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衛致感激涕零的模樣,劉進拍拍他的肩膀,給予鼓勵的眼神。
衛致正是想要實現自己抱負的年齡,聽到如此鼓舞人心的話,心下升起來了更多的鬥志。
“臣一定不給殿下丟人不給衛家丟人。”
劉進滿意的點點頭。
他相信衛致,再說還有長平侯在一旁輔佐,沒問題的。
劉進挨個工廠溜達,巡視了一番,滿意的走了。
此時不光是長安,整個北方都由朝廷統一組建大漢的工廠,包括紡織和民生。
比如豬胰子和普通棉麻布等,都陸續的開廠。
百姓們熱情高漲,因爲他們除了種地以外,又有了新的賺錢渠道。
只是在紡織廠招工時候,遇上了麻煩。
雖然現在沒有男女之間的鴻溝,也沒有什麼理學來壓制女性,可總歸女子也是弱勢羣體。
很多適齡的女子,寧可在家做女紅也不讓去廠子裏,生怕將來夫家嫌棄。
爲此劉進也是想了個辦法就是提高錢糧,你不是不去嗎?
那就加錢唄,加到你無法拒絕爲止,當錢糧加到了一個成年男子一天在工地收入的一倍還多的時候,終於扛不住了。
這些人一個個的主動來了紡織廠。
在紡織廠,女人天生就要比男人合適,無論是手巧這方面,還是傳承這方面。
男耕女織,自古有之。
甚至有的男人,厚着臉皮問自己也會女紅,這條消息頓時上了大漢的熱搜。
因爲司馬遷在邸報嚴厲的批評了這種行爲,男子漢就要幹男子漢該做的事。
但由於言路廣開,也有不少人認爲,憑啥男的不能去,咱們也不缺啥,還多呢。
這事兒端是一個樂子。
從這也可以看出來,跟百姓你不能談理想,你跟她說紡織多麼重要,是爲全天下人造福的好事兒,人家根本就理解不了。
反之,直接滿足所需,提高待遇,傻子也知道這是個好事兒了。
自然大家都應允了。
也積極參加了。
對於這件事兒,劉進只是當個樂子看了一下,這種互相的辯駁,何嘗不是一種革新?
思想觀念方面的革新?
觀念革新了,大漢前進的腳步也會更快。
甚至,劉進不僅沒有管,還推波助瀾,暗中加了一把火。
不過,由於紡織廠女的多,對於護衛方面也十分的嚴格,不僅有巡邏的,還有專門護送的。
一個月回家一次,都由專人在路上護送。
一時間,劉進的名聲更好了。
轉眼間,兩年就過去了,劉進也從二十八歲,來到了三十歲。
只是凡是看到劉進的人,都不會覺得這是一個三十歲人應該有的樣貌,完全和二十一二歲的時候沒有區別
甚至朝野都有人議論。
但,他們也議論不出個結果,最終也只能讚歎於太子殿下保養的好。
劉進也意識到了自己面容不變的問題了,平日裏有意識的進行蓄鬚,鬢角處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染料,染出了一縷花白。
讓自己看上去顯得成熟一些。
不過,誰讓劉進最大呢,誰敢說啥啊。
經過兩年的大發展,整個大漢的經濟呈現井噴式的發展,可以說一天一個樣子,百姓富足,朝廷有錢軍隊有力量,足足需要十幾年才能修剪完成的運河,在朝廷不怕消耗錢糧,和無數青壯的努力之下,僅僅兩年多就完成了。
甚至朝廷還有餘力進行了北方部分交通要道的馳道。
有的是沿着秦馳道原路進行的,有的是重新開闢的,最值得一提的是,從長安通往西域諸國的馳道。
這條馳道,從長安可以直接通往大宛郡,可以說這條馳道,讓大漢實際統治範圍再增加了。
馳道,不光光是修路,還有軌道的建設。
軌道建設,更是重中之重,後世火車,其實也是從馳道處得到的靈感,兩條或三條軌道,加上可以從上面前進的滾輪,可以快速的進行運兵,運糧。
對戰略和民生都有重要意義。
兵貴神速,三軍未動糧草先行,自古有之的道理誰都知道。
如若不是因爲大漢全民建設,進行分段式的建設,兩年建設出這一條馳道根本不可能。
可以算一下,從長安到大宛需要經過多少城鎮和無人區,又需要調動多少人才能完成這個工程,而這些人又會消耗多少糧草。
也就是大漢這些年底子厚了,不然就算是景帝時期,最富裕的時候也不敢動這麼大的工程。
也正是因爲各種工程的消耗,大漢的經濟循環已經建立起來了。
今日正是漢大馳道通車的日子,長安城馳道的起點,聚集了不知道多少人。
有的是來看熱鬧的百姓,也有從各國來的商賈,更多的還是士兵。
因爲今天大漢三代人都在,劉徹和衛子夫正端坐在臨時建立起來的觀禮臺上,下面緊接着就是當今陛下劉據和史皇后,再往下是劉進的三妃,隨後的相關官員按照官職進行了排序,反而是劉進沒有在這。
馳道是劉進一手推動的,從西域調回來的張綿主要負責的。
今日他們最忙。
正在下方做着最後的檢測。
觀禮臺上,劉徹滿面春風,看着長長的直通天際的軌道,他滿懷欣慰。
沒有人比他對大漢的感情更深了。
“子夫瞧瞧!這就是我劉徹的孫子!”
“這就是我劉徹爲之驕傲的孫子!”
衛子夫臉上也掛着笑,只是比劉徹要矜持許多,白眼了劉徹一下:
“都說了好幾個月了,你快讓我的耳朵歇一歇吧,好像那不是我的孫子一樣。”
劉徹也不惱,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微微泛黃的牙齒在陽光下反光。
“哈哈,沒想到我還能等到這一天啊。”
說着對下面的劉據問道:
“你看看,我就說進兒比你要有才幹吧!”
聽的劉據心裏直膩歪,這尼瑪皇帝乾的,上有老下有小,誰都敢沒事損自己兩句。
你誇你孫子,誇就完了,帶着我幹啥啊。
他可惹不起劉徹,訕笑了一聲:
“嗯,我兒子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