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了!
陳雲聽到這話心裏委屈極了。
不揭短好不好?
兵曹這話聲音不小,讓不少被吸引過來看熱鬧的人都聽見了。
頓時出現了一陣的小喧譁。
“陳家?可是咱們郡城決曹的陳家嗎?”
“除了這個,哪有別人敢稱爲陳家啊。”
有人似乎帶着絲絲的怨氣的說着。
“陳家人還能被打?這家店鋪的老闆很勇啊?”
緊接着就有人跳着腳往裏看,只是兩個漢子把守的很嚴,他們也只能聽聲兒,卻瞧不見。
但,陳家的名頭,確實讓人好奇。
甚至有人小聲嘀咕着:
“呸!捱打正好!讓他們不做人!仗着有個當決曹的,他爹還是郡尉,幹了多少缺德事兒?”
“城東頭的那家你們沒聽說過嗎?在城外原本也是有地的,後來被陳家用手段拿走了,要不是這個運河,連城裏都住不下去了。”
但緊接着就就有人勸導:
“慎言,慎言啊!咱們可惹不起,看看熱鬧得了。”
議論聲,紛紛入耳。
方大剛也算是明白了,這位果然有些來頭。
郡尉,和決曹嗎?
呵!
想自己剛剛從巧豬祖師爺的崗位上好不容易退下來,來到涿郡算是暫時管理涿郡的暗子,卻沒想到自己的一時惻隱之心,挖出來這麼一件事。
運氣也夠好的。
至於光頭等人,都是暗子的外圍。
暗子存在的意義就是蒐集情報,據說遍佈全國,也不知道真假。
甚至內部有人還想着,是不是在那些國外也有暗子的存在?
方大剛不得而知,可自己碰上了這樣的事情,就不能不管
唯一的就是現在自己不能暴露身份。
陳雲聽到兵曹的話,顧不得兵曹揭短,用盡力氣呼救:
“救我!救我!”
“我是陳雲!快救我!”
兵曹一聽,眼珠子骨碌亂轉,看看陳雲又看看方大剛,顯然心裏做着權衡。
不一會兒兵曹就說話了:
“你們是什麼人,當街鬥毆,可把大漢的律法放在眼裏了?”
兵曹覺得,這個方大剛的氣勢好像不凡,別是有什麼來頭,打算先禮後兵。
怎麼說這也是自己地盤上的事兒。
詢問,誰也說不出來什麼。
方大剛也不懼,這樣的場面不知道見過多少次了,心裏甚至想到了從前,跟以前相比這些小場面真是灑灑水了。
見過好幾十緹騎大半夜追着他們跑的嗎?
見過打完了長安惡勢力以後,執金吾派人追了他們一個月的場面嗎?
“方剛!這家店鋪的老闆之一,這位陳雲進我店鋪內毆打我的夥計,哄搶我店內的糧食,我這算是自衛吧?”
“對待強盜,可不能用鬥毆這個詞!”
嗯?
兵曹聽到方大剛的話,條理清晰,言語間很有底氣,疑惑了一下。
這位方剛沒聽說過涿郡有這號人物啊。
言語間把自己的罪責撇的一乾二淨,再看看店內的陳設,確實被打的不像樣,但是搶沒搶東西他還是能看出來的。
但搶與不搶,可就性質不一樣了。
跟後世搶銀行的罪責差不多了,畢竟是糧本位的時代。
而且,能開的起糧鋪的人,都不簡單,也算是露出自己肌肉,告訴兵曹,老子有背景。
小眼睛咕嚕咕嚕的轉,胖臉上堆起來一股笑意:
“這位方老闆,敢問是?”
探底。
只是方大剛搖搖頭:
“沒什麼來頭,就是一個普通人!”
神色很淡然,可越是這樣,兵曹越不敢輕舉妄動。
爲難的道:
“今日這事情,本官看着並不簡單,需要好好的勘測現場審問,才能得出結論,方老闆如果沒意見,我就把人帶走了!”
方大剛點點頭:
“帶走人可以!但是得讓他背後的人來!你來不好使!”
額!
兵曹愣住了,這人是有底氣,還是瘋了?
陳家在當地可是豪強,甚至豪強之上。
只要再沉澱個十幾年甚至成爲士族也不是夢,現在差的就是底蘊。
此人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他有點摸不到底了。
兵曹想了一下:
“那,就等等!”
馬上安排一個手下耳語兩聲,手下得令,就跑了出去。
涿郡陳家,一個小廝接到報信,大喊一聲不好。
朝着院內狂奔,邊跑邊喊:
“家主,家主!出事了!三少爺快被打死了!”
...
正在跟郡守喝酒的陳達,恨不得打死這個不懂事的傢伙,不看看什麼場合嗎?
不多時,門被推開了。
小廝跪伏在地,哭訴道:
“家主,三少爺快被打死了,您快去看看啊!”
屋子裏正在喝酒的二人,面色有些坨紅的郡守,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
“陳兄不然先處理一下家事?”
其實他也很好奇,但是他不說。
陳大黑着臉,覺得顏面無光,告了一句“見笑了!”
隨後虎着臉對小廝道:
“好好說話,什麼快被打死了,在涿郡,還有人敢打死我陳家人的嗎?”
他真的不信,他那三兒子,不欺負別人都是好的了。
有什麼人敢不開眼。
小廝聽到主家語氣不對,急忙敘述了一遍。
陳達聽完以後,怒氣橫生,冷哼一聲:
“哪裏來的不知好歹的傢伙!給我去營內調五十人馬,馬上出發!”
一羣泥腿子還要翻天了?
什麼方大剛聽都沒聽過。
掌控着一郡大權,他就是涿郡的頂流。
然後對着郡守告罪:
“李兄,不成器的三子出了一點小事,今日可能不能盡興了,改日小弟賠罪!”
李郡守只是擺擺手,不在意的道:
“今日就先到這裏吧,陳兄先去處理事情,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但請直言!”
陳達聽到這話,臉色纔好了一些。
擠出一絲微笑道:
“此事沒準還真需要李兄幫忙。”
然後擺擺手,讓小廝出去。
這才說道:
“李兄,這個方大剛我要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