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親公主?不會惹怒了漢國吧?”
畢竟他只是想要個漢人女子而已,是不是公主無所謂。
哪知道純境王哈哈大笑:
“大帝,放心吧,匈奴已經替我們開過路了不是嗎?”
“再說了,相比於開啓兩國戰端,漢人肯定是樂意付出一個女子的。”
純境王說完這話,有人反對。
“我們用重金買來一個不就好了?何必勞師遠征?”
純境王對這樣的論調嗤之以鼻:
“你們知道什麼?這次不光是要給大帝要和親公主,還要露一下我們的肌肉,不然身邊有着這樣的一個大國,我們都睡不好的。”
“給他一個警告,以後他們也知道咱們貴霜帝國不可惹。”
這話倒是說到了老大帝的心裏去了,不然就給他個教訓?或者說是警告?
和聲問道:
“純境王有何計劃?”
純境王目露精光,終於等到這個機會了。
大義凜然的喊道:“臣以爲可以派五萬大軍在邊境嚇唬一下漢人,臣已經打探清楚,漢人在大宛的駐軍不超過兩萬,臣相信五萬足夠了。五萬人出現在邊境,漢人畢竟要與我們和談,因爲誰也不想多一個強大的對手,只要我們能打下大宛,就可以趁機給漢人一個警告,同時也可以拿到漢人的女子。”
“唔。”
老大帝想了想,覺得這還真是個好辦法。
算是兩全其美。
只是五萬夠嗎?
“五萬人有把握嗎?”
攻城不是其他,一般都是三倍或者五倍兵力才能攻下一個城池的。
老大帝也是混了一輩子的,這點常識怎麼可能沒有。
哪知道純境王自得的笑着:
“大帝,我們也不是真的要攻城,我們就是做個樣子罷了。達到了戰略和談的目的,我們就可以撤了啊。”
“不過,大帝要是擔憂人馬不夠,也可以再增援。”
老大帝滿意的點點頭:
“看來純境王準備很充分,既然如此,那準了。”
“純境王拿着本帝手令,去馬拉坎達城調五萬精兵,這一仗務必要打出我們貴霜人的風範。”
“唔,對了,如果要借路的話,可以去月氏那裏,甚至讓他們派兵也行,總之,這次的出征事宜,就交給純境王了。”
純境王大喜!
在京賦閒多年啊,終於有了掌控軍隊的機會了。
太爽了。
急忙行禮:
“臣,尊大帝令!”
...
貴霜這裏的動作暫且不提,匈奴此時也是一陣難受。
沒想到跑到這麼遠了,大漢居然還不放過他們,且曼聽到彙報,牙都快咬碎了。
倒是已經頭髮花白的南宮沒怎麼當回事。
安慰着且曼。
“我也老了,漢地是我的故鄉,正好也想回去看看,有什麼好生氣的?”
且曼驚駭的看着南宮:
“祖母,你可是要離我而去?”
從小,就跟在祖母身邊,他對祖母的尊敬,整個匈奴都知道。
南宮搖搖頭:
“傻孩子,早晚你要自己獨掌大權的,如今你雖爲單于,可有一半的權柄在我這裏,這對你的威望可不好。”
“只是,有一點,記住當初你的誓言,匈奴永遠不回漢土,去吧,西方有着大片的土地等着匈奴,沒必要跟大漢死磕。”
這些話,是爲了且曼好啊。
且曼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宮:
“祖母,我從未有這樣的想法啊,要不是祖母從小帶我和克里木長大,我們兩個早就死了,權柄在您手裏一半,孫兒樂意啊。”
這話說的其實保守了。
南宮手裏不止有匈奴一半的權柄,甚至多一半。
大事基本上都是南宮說了算。
也不怪都說,漢人女子出塞和親的,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角色。
南宮聽着且曼的話搖搖頭。
心中苦笑。
當日要不是爲了且曼這個親孫子,和克里木那個自己養大的孫子,他甚至可以看匈奴覆滅。
沒有人比她對匈奴更恨了。
但也沒有人比她對匈奴更愛了。
這是他的第二故鄉,她應該熱愛,可她來匈奴確實因爲匈奴的狠戾。
這種感情交織的很複雜。
所以,當初她纔會保下匈奴的一絲血脈,實際上他也是想讓自己的兩個孫子有個安身立命的本錢。
至於她自己,風燭殘年,什麼權力不權力的,沒什麼意義了。
“好了,且曼,不必再說了,準備儀仗去吧,祖母想盡快出發。”
她也想家了。
且曼雙眼含淚,他知道這一別可能就是永別,祖母這麼大歲數了,一路上的顛簸就足以要命。
只是這是祖母的選擇,他也無法反駁。
還有一方面,他確實渴望獨掌匈奴大權。
如果說是遠遁之前,他還有可能獨掌大權,可是遠遁之後,完全不可能。
除非南宮死。
南宮救世一般救了匈奴,威望太高了。
讓南宮死,他幹不出來。
他雖然是匈奴,可也從小被南宮教導仁義禮智信的。
次日,一輛大車從匈奴營地出發,隨行了二百多的護衛,如今已經身爲匈奴左賢王的克里木,又親自派了兩千精銳前方開路。
從匈奴到大宛很快的,路上也沒有什麼敵人,到了漢境之內,克里木的人就得回來了。
大宛,此時的守將,是從羽林軍出來的。
可以說是鍍金來了,也可以說是因爲軍功擢升。
此地暫時被置了郡縣,大宛自稱一縣,原本是郡,後來被霍光否了。
此處卻是大縣,除了被遷移出去的大宛人,也足足有二十萬左右的人口。
這個縣令當得絕對爽。
而縣令則是廖維勇,那個曾經在犍爲乾的不錯的廖維勇。
幾年擢升,也被提拔到了縣令的位置。
“縣令,陳將軍,快去城樓,有匈奴!”
一個傳令兵來到了縣衙,急吼吼的稟報。
廖維勇和陳方相視一笑,心道一句,來了。
早就接到命令的二人,整理了一下衣帽:
“走吧!”
倒是兩人風輕雲淡的樣子,讓傳令兵有些摸不到頭腦,兵臨城下了,你們整這景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