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霜從來都不是單一民族的國家,現在更不是。
隨着大漢開始統治這片土地,自然要服從大漢的官職了。
曾經的徵西大元帥金日磾,正式登上了貴霜行省最高長官的職位,而具有監督審計職能的刺史也由杜家第二子杜延考正式擔任。
作爲大漢的法律世家,這個職位正好。
各郡縣長官也是由內陸地區的優秀郡縣郡守,縣令提拔。
爲的就是能最快速度收復貴霜的大片土地。
教育方面,從國內抽調了不知道多少的學院學子,來此支教。
教化萬民。
也正是因爲這麼大的力度,讓貴霜在僅僅不到一年多的時間,就已經成爲了大漢的一部分。
今日,金日磾與杜延考在貴霜的一處街道視察。
看着裊裊炊煙,安居樂業的百姓,金日磾笑着說道:“延考啊,貴霜到了今日,算是徹底的收心了啊。”
杜延考也笑眯眯的看着眼前和諧的一幕,貴霜的帝都,從原來的民不聊生到現在的安居樂業,只用了一年,這裏面有太多人的心血了。
也有他一份,自然是驕傲的。
“金帥,這份功勞非您莫屬啊!”
“朝廷是不是又要嘉獎您了?”
由於貴霜現在還處於特殊的行政狀態中,金日磾身兼軍隊與行政兩方面的職責,權利極大。
所以官員們還是習慣稱呼爲金帥。
事實上,如果是其他人,劉進絕對不放心。
這是培養一個國中之國啊。
軍權,司法權什麼的,都在金日磾的掌控之中。
可是這是大漢軍隊,劉進有這個把握,爲什麼這麼說呢
金日磾調兵,那是需要朝廷的授權的,軍隊上下更是各有一套行事規則在,裏面監軍,政委,各組織架構,可不是某一個人想要造反就能拉起隊伍,聽從的。
再說了,現在大漢蒸蒸日上,誰是傻子啊。
還敢造反?
行政體系裏,就更不用提了,那是講究一個三權分立,各方監督。
行省長官也不是一言堂。
能確保萬無一失。
金日磾笑呵呵的想着:“這是全體貴霜行省官吏們共同的成績,這些本帥都會承報朝廷的。”
“昨日殿下派了鐵路項目部的人來了,怎麼說?”
昨天金日磾有別的事兒,沒有親自迎接,由杜延考接待的。
杜延考笑着拱手道:“鐵路項目部的人主要是想,讓咱們也動起來,先修起來一條貫穿貴霜直通安息的鐵路。”
“您對這事兒怎麼看?”
金日磾想了想:“這可是大項目啊,殿下安排誰來主持這個項目?”
這個項目,可以說是影響行省方方面面的大項目了。
杜延考笑了笑:“您猜不到。”
金日磾笑罵道:“別賣關子了,快說!”
杜延考也不羞惱,直言說道:“方大剛!”
這個名字一出,金日磾心裏有數了,方大剛那也是跟他合作了很多次的人。
不提那些能力,就說資歷,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雖然名聲不顯於官場,但是誰都知道這個人。
也知道這個名字。
如果從立場和根子上說,他們這些人都是在太子發跡以後才陸續的走入太子的眼中過的。
但是人家方大剛呢?
最初跟着劉進混社會,後來又當了城門官,最後就連敲豬這種賤業也從事,更別說後面還幹了暗子這種沒皮沒臉的活。
可以說是劉進絕對的心腹。
這種人,得罪不起。
根子太硬。
“好好配合,說沒說什麼時候到?”
杜延考掐算了一下時間:“大概也就是十多天的功夫,畢竟現在大宛到匈奴城的馳道已經暢通了。”
“嗯,那就提前派人去西域打探一下,看看西域怎麼搞的,有什麼注意事項,咱們都得注意。”
“本帥說這話,你應該懂什麼意思吧?”
杜延考收斂起笑容,嚴肅的道:“知道,金帥!”
杜延考自然是懂了。
方大剛且不論能力如何,這種人絕對不會背鍋的。
也聽說了由於大鍊鋼鐵西域鬧了不少的笑話,也不少人被罷免。
去提前打探摸排,自然是避免這種情況了。
不然真要是出現紕漏,他們兩個都是頂缸的人,方大剛肯定不會出事兒。
別看這位是主官,主管鐵路。
但是誰讓人家是太子的發小呢?
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吧?
這種活,地方上就得想辦法配合,想盡辦法不出錯。
不然出錯的話,鍋都是你的。
西域,方大剛正在行宮的前院裏,百無聊賴的等着劉進。
嘴角叼着一根草,不時的咀嚼着。
一旁伺候的小內侍在那裏陪着笑:“方統領,地上涼,您坐椅子上來唄?”
方大剛嚼着草,手裏不時的把魚食扔到池子裏擺擺手:“不用管我,你去忙吧。”
說是如此,可誰又敢呢?
不多時,劉進忙完了,正好從書房裏出來,看到了方大剛,走上前去:“剛子!”
方大剛臉上一喜:“進哥!”
然後又覺得不合適,急忙躬身行禮:“臣方大剛見過太子殿下!”
劉進一把抓住了方大剛的手,笑着道:“學那些虛禮幹啥,今天正好都忙完了,咱們一醉方休,對了,去叫上在西域的幾個老兄弟,都叫上!”
方大剛覺得殿下所說的不像是假的,探尋着問道:“都叫上?”
劉進笑着道:“都叫上,飯菜都讓後院的廚子準備着呢,要不是太忙,早就派人去叫了。”
“正好,現在也不晚,你去叫人,我去看看廚房都準備着沒有。”
方大剛面露喜色,殿下沒忘記這幫老兄弟啊。
激動的道:“給臣一個時辰,絕對把人叫齊了。”
雖說,劉進說得是在西域的人,但是長着腦子的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整個輪臺地區的應該是不成問題。
方大剛馬上就把手裏的人派出去了,挨個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