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們真的不懂啊,我們只是聽從命令啊!”
“使君,您可一定要爲我等做主啊!”
邴吉沒說話,只是看向了里長家屬。
想看看里長家屬怎麼說。
里長家屬尖叫着:“胡說,你們胡說!”
郭李氏則是淡淡的笑了,笑的很開心。
果然,小先生說得沒錯,一切都對!
心中對小先生更佩服了。
郭李氏爲何突然由一個民婦變得如此思路清晰呢?
視線投到幾日前。
王洵與二坤砸了他們里長的家,打了人。
最後被人抓了。
但是由於沒有造成傷亡,而王洵二坤也是朝廷的人,雖然打了人,但是辦事兒的官吏也不恥里長的行爲,還有里長那刨人家墳塋的惡行在,所以各打五十大板。
算是調解了。
這個結果,應該是皆大歡喜了。
但是王洵可不這樣認爲。
“二坤,你想不想把事情鬧大?”
二坤正鬱悶呢,雖然沒受到什麼損失,也砸了人家的家,可是那裏長畢竟沒受到什麼懲罰啊。
只是個停職而已。
最後還不是風頭過了,繼續是那個里長?
因爲審問的過程中,里長把一切的罪責都推到了狗子兩人身上。
還說,狗子兩人是臨時工,不熟悉流程。狗子呂丹二人自然也是扛下了罪責。
因爲這事兒雖然不恥,但是確實不是什麼殺人放火的大罪!
事情就這麼了了,二坤自然心裏不甘心了。
“怎麼搞?王兄,今日兄弟謝謝你的仗義出手,以後你王洵的事兒就是我二坤的事兒。”
王洵只是擺擺手:“不過是些許小事兒罷了。不值一提!”
“這人藉着公家的名義,如此明目張膽的行私利,爲了升官體面都不要了。你就這麼甘心放過他?”
王洵眼中帶着光。
二坤則是無奈的說着:“不這樣又能怎麼辦?人家上官都說了這是私德問題啊,上升不到別的啊!”
“彆着急,咱們從長計議。此事絕不是簡單的一個私德就可以說清楚的。”
王洵知道,這種事兒,看上去不是大事兒,但是絕對是影響大漢在底層百姓心中形象的問題。
如果不及時的解決,會造成更大的麻煩。
這也是他爲何那麼生氣的原因。
巧了的是,這時候,正好小胡的報道橫空出世,被人們議論。
兩人也恰巧來了茶樓。
當聽着說書先生把這件事兒說得義憤填膺的時候,
王洵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有辦法了,二坤你看這件事兒!”
“怎麼了王兄?”
二坤不太明白王洵說什麼。
王洵眼中帶着些許的笑意:“二坤,你也是聰明人,你怎麼沒發現這件事兒與你蒙師家裏發生的事兒有什麼共同之處嗎?”
二坤仔細的聽着,最後眼前一亮“你是說,這也是一件小吏藉着鍊鋼大業的名義,撈取私利的案件?”
王洵聽着二坤的話頓時笑了。
“就是如此,這裏長現在沒有任何罪責,無外乎是大漢沒有這樣的先例,雖然此人行徑讓人不齒,但是沒有律法上的依據,依舊能讓其逍遙法外!”
王洵說到這裏,頓了一下。
“可是這件事兒不同!”
二坤頓時興奮的跳了起來:“對。這郭李氏殺人案不同!這案件死人了,造成了重大的影響了。”
王洵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樣。
“沒錯,死人了,我們把這件事兒搞大,讓這種事兒變得有律法可依。給他們定性!”
“你家的這事兒也就不是什麼簡單的私德問題了,而是上升了高度!”
“所以,你敢幹不?”
王洵的話猶如瀚海明燈啊,讓二坤醍醐灌頂!
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急忙對着王洵道:“有什麼不敢的?只是這事兒咱們不是當事人啊,怎麼搞大啊?”
王洵低頭在二坤耳邊耳語着。
二坤的眼神也越來越興奮。
然後,王洵和二坤就來到了輪臺的大牢裏。
面見了郭李氏。
至於怎麼進去的?
邴吉正好從霍光家中出來,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就看到了一個讓他忘不了的名字。
王洵請求進入大牢的申請。
這個申請,可不簡單。
王洵,別人不知道是誰,他還不知道嗎?
王洵怎麼去當得這個關稅小吏,都是他一手操辦的,所以能不知道這位就是公子爺嗎?
頓時重視了起來。
派人詢問了一下,才明白了什麼事兒。
看着這荒唐的報告,邴吉怒不可遏。
本就是認爲郭李氏殺人是個典型了,如今這種案件又冒出來了一件。
這還是看得見的。
看不見的呢?
不一定有多少。
雖然都是爲了鍊鋼大業,但也不能枉顧百姓啊!
於是,邴吉又去了霍光的家裏。
“副總管,這件事兒,公子是直接參與人!”
“您看看,這事兒怎麼處理?”
霍光看到這兩起案子,也是怒火中燒。
“無法無天,這樣下去,大漢的法度與民間的良好氛圍何在?”
“邴吉,這事兒嚴查!把這起案子辦成典型,辦成一個能讓這羣基層小吏敬畏的一把利劍!”
邴吉自然應允。
“以下官來看,就讓公子去折騰吧。”
霍光想了一下,官府還真的不好出面,於是點點頭。
“嗯,你看着辦吧。郭李氏一案出了結果,馬上按照這個標準問責,抓人!該判的判!”
邴吉點點頭:“那殿下那面?”
邴吉的意思霍光知道,自然是這是與殿下鍊鋼大業相違背的。
“殿下那裏本官去說,你儘管去辦就行了!”
他相信劉進絕對不會對這樣的事兒視若無睹!
拿了命令的邴吉又回去了。
也正是這樣的背景下,郭李氏得到了王洵的真傳!
纔有了堂上的一幕幕!
“孰是孰非,本官自有判決,冤枉與否是看證據,不是看你們!”
隨着當事人的解說,也終於讓事情的來龍去脈讓大家知道的更清楚的了。
“本官判決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