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一些準備工作,關係到後續的計劃,交給別人不放心啊,只能讓伍堅柔去弄。
伍堅柔自然是點點頭,實際上她雖然不知道殿下的想法,但是也能猜出一二,所以這些工作她早安排下去了。
“已經在趕工了,現在城內的百姓們閒着的比較多,所以製造奶酪這些工作,很容易就找到人,只有馬蹄鐵工坊的匠人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只有棉靴,我根據殿下以往交代下來的規劃,也交給了閒着的那羣婦人們分工合作,進度也很快。”
劉進點點頭,這就是爲什麼他要把這項工作交給伍堅柔的原因,別人做可能真的就是做,而伍堅柔思想活絡,知道按照自己的吩咐進行改善。
現在這個棉靴就是如此,分工合作,其實就是流水線。
以前劉進提過,沒想到伍堅柔已經學習的這麼好了。
如此一來,進度會很快。
“材料方面都夠用吧?”
伍堅柔面對這個問題,笑了笑:
“放心吧,殿下,張綿早就說過匈奴與我們必會發生戰爭,所以各項存儲的物資都十分的充足,按照輪臺城現在的規模,足夠支撐。”
然後又道:
“肉乾方面,咱們儲備也夠了,足夠支撐三萬人三五個月所耗,殿下還需要再增加嗎?”
劉進沒想到伍堅柔的動作這麼快。
興奮的道:
“夠了,三五個月足夠了。”
這些所有的準備都是爲了腦海裏的一個計劃,劉進已經迫不及待了。
今日的城頭,氛圍嚴肅起來了。
伍海,李陵帶着人,正不斷的巡視各個城門的防務。
第一批人是輪臺城原來的人,新軍那一部分還在待命。
不過好在,在這月餘的時間裏,守軍已經完成了換裝。
兵器換裝。
原本用的長矛都已經收入庫內,現在守軍所用的都是特製的,帶倒刺的。
這是給匈奴和大宛準備的禮物。
至於滾木雷石,早就到位了。
不過這次沒有拆民房,李陵和張綿早就囤積了不知道多少這些東西了。
足夠一場大戰。
再加上三四丈高的城牆。
可以說是固若金湯。
弓箭手在城頭上不斷的拿出自己身上每一支配發的箭支,仔細的打量,打磨。
時不時的還閉上一隻眼睛瞄一下。
長矛手則是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塊小小的磨刀石,不斷的把滲人的倒刺磨的鋥亮。
有的則是拿出自己的珍藏的穗子,安裝在上面。
輕輕的撫摸光滑的白蠟杆的長矛杆子。
穗子可不是僅僅的裝飾,還有很多的作用,最簡單的作用就是防止敵人血液順着杆子流下來,起到防滑的作用。
之前漢軍用的都是銅片,在長矛的頭部,作用是一樣的。
只是後來劉進改善了這個。
讓長矛手們,愛惜不已。
十分喜歡這個象徵着喜慶的穗子。
每人都會配發兩個,長矛手對於這個東西都是很珍視,平日裏都捨不得拿出來,訓練的時候都要把穗子摘下去,恐怕穗子壞掉。
而刀手們,則是不斷的擦拭自己大刀,自從上次伍堅柔在輪臺城守衛戰中用半人高的大刀建功以來,無數輪臺守軍喜歡上了這個武器。
張綿也適時的成立了一個刀隊。
刀手們倒是沒有喜慶的穗子,他們有的只有長長的一條白布,也是配發的。
開戰之前會用這條白布把手和刀纏繞在一起,防止脫手。
這些都不是最威武的,最威武的還是牀弩炮手們,是的,這個牀弩足以稱之爲炮。
弩炮手們兩人到三人扛着一支又一支的足有兩三米長的弩箭放到自己最順手的位置上。
臨時徵召的民夫們更是滿臉興奮的從城下城頭上運送弩箭。
負責拉開弩炮的幾個弩炮手微笑的給弩機保養,那樣子像是撫摸着媳婦的肌膚。
不時的還有上官喊着口號鼓勁:
“弟兄們,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等深受皇恩,家人在關內享受着好的待遇,此時忠軍報國的時候來了。”
這是有點文化的司馬之類的文官喊得。
而武將們,則是說得更直接:
“特奶奶的,太孫殿下給咱們弄來了好裝備,好待遇,等匈奴上來了,都給我狠狠的殺。乾的好了,老子給你弄個媳婦。”
往往會惹來士卒們的大笑。
“屯長,你還沒媳婦呢,不用爲兄弟們操心了,你先給自己找一個吧。”
屯長也不惱怒,笑眯眯的道:
“老子立下戰功了,沒準太孫殿下給咱找一個呢,羨慕死你們。”
衆人哈哈大笑。
這些看似是無關緊要的玩笑,但是成熟的將領和上官都知道,戰士們的那根弦要繃着,但是也不能繃的太緊,如何調節這些是一個成熟的將領該做的。
玩笑間,劉進也忙完了工作,上了城頭。
在城牆的階梯處,霍雲一揮手,親衛小隊的二十人,身穿漆黑的鎧甲手扶戰刀沿着階梯一次排開,井然有序,威風凜凜。
劉進身穿大漢皇儲服,頭戴玉冠,腰間別着一柄明黃色長劍,一雙虎頭皮靴踏在腳下,一步一個階梯的登上城牆。
瞬時,李陵和伍海就發現了劉進。
急忙小跑過來:
“臣等拜見太孫殿下。”
正在玩笑或者擦拭自己兵刃的士卒們也急忙行禮:
“拜見太孫殿下。”
異口同聲,響徹雲霄。對面的匈奴部隊都能聽到。
這要是後世的戰爭中,劉進絕不會如此的高調出來登上城頭,因爲那是找死。
敵人一個狙擊手就能解決他。
但是現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劉進扶起來李陵伍海。看着威風凜凜站立着的將官士卒們,深吸一口氣道:
“將士們,匈奴亡我大漢之心不死,如今更有大宛與匈奴狼狽爲奸,企圖拿下我輪臺城,破壞我大漢在西域打開的良好局面。”
“他們以爲還是四五十年前,可以肆意的在漢土劫掠的時代,他們以爲我大漢還是那個沒有戰馬無法還擊他們的時代。”
“現在我想問一問,想拿下輪臺城,問過我漢軍將士手裏的刀兵沒有!”
“城內就是我們的百姓,他們說這裏是西域,離我們大漢太遠,但是今日孤想告訴他們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爲漢土。”
劉進的吶喊,讓士卒們心潮澎湃,熱血激流。
一個個恨不得殺幾個匈奴以全報國之心。
而遠在長安的一稚童彷彿失去了什麼,朝着西域的方向看了看,嘟起來一個撅着的小嘴:
“父親何時才能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