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貴霜士兵的現狀。
攻防戰就此真正的展開了,騎兵陷入城頭的汪洋中,有的被斬於馬下,有的自己落下了城牆,但沒有一個害怕的。
反而無比的興奮。
城頭陷入了膠着。
但,月氏的手段,也可以稱之爲漢軍教官的手段可不止於此的。
那些扛着雲梯的步兵,趁着城頭上沒有人壓制的這段時間,已經靠近了城牆,雲梯一搭上,源源不斷的宛若螞蟻搬家一般的密密麻麻的就朝着城牆上爬、
支援着衝上城頭的騎兵。
短短的這一段時間內,城頭居然爬滿了月氏的士兵,這不得不說真的厲害。
赤烏和純淨王都懵了。
完全不知道怎麼指揮了。
這輩子就沒有打過這樣離譜的戰役。
只好投入兵力從城內源源不斷的進攻,企圖拿下城頭。
一時間,城頭成爲了一個血肉磨盤,不斷的絞殺雙方士兵的生命。
戰鬥,還在繼續。
與此同時,藍氏城的匈奴也陷入了苦戰,雖然貴霜進攻藍氏城的手段沒有在大漢教導下月氏這麼的厲害,可人多啊。
足足三十萬的大軍,不斷的衝着城牆發起攻擊。
匈奴的兵器雖然也換代了,但終究沒有像月氏那樣完全的投入漢軍的懷抱,他們的軍備還是有數的。
且曼也不敢一次性的投入進去,完全達不到漢軍與月氏那種豪橫的程度。
所以面對貴霜不要命的進攻也是付出了不少的代價,但城還能守,且慢也還有手段。
克里木領着守軍在城頭上鏖戰,且曼則是指揮城內青壯拆房。
以供應城頭上滾木雷石所用。
無數的藍氏城人被迫從有房一族,變成了沒房一族。
也有宵小準備給貴霜軍隊當內應,企圖回到貴霜的懷抱,但且曼也是壞,他讓所有人都寫了投誠書。
簽字畫押。
那就是,你不跟我幹,城破那一天,他就把這些交出去,看看那些貴族老爺們會不會因爲爲你幫助他們進城就饒了你。
不得不說,且曼的這一招很好用。
無數人含淚拆了自己的房子,甚至送自己的孩子丈夫去城頭,女人則是埋鍋造飯。
一下子,多了不知道多少的後備力量。
如果劉進在的話也會說一句,且曼是個行家啊。
但是,且曼做這一切都是爲了活。
克里木看着浴血奮戰的勇士們,對着且曼道:
“單于,漢軍的援軍什麼時候到?我們還有孤軍奮戰多少天?”
是啊,已經開打了,匈奴落敗只是時間的問題,現在只能希望漢軍能早點來。
且曼盯着戰況,冷靜的道:
“快了!放心吧,漢人不會不管咱們的,咱們是一把刀子,一把好用的刀子,漢人不會任由刀子捲刃的。”
克里木爲之一滯,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知道且曼的心情不怎麼好。
在藍氏城百里的位置上,一萬的漢軍重騎兵,和輕騎兵,以及一衆的輜重兵正在休息。
嘴裏喫着西域特產的奶酪,還有那香甜的軍糧,甚至有人從兜裏還掏出來點肉乾嚼吧着。
而多次征戰也應該獨立領兵了,所以這次,金日磾把重騎兵交給他可以說是給予了厚望。
搞的好的話,李武就能成爲下一個李凌。
封侯!
監軍看着在此不動窩的李武,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將軍,探馬不是來報,說匈奴與月氏已經交火了嗎?咱們怎麼還不出擊?”
李武對着肉乾大快朵頤,一口奶酪一口肉乾,一般人看來那是膩歪的不行,可對於行軍的人來說,這可是難得的好東西的啊。
滿不在乎的道:
“監軍,放心吧,不着急!讓他們再打一會兒!”
監軍咂舌:
“還打?咱們可是來建功立業的,總看着人家打也不是回事兒啊。”
哪知道李武豪爽的笑道:
“監軍,你搞思想是一把好手,可是打仗還是要聽我的,我老李雖然是個沒什麼文化的人,可行軍打仗那可是真刀真槍的打出來的。”
“此時絕對不是出擊的好時候,聽我的安心喫喝!”
“養好精神,等待機會!該喫喫該喝喝。”
“跟着咱玉門老李,出不了意外。”
但李武雖然這樣說,監軍卻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戰時李武是一把手,他不能掣肘,這不是自己擅長的領域,也不是自己應該做的。
自己可以有意見,甚至可以戰後彈劾他,但在戰時那必須是要聽從李武的指揮的。
這涉及到指揮層次的問題。
李武是此次的主官,有絕對的權威,當然李武要是造反,或者做危害大漢的事兒,那就另當別論了。
點點頭:
“行,將軍你有數就行,我就害怕貽誤戰機!”
李武點點頭,也知道他是好意。
“放心吧。”
而這時候一旁的偏將也是出言道:
“監軍還請寬心,讓貴霜與匈奴互相消耗一下,那時候咱們這幾萬人才能發揮更大的作用的。”
監軍心事重重的點頭。
安靜的喫東西。
李武在喫完東西以後,先是去臨時的營房睡一大覺,然後在晚上的時候,召喚來了幾軍中斥候。
“你們幾個輪流去探,拿着本將的千里鏡,遠距離監視貴霜和匈奴的動向,時刻盯着雙方的變動,把消息第一時間給我傳回來。”
斥候有點不懂:
“知道了將軍,只是什麼時候纔是您的心理預期?”
李武抻着腦袋想了想:
“啥時候兩邊打的不可開交。看上去急了的時候,你通知我!”
斥候這麼一聽就懂了。
這叫啥來着?好像是學過這個詞,只是忘記了。
趁着夜色幾人溜溜的就跑了。
李武則是安心的睡大覺,你覺得他是個粗人?可實際上,對於打仗精明着呢。
不然也不會在當初,局勢都不明朗的時候,投入了劉進的麾下。
這份眼光,膽識,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就算是李陵,都是劉進當初強迫着綁上戰車的,李武能有這份眼光,怎可能是粗人?
誰粗,誰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