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也算是爲反抗軍鞠躬盡瘁了。
毀家紓難,有沒有?
好好的城堡,都貢獻出去了,甚至連祖父棺材上的釘子都給熔了,既然做,就做的徹底點,要麼就不做。
這位塔裏潘看的很明白。
既然決定了,那就把這個人情做大,做圓,你瞧瞧我家也沒了,釘子也拔了,以後你不能虧待我吧?
當常凌得知,這些事兒的時候,大叫一聲懂事兒。
這個塔裏潘前途大大的,以前覺得這位是個肥羊,但是現在看來,肥羊?
沒準可以成爲一個聽話的小弟。
懂規矩,上道。
訓練,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凱撒很鬱悶,說好好的自己是副軍團長呢?
天天只管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大事兒一件也不通過他。
最開始當上這個副軍團長的時候,他還挺開心的,老子的隊伍又重新開張了。
自從被蘇拉幹倒了以後,無時無刻不再想着這一刻。
可,當上以後才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有江湖的地方註定也少不了蠅營狗苟,是的,在他看來就是蠅營狗苟。
這一日,曾經的打海盜的手下,水手們,不忿的對着凱撒道:
“老大,我是不幹!”
“我也不幹了。”
“這特孃的沒法幹啊!”
凱撒本就心煩,想着怎麼能在軍隊裏有一席之地呢,借雞生蛋是最好。
怎麼自己的心腹手下就撂挑子了?
忍着難過露出微笑:“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手下頭號大將,奎絲,是一個膀大腰圓的壯碩男子,鬍鬚有些長,但是誰看過去都知道這位是一位猛將。
只見奎絲悶聲道:“幹不了!雖然我現在是掛着一個百夫長的名頭,但是一個士兵都指揮不動!這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去打海盜,最起碼有一幫信得過的兄弟!”
另外一個人也說道:“就是,整個百夫隊,80多戰兵,我是一個也指揮不動,昨晚上我讓人過來開會,定一下明天的訓練項目,您猜猜士兵們說啥?”
臉上帶着些許的怒意,悶悶不樂的叫喊着。
凱撒皺眉問道:“說啥?”
“我說不出口,讓奎絲說吧。”
奎絲聞言,露出苦笑:“真要是說什麼就好了,人家就是無視啊!”
“我們下的命令,沒人聽從啊,第二日還是圍繞在那羣漢軍顧問的身邊,人家說怎麼練就怎麼練,我們屁用都沒有!”
凱撒皺眉想了想:“你們起衝突了?”
奎絲搖搖頭:“沒有,絕對沒有!我們都聽從老大你的命令,只管好好訓練,走進士兵的心裏。”
“可是,咱們的話都沒人聽,訓練個蛋啊。”
其餘人也紛紛大倒苦水:“我的十人隊也差不多這樣!”
“我的也是,我在後勤被那個塔裏潘欺負的夠嗆,說我什麼算賬都算不明白!”
受到排擠,是凱撒一開始就想到的事兒,但是從未想過,居然會被排擠到這種程度。
一說這個,奎絲更有話說了。
“老大,不是我說您,咱們回去當水手,打海盜怎麼樣?這個狗日的東方人實在是欺人太甚啊。”
好傢伙,又有故事?
凱撒無奈的問道:“還有什麼事兒?”
怎麼就這麼不省心呢?
唉,他懷念當初跟自己造反的那羣夥伴了。
奎絲臉上帶着憤慨:“老大我就問您?咱們當水手的,喝點酒是個事兒嗎?”
其餘人也起鬨:“是啊,喝點酒算個啥”
“人還說我們喝酒了,影響軍隊戰鬥了,誰不知道咱水手喝酒纔是最好的戰鬥狀態?又沒有花他們的錢買酒。”
“昨天我想請我的小隊喝酒,人家那東方教官還有新兵們說啥?軍隊禁止飲酒,請百夫長自重!”
“好傢伙,氣得我啊!”
一個個義憤填膺。
這時候,凱撒要是還聽不明白什麼意思,就算是白活了。
說到了最後,這羣人才把實話說出來,他就說,就算是蒙斯再怎麼苛刻,也不能連一點貴族的臉面都不要,明目張膽的排擠自己的人。
不然他讓自己過來幹啥?不如直接殺了呢。
當時自己可沒有反抗之力的,就算是現在也沒有。
苦笑道:“這些東方人的軍規,與我們的軍規不一樣,他們很嚴格,這樣,你們等我去問問行不行?安穩的在自己崗位上。”
奎絲等人也不好不給老大面子。
只好退去。
凱撒去了常凌的院子裏,正見到常凌抱着一本書不知道看什麼。
當看到凱撒的時候,笑着道:“凱撒,你怎麼過來了!”
凱撒學着東方人拱拱手:“顧問大人,我想問問,咱們軍隊真的一點酒不能沾嗎?”
常凌聽到這話笑容收斂起來了輕輕的哦了一聲。
“你是爲你那羣手下來申冤的嗎?”
凱撒連忙說不敢。
常凌看着凱撒也不像是找事兒的,這纔好言說道:“凱撒,我們的軍隊與你們理解的的不一樣,在你眼中軍隊是不是隻管打勝仗就可以了?”
“是啊,軍隊不就打仗,鎮壓暴亂的嗎?”
是的,在凱撒心中,軍隊的概念不就是如此?甚至在很多年以後,這種觀念也存在。
但是常凌卻搖搖頭:“你知道在我們的國度,軍隊從來都不只是一種功能,軍隊是全國的楷模,是全國的主心骨!”
“既然想當好這個模範,就得做到幾點,首先軍規要嚴格,第二,軍紀抓的嚴,像是喝酒這樣的事,可以喝,但是決不能是隨意喝!你收下的那幾個人,當着正在訓練的新兵喝酒,讓新兵們怎麼想?”
“他們受到排擠打壓,那是正常的,沒殺他們就是給你面子了。”
“今天就是你不來找我,我也要找你的,你趁早規勸一下你的手下,如果屢教不改,開革出去,別怪我到時候不講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