒杯:
“我提議,咱們一起敬吳行長一杯!”
一羣人大概六七個,紛紛假裝恍然大悟,笑道:
“是極,是極。”
“吳行長才是年輕有爲啊,不到三十歲能拿到這樣的重要位置,可謂是前途無量啊。”
“吳行長,我等託個大,叫你一聲老弟,來來來咱們一起喝一杯。”
飯桌上謝太守的右手邊一個也就是三十歲左右的文人,展露笑容:
“都是各位哥哥們給小弟機會,咱們這是共同發財!”
一杯酒水,一飲而盡。
謝太守輕輕地拍了一下左手邊上陪着的小娘子的青蔥玉手,笑眯眯的道:
“如月,今日吳老弟能不能盡興,可就看你的了。”
說完便笑了起來。
如月聽到謝太守的話,臉上露出了一抹羞紅,輕輕拍打了一下謝太守:
“就知道調笑奴家。”
然後香風習習的靠近陳留的糧行行長吳步志的懷裏。
“吳行長,今夜奴家可讓您盡興?”
吳行長臉紅脖子粗,面對如此的可人,哪裏能把持的住,一把就攬過來,大笑道:
“如月姑娘的大名,本官可是早就聽說過,一首蕭笙之技可讓某嚮往已久啊。”
如月的臉更紅了:
“討厭!”
一時間,其餘人也調笑道:“不如如月姑娘帶吳老弟趕快去領略一下深淺?”
哈哈!
吳步志的心裏笑開了花,在長安,誰會拿他當回事啊。
自己寒門出身,趕上了太孫殿下選用官吏,這才得以出仕。
雖然現在的官職並沒有正式評定品級,可權力可是不小的。
剛到陳留,就被陳留的花花世界迷住了。
就連一郡長官都把自己放在右手邊喫飯,這是什麼。
這是地位的體現啊。
更別提還有這樣的如花兒一般的美人兒了,更讓他把持不住了。
早就把培訓時候,邴吉交代的要以百姓爲主的心思忘掉了,賤民哪裏能有撈錢重要?
靠着春種這一波的操作,拿到了大筆的錢財,更是和太守一衆長官結下了善緣,他這一刻才知道,這纔是當官啊。
雖是寒門這種小富之家,可跟現在比差的太遠了。
他覺得,再有幾年下去,自己就能創下一個諾大的身家。
只是心裏就算是再想現在和如月這個可人共赴巫山,也得注意臉面。
臉上露出訕訕的神色:
“太守當面,吳某怎麼好意思先行退去。”
謝太守不愧是一郡之長官,毫不在意的勸說道:
“吳老弟去吧,去吧,在這就和在家一樣,咱們之間就兩個字,隨意!”
一行人也勸說。
吳步志心動了,激動了。
抱着懷裏的美人兒再也忍不住了,面露激動地道:
“那吳某就先行一步了。”
一行人紛紛大笑:
“吳老弟去吧,去吧。”
“賢弟先去,我等隨後就到。”
很快,一陣靡靡之音就從三樓的其他房間傳了過來。
酒桌上的衆人,還在喝着。
只是陪酒的那些小娘子都打發走了。
剛剛和謝太守說話的那位中年文士,笑道:
“太守,此人真是個棒槌啊。”
其他人哈哈大笑。
謝太守卻不在意的道:
“不是棒槌,怎麼能爲我們所用?”
“不是棒槌,又怎麼能背鍋呢?”
中年文士豎起大拇指對着謝太守道:
“太守,還是您高啊。”
謝太守喝了一杯酒,略微正色道:
“葛郡丞吩咐下面的小吏,把賬目都做平了。”
中年文士也就是葛郡丞一副我辦事你放心的表情:
“太守放心,此事我已經安排下去了,絕對不出差錯。”
謝太守點點頭:
“那就好,不過我怎麼聽說一個田曹掾吏有別的想法啊?”
葛郡丞看着不露聲色的謝太守提及此事,急忙解釋道:
“您放心,已經處理了。”
“那人不識相,身爲我郡府的屬官居然不思爲太守效力,反而爲那羣賤民鳴冤,下官早就給他罷免了。”
可不能讓上官覺得自己辦事不力。
他一個郡丞才秩俸六百石,而面前這位太守可是秩俸兩千石的高官。
升官發財都靠人家呢。
說完感覺還不夠,又眼珠子一轉道:“不過下官聽說咱們的功曹史也不安分,寫了好幾封奏報給長安,不過都被下官私下截了下來。”
謝太守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狠色:
“既然他許安不識相,找個由頭安排一下他。”
葛郡丞聽到謝太守的話,心裏一陣竊喜急忙應承道:
“我馬上就辦!”
那個功曹史許安跟他不對付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是秩俸六百石的郡丞,許安雖然秩俸比他少,但是佔着這個功曹史的重要位置。
即使是他也討不到好處。
沒想到趁着這個東風,終於能拿下這顆釘子了。
謝太守嗯了一句。
葛郡丞心中冷哼,許安不識相啊,拿着太守的官,居然想背叛太守,能有好下場嗎?
要知道功曹史等官職是由太守任命的,許安這次死定了。
ps:漢朝郡縣官府所屬功曹之長,亦稱功曹、主吏。主選署功勞、職掌吏員賞罰任免事宜。由守、相委任,職統諸曹,在諸曹掾史中地位最高,甚至權逾郡丞、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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