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賢德啊。
失職都只是懲戒幾天,要是換個暴虐的,沒準腦袋都沒了。
畢竟這可是造反啊。
“臣,謝過太子殿下!”
說着又要拜,但是這次劉進可沒攔着,這是君臣之禮了。
只是坐好,說道:
“起來吧!霍雲,去派人把劉帛明帶過來。”
不多時,就出現了一個看起來神情萎靡不振,好似多少天沒睡覺的中年男子穿着大漢的官服拜倒在地。
“臣,犍爲郡郡守,劉帛明叩見太子殿下。”
心裏還是很忐忑的,畢竟死有時候並不可怕,可等死的過程挺難受的。
有一種酷刑就是類似,用布蒙上你的眼睛,然後在安靜的環境下,假裝給你用刀劃開一個口子,然後再用水滴的聲音模擬血流落地的聲音,在安靜的環境下,那真是一種折磨。
好似你會死,但是又不會馬上死。
最後,沒有給你造成一點傷害,就可以擊潰你的心理防線,問什麼答什麼。
劉帛明的狀態就是這樣。
治下發生了叛亂,縣城都差點易主了,自己這罪責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最後是一個什麼下場,完全取決於面前的這位。
他如何不忐忑。
劉進聽到劉帛明的話,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起來吧!”
“劉帛明,此次你差點鑄成大錯,但好在本宮問了一下週遭的百姓,你官聲還不錯,這次暫且記住,罰奉三年,削去頭上世襲的爵位,留待後效。”
譁!
劉帛明,一下子就像是從地獄到了天堂了,瞬間感覺什麼都變得可愛了。
命終於還是保住了。
什麼俸祿爵位,沒命了什麼都沒了。
也慶幸自己這些年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雖然有點放飛自我,可還有着節制,不然人頭必然落地了。
如蒙大赦!
“臣,謝過太子殿下不殺之恩!”
“坐吧!”
劉進說道。
可劉帛明哪敢坐下啊,就這樣站着訕笑:
“臣,站着就行,站着就行。”
劉進當然不會說第二遍,劉帛明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他的南方大開發。
就這樣直接問道:
“本宮想讓土人下山,歸化他們,不知道劉郡守有什麼妙計?”
該說的劉進都說了,接下來就看這個劉帛明怎麼辦了。
劉帛明一聽太子殿下的話,雖然不知道爲何要歸化土人,但是還是恭敬的趕忙回答:
“臣覺得土人之所以是土人,是因爲他們不通教化,不如派一些有識之士去土人部落宣講大漢的政策?”
對此,劉進只是撇撇嘴,顯然不滿意。
“換一個!”
劉帛明急忙又說道:
“臣還有一計,不如我們再燒一次山?把土人逼下來?”
劉進還是那副表情:
“換一個!”
還特麼燒!再燒老子給你燒了。
你知道你這一燒,燒沒了多少名貴木材?那些木材放到後世得多少錢?
給子孫後代留點東西吧,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啊。
“不如我們先修通一條去土人部落的路,讓土人部落和大漢互通有無?”
他想起來當今這位太子殿下在太孫的時候,就主持了一個邊關的互市,沒準這是個好辦法。
據說那個互市,讓大漢賺翻了,什麼烏桓還有一些小部落都搶着去互市換東西。
據說一口新研製的鍋,就可以換一匹好馬。讓大漢可是賺的不少啊。
這才福至心靈的想到了這個。
滿臉期許的看着劉進。
劉進聽到這個辦法,略微的沉吟了一下:
“嗯,既然劉郡守有此心意,那不妨一試,此事就交給劉郡守處置,本宮要求不多,那就是給土人報酬,可以是鹽,可以是衣服,但嚴格控制金鐵!這條計策在整個犍爲郡所有的土人部落同時進行!”
哈?
居然真的行了?
劉帛明頓時就有點暈了,滿心歡喜的答應。
只是笑着笑着,有點反應過來了,什麼叫自己的辦法?
他終於明白了,這擺明就是太子殿下的辦法啊。這是不想花大漢的錢啊,而是讓自己出錢啊。
爲求保命,他咬牙答應下來了,他劉家雖不是皇親,但也家底頗豐。
索性做到底,他又提出來一點要求:
“臣第一次主持這樣的事情,請太子殿下派人前來指導一下,臣只負責提供錢糧貨物就行了。”
那態度,恭敬的如同一隻小白兔。
真是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啊。
這一句話,都讓劉進對其刮目相看了,這劉帛明有些東西啊。
其實他就是不說,劉進也會主導這次的修路的。
修路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要讓土人的勞動力動起來。
利誘是最好的辦法,尤其還是土人緊缺的物資。
修路,自古都是勞民傷財的行爲,可這得分開看,如果是按時發錢,按勞動力勞動果實給其分配,那就是大善事,那就是大基建,可要是用勞役,免費的修,可不就是勞民傷財了?
而劉進自然不會這樣,他修路只是個土人一個選擇,一個可以輕鬆獲取生活物資的選擇,一個大基建工程。
當你打獵一天,還不如去扛半袋子土塊賺的多的時候,你還會去打獵嗎?
當你還穿着破衣爛衫,而去扛半袋子土塊的那人卻全家換上了新衣,喝上了好酒,你還會覺得打獵香嗎?
別說什麼老祖宗傳下來的習慣不能丟,那只是誘惑還不夠罷了、
土人也是人,也有貪念,只要慢慢的走進自己計劃的第一步,他們就出不去了。
劉帛明提出來的是修路,但也可也不是修路,甚至建城都可以。
他只是順水推舟罷了。
可,問題來了,物資哪來?從朝廷運,勞民傷財。
本地取材,窮的叮噹響,那麼就只有一個選擇了,那就是當地的家族了,劉帛明只是第一個。
後面,劉進還有更好玩的手段呢。
至於說會不會過了?手裏的兩萬大軍,和各個郡縣的兵力是鬧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