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校尉府去了。
西域十分的重要,雖然氣候並不是很適合莊稼生存,但是這個時候還不缺水,各種特色產品產出的並不少。
當然這些都不是主要的因素,更主要的因素是西域的地理位置。
在大航海時代沒有來臨的時代,西域是直通歐亞大陸的橋頭堡。
這對以後的征伐十分重要。
校尉府裏,此時早就張燈結綵,挺着大肚子的伍堅柔不斷的指揮士兵們這裏掛個東西,那裏東西搬走。
指揮完,還不放心,又去廚房看看。
幾個士卒,正用幾把破蒲扇扇着爐子。
爐子上一隻只金黃色的烤全羊冒着油花,時不時的刺啦一下,十分有食慾。
還不忘交代士卒道:
“殿下喜歡喫放那些香料的羊肉,千萬要記得放。”
幾個士卒裝扮的人裏,一個看起來濃眉大眼的壯漢笑着道:
“放心吧夫人,咱們兄弟什麼時候丟國人啊。把心放到肚子裏就行了。保準大家吃了還想喫第二口。”
這幾人雖然是士卒的打扮,但是任誰都能看出來與伍堅柔關係不淺。
這些人其實都是之前活下來的十幾個人之一。
城內沒什麼牽掛,張綿也是人,伍堅柔也是有感情的人,雖然當初這些人都是士卒,但是寧可不升官義無反顧的跟隨着自己夫婦,就把這些人都接到了校尉府。
當了張綿的親兵。
伍堅柔笑罵一句:
“我把心放肚子裏,你沒出生的侄子給放哪啊,你就等你大哥收拾你吧。”
其餘幾人也起鬨道:
“嘿嘿,夫人可是說好了,等孩子出生了,我們給輪流帶着,男孩子在西域這地方得教一些本事,女孩子哥幾個絕對給寵着。”
伍堅柔聽完鼻子一酸,強笑道:
“好,跟你大哥說去。”
這些人,是真正的手足,是自己夫婦在這西域可以後背倚靠,完全不擔心放冷刀子的兄弟。
只是太倔了,不然憑着戰功去當個屯長,那不是綽綽有餘?
不過這樣也好,跟着張綿能保證生命的安全。其實張綿和伍堅柔一直是以哥哥嫂嫂自稱,只是這些兄弟懂事的過分,可能也是經歷過大生大死,把情緒都放在了心裏。
用他們的話來說,那就是自己是校尉的親兵不尊禮直接叫哥嫂像什麼話,讓其他人怎麼看?
大家鬨堂大笑。
正在玩笑間,一個小丫頭跑了進來:
“夫人夫人,太孫殿下馬上到了,咱們快去迎接吧?”
那副表情,十分的傳神,聽到太孫殿下要來,眼中都是崇拜,都是神往。
在西域,除了張綿伍堅柔伍海這十幾個兄弟力抗敵軍的故事,就數當時還是膠東王的太孫殿下三千輕騎破萬軍的故事傳的最神。
作爲後來的小丫頭,是伍堅柔的丫鬟,也是接觸這些消息最多的,對於太孫殿下的好奇早就入了骨子裏。
聽人來報太孫殿下馬上就來了,可興奮壞了。
伍堅柔一聽太孫殿下要來,急忙的把官服讓小丫頭拿出來,她也是校尉了。
但是此校尉和張綿那個輪臺校尉兩碼事。
張綿那個雖是校尉這個稱呼,但是和封疆大吏差不多,而她這是真的校尉。
輕輕的摸了一下肚子,伍堅柔來到前院,看到大哥和太孫殿下正有說有笑,自己的夫婿還有李陵等人都在,急忙走了過去:
“臣,伍堅柔拜見太孫殿下。”
只是剛想行禮,劉進就眼疾手快的把伍堅柔攔下了。
笑着道:
“堅柔啊,孤可是聽你大哥說了不少你的好話啊,輪臺城能有現在的規模,你要佔一半的功勞啊。”
然後又看向了肚子道:
“有身孕在身,拜什麼拜,自家兄弟姐妹,不用見外,你知孤一向不在意這些。”
伍堅柔被劉進拉起來,聽到劉進如此的誇獎,臉一紅:
“臣可沒有那麼厲害,只是遵循殿下留下來的發展計劃幫助夫君一步步的施行罷了。”
劉進笑了笑沒說話,這些功勞他記在心裏。
雖是自己交代下去的,但是怎麼施行還是靠這些人完成的,盡心與不盡心完全是兩種結果,就好像都是糧行吳步志那樣的,難受不。
然後不提這事兒了,笑了笑:“幾個月了?這樣的喜事張綿也真是的不知道給孤寫封信。”
張綿聽到劉進的話,苦笑一聲。
“殿下,這可不是我不寫,是我家夫人不讓寫啊。”
“說什麼,西域到長安距離本就遠,不能把筆墨浪費在這些小事兒上。”
伍堅柔眼睛瞪了一眼張綿。
那意思是說,就你多嘴。
張綿縮縮脖子。
自從伍堅柔懷孕以來,那個整天跟在自己屁股後面叫哥哥的小姑娘就消失了,現在時不時的還生氣,唉,男人難啊。
劉進看着夫妻二人,笑道:
“國事重要,兄弟姐妹們的家事孤也關心啊。”
說說笑笑。
不一會兒的時間,安營紮寨完成的趙正馬雲祿等人也來了。
再加上輪臺留守的李陵等人,還有本來就是輪臺的張綿等人,喫着烤全羊,喝着酒,好不熱鬧。
酒過三巡,見大家敘舊也差不多了。
劉進對着張綿使眼色,意思把人撤出去。
張綿瞬間就領會,對着下面吩咐道:
“行了,這裏不要人了,先下去吧。”
一行丫鬟們都撤了出去。
霍雲身爲親衛隊長,不用劉進吩咐,抹了一把沾滿油脂的嘴巴,走了出去,順便還把門給關上了。
此時屋子裏,都是主官一級的人物。
劉進收斂起了笑容,問道:
“說說吧,匈奴跟大宛的動作。”
眼睛裏瞬間就迸發出了一絲絲的威勢。
張綿心中感嘆,殿下威勢更甚了。
當時馳援輪臺的殿下,還有些青澀,現在則更像是一個皇儲了。
也收斂起神色彙報道:
“殿下,就在幾個月前,我們在西域深處的探子來報,說是大宛城裏,不時的有大宛士兵和匈奴士兵在街頭喝酒,起初還沒有當回事。”
“只是後來,探子覺得匈奴跟大宛雖然穿一條褲子,也沒有過如此頻繁的交流啊,深入調查了一番,這一調查才發現了個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