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臣也會辦好這件事兒。”
劉進淡淡地笑着:
“去吧!把次卿帶上,讓他跟着長長見識。”
李陵猶豫了一下:
“殿下,大公子去合適嗎?畢竟...”
他的意思是,畢竟要審訊抓人,沒準還要殺人,帶着才十歲的次卿,怕驚擾了。
陳昌也是這意思:
“殿下,大公子千乘之軀,萬一受到了驚擾,臣等...”
哪知道劉進擺擺手:
“我劉家子弟沒那脆弱,十歲了也該見見世面了。”
次卿也是瞪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眼裏帶着期盼,他期盼能去見識一下。
只是出於教養,沒有說話插嘴。
這是父親與大臣們的談話,無論結果如何他都只有聽的份。
李陵訕笑一聲:
“殿下,倒不是說皇家子弟脆弱,只是畢竟要動刀動槍的...”
後面的話沒說完,劉進就直接道:
“就這麼定了,帶着次卿去見見世面,想當年本宮十歲的時候...”
劉進剛想吹一下自己的傲人過往,卻發現‘劉進’在十歲的時候,天天的就差架鷹遛鳥了,已經帶着一羣小弟在長安橫行霸道了。
長安小霸王的稱號已經開始出現了。
想着那些荒唐事兒,劉進有些說不下去了。
陳昌是外調而來不明所以,迷迷糊糊,可李陵這個半個長安人卻知道劉進爲啥說不下去了。
殿下小時候啊,不提也罷。
他雖是隴西人可卻隨着父親李敢等在長安長大的。
對這些,能不清楚嗎?
h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了,還能說啥。
李陵只好同意了。
“那臣等告退?”
劉進擺擺手,示意趕緊走。
次卿這時才說話:
“請父親,放心。孩兒一定不給陳使君和李將軍添麻煩。”
劉進笑着點點頭:
“少說,多看!”
一行人走了。
次卿先是和母親說了一聲,然後又去換上了平日裏的練功服,練功服輕便,比之常服更好,方便活動。
後院,當幾個女人知道了次卿要出去的時候,反應各不相同。
生母君兒是有些擔憂,卻沒有阻止,因爲是自己夫君安排的,霍妃則是在一旁叮囑,她智商高,看的更清楚,知道夫君是要歷練次卿。
也不得不佩服夫君的大手筆,讓京兆尹和功勳將軍來保駕護航,從這也能知道,次卿在劉進心中的地位。
反倒是李師月,沒說什麼小女人的話,只是回了房間把一把短刃系在了次卿的腰間,摸摸頭:
“放手去吧,男子漢總歸是要見風雨的。”
當劉進得知了後院幾個女人的反應,頓時哈哈大笑。
看來,其餘兩女心結也打開了。
爲什麼這麼說呢。
自從李霍二人生下了孩子,心思就要有些飄忽了,雖然對次卿依舊疼愛,但相比而言,還是自己的孩子親。
這點,劉進也沒有辦法,也不會強求,人之常情罷了。
在普通家庭之中,還有偏心的呢。
更何況是皇家,這裏面不光是喜好,更有血淋淋的爭鬥和利益。
那可是外戚啊。
就算是李霍二人沒想法,身後之人也會推波助瀾的,這點不可避免。
你總不能因爲人家支持自己的外甥或者外孫就給人家殺了吧?
不說劉進不是那樣嗜殺的人,就算是也不會那麼幹,他知道,這些事兒他們都是不重要的。
重要的是自己的意見。
好比很多的朝代,爲什麼會出現皇子相爭的情況?
什麼其餘的因素,劉進認爲都不是,最關鍵的是皇帝啊他心沒定下來。
皇帝一直在心中考慮,究竟誰最合適,纔會給了這些皇子,臣子相爭的機會。
如若皇帝早就定下繼承人,還會有這樣的情況嗎?
肯定不會啊,他們再支持哪個皇子,在皇帝不默許的情況下也鬧不大,這點上朱家前期做的很好,朱元璋培養了幾十年的太子,你看看誰敢炸刺?
朱棣老早的定下好聖孫,朝野皆知,後來幾王造反連個水花都沒蹦出來。
就算是留學生小朱同志,要不是朱瞻基死的太早,沒教育好,也不至於差點斷了大明的國運。
所以,這幾年,劉進什麼也沒說,但卻做了很多。
對次卿的培養,讓所有人都能看見,處理政務會有時候帶着次卿,馬上功夫,戰陣也會找一些老將來教學,最關鍵是走到哪裏都不忘教給次卿各種皇家獨有的爲君之道或者說上位者應該有的思維。
這些,讓所有人都可以清楚的看到,太子劉進在培養繼承人。
劉詢不出意外的情況下,就是繼承人。
其餘人,沒機會。
這樣的舉動在今日終於開花了,從三女的表現來看,無疑證明了這一點。
君兒雖然孃家不行,可勝在心思純粹,跟自己的感情也是最深,從十幾歲跟着自己,無怨無悔。
至於總會有人說,君兒的身份太低,以後壓不住李霍等人。
劉進都會笑笑,不說話。
雖然,現在都是太子妃,可誰都知道君兒以後是皇后,無可爭辯。
要時刻記着,李霍之所以看上去有實力,那是因爲他劉進還在,他們的榮光是來自於他。
而不是女人。
但,君兒以後不一樣的,她會是皇后,她的權柄雖然來自於自己,可卻又有所不同,當劉進不在,君兒就是普天之下最大,什麼外戚在她面前都不夠看的。
甚至,王家會不會一躍而起?成爲新貴呢?
誰也說不準啊。
所以劉進從不擔心君兒壓不住誰,在皇家,因爲她的身份纔有的外戚權柄,而不是因爲她是權臣之後才成爲了皇后。
當然,這也是劉進瞎捉摸了。
按照他現在對自己身體的預判,特孃的多的不敢說,最起碼他這身板火哥七八十一點問題都沒有。
甚至,到現在他還沒有絲毫的老態,宛若二十郎當歲的身體一樣呢,力氣還在漲,某系方面能力也在增長。
苦惱哇。
話說,次卿和李陵陳昌共同來到了京兆尹衙門,等待着捕吏們的調查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