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到了哪裏,我都是您的兵!”
對此,劉進笑笑:
“好!這些天等忙完了,給你找個地方。”
其實,劉進已經有了合適的地方了,就是新的冀州行省。
回到了太子府,劉進就開始不斷地召見人,讓很多的朝廷大員,不明所以,而被叫來的人,有人憂心忡忡,有人是興奮異常。
這一切,都在預示着,好像有大事兒要發生。
長安的達官貴人們都在探究,不斷地打探,究竟是什麼事,可是毫無頭緒。
這讓不少人摸不到頭腦。
終於,熬到了大朝會的那天,一行大臣按部就班的從宮外依次找好自己的位置。
天還是矇矇亮,一羣人交頭接耳,不時地嘀咕着什麼。
“聽說了嗎?”
“聽說了嗎?”
“聽說了嗎?今天朝會丞相長史焦不疑準備搞個大動作,說是與前些日子上報的一封奏報有關係。”
“對,我也聽說了,也不知道焦不疑給殿下上書了什麼,然後殿下就開始不停召見人來問話,最關鍵的是,被問話的人都是三緘其口,什麼也不說。”
“就是,我問了好幾次了,可那些人口風嚴的很,就是不說啊。”
“唉,也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現在大漢的新鮮事物太多了,能驚動太子殿下的應該不多啊。總不能是對外用兵吧?”
對此,有人嗤笑:
“用兵,現在大漢周圍有誰敢跟咱們咋呼啊,真是想多了。”
哪知道那人也不生氣,笑呵呵的說:
“別人不敢動咱們,還不興咱們動他們嗎?”
頓時把剛剛說話的那個官員問住了。
想想現在大漢的尿性,確實有這個可能啊。
不過那人搖搖頭:
“應該不可能的,沒聽說哪裏調兵啊,你這個都是猜測。”
之間另一人神祕的笑道:
“告訴你們個不是祕密的消息,全軍正在選拔水性優良的士兵,說是津門的鄭橋大船造好了。”
有人不信:
“就算是大船造好了,也不可能動兵。”
那人微笑不語,顯然不再說什麼。
這些事兒,有的是祕密,可以這麼說,有的是故意放出去的風頭,也有的是劉進想讓大家知道的,試探反應。
不過,一切,都是猜測而已。
只有一個人,憂心忡忡,對待同僚的打招呼視而不見。
有人笑着調笑道:
“哎呦,這不是焦不疑,焦長史嗎?這幾天長安可是光聽你的消息了。”
“沒錯,快給我等說說,你這老焦究竟是給殿下上書了什麼,搞得長安雞飛狗跳的,不得安寧。”
“哈哈,問了也白問你看老焦跑的比兔子還快。”
焦不疑心裏暗罵,笑,笑你嘛哦。
一會兒你們就笑不出來了。
腳下的步伐走的更快了。
這些人都是朝廷的忠臣,也有跟他關係好的,也有關係不好的。
還有御史,他現在是一個都不想粘,他知道今天他焦不疑要麼前進,要麼涼涼,沒有後退可言。
大朝會開始了。
劉據打着哈氣,穿着黑紅色的朝服,連頭上的冠都未戴,如果有人細看,能看出眼角還有些許的眼屎。
無精打采的樣子,如果是在任何一個朝代,任何一任君王身上,都是妥妥的昏君的標誌,
只有在現在的大漢,劉據的表現,讓羣臣滿意。
覺得這是一個聖明的君主,更是一個好皇帝。
一切都是因爲有了劉進。
對此,劉據也習慣了,昏君也好,聖明之主也罷,說實在的跟他這個吉祥物沒什麼太大的關係。
他就好好的給兒子看好這個家就行了。
用他爹劉徹的話來說,給劉進當好肉盾,他就是一個合格的皇帝,一個讓百姓稱頌的皇帝。
而,羣臣們看着皇帝不添亂,能讓太子殿下施展心中抱負,讓大漢改天換地,自然也是喜歡這個皇帝。
於是,劉據上朝時,可以說是大漢最寬鬆的皇帝。
什麼儀容儀表,大臣們沒有一個會說。
甚至有人已經提議,要給皇帝選妃,只是被後宮壓下了。
而那些個提議的人,在長安躲清閒的史玉,挨個登門拜訪,據說拿着一疊的罪狀去的。
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可確實都是違規的東西,頓時一個個的沒有一個人敢提給皇帝選妃的事兒。
史玉的拜訪,讓那些人都知道了一句話,癩蛤蟆不咬人,可是膈應人!
那些小事兒都不是什麼大事兒,可要是被御史大夫抓着不放,給你來個小報告,也夠你喝一壺的了。
這就這樣,選妃的事兒不了了之了,只是,在那之後,劉據召見了那些人,據說裏面傳出來了摔東西的聲音。
而史玉,也因爲上次一朝會左腳先邁進大殿,被黃門侍郎抓了個正着,罰俸祿一年。
倒是史皇后聽說了這事兒,派人去慰問了一下史玉,據說皇后就派人帶了一句話:
“幹得好!”
所以朝臣們,對於這次朝會雖然好奇,在外面碎嘴子,進門以後卻一個個誰也不說話,連往日的竊竊私語都沒有了。
誰也不知會不會因爲進門的腳進錯了被收拾啊。
看到劉據的樣子,大家心裏才鬆了一口氣,還是那個‘聖明’的皇帝啊。
劉據打個哈氣,讓一旁的春林喊了一聲:
“有事早報,無事退朝!”
現在也不過就是後世剛剛五點左右的樣子,劉據沒睡醒。
右手都枕在了一旁的扶手上。
焦不疑聽到了春林的喊聲,心中知道自己的鬼門關來了,咬咬牙,整理了一下頭上的冠,又撥弄了兩下腰間的玉帶,再看看手裏笏板上打好的小抄,一咬牙,一跺腳。
昂首挺胸的朝着大殿中部走了出去。
嘴裏唸唸有詞:
“臣,焦不疑,有奏!”
劉據百無聊賴的擺擺手:
“有事兒就說,不用計較那些繁文縟節。”
也隨着這一步,大殿裏的大臣們一個個目光全都看向了焦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