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帽子看着小跑着的背影,露出笑容。
又摸摸自己鬢角的白髮。
三十多了,唉!
時間過的真快啊!
跟了上去。
院內,劉洵的小跑吸引了注意力,正準備帶着孩子回家的李師月,看到了劉洵小跑。
輕喊了一聲:“洵兒,急急忙忙的幹什麼呢?”
劉洵一聽,趕忙回頭,看到是李師月。
喘口氣,恭敬的行禮:“二孃!”
在家基本上就是這個稱呼,在外,劉洵對父親的幾個媳婦是另一個稱呼。
一個精緻的豬豬小孩跑上前去:“大哥,大哥,你去哪啊?”
“去哪裏玩帶上我呀!”
小姑娘可可愛愛的,劉洵溺愛的看向了妹妹:“大哥有個朋友來家裏了,今天可不能跟晴兒玩!等改天的啊!”
李師月身旁的幾個宮女趕忙跟了上去。
李師月也走了兩步:“洵兒,你也歲數不小了,可不能這麼毛躁,今天有朋友要來?”
溫柔的拍打着劉洵身上那並不存在的浮土,劉洵鬧了一個大紅臉。
“二孃,洵兒長大了!”
這個年紀在後世,正是想姑娘的時候了,叛逆期,青春期。
李師月這麼一個大美人在面前,自然知道羞了。
李師月捂着嘴笑道:“長大了就不認二孃了?”
劉洵無奈了。
這幾個孃親,都是從小照顧他長大的,心中是尊敬的。
雖然叫二孃,實際上,從父親那裏就知道,三個妃子是不分先後的。
只是方便孩子們的稱呼,李師月,霍靈兒,才自己排了名分。
至於陳宥微就沒辦法了。
就是妃子。
但由於父親喜歡,能力也強,劉洵也比較尊敬。
李師月看着劉洵臉漲紅了,也不逗弄了。
“晴兒,別吵你大哥,今天既然有朋友來,二孃就不回家了。”
“吩咐下去,讓廚房做些好喫的,前些日子不是西域不是來了些葡萄酒嗎?去拿出幾壇!”
一旁的宮女恭敬的答諾!
劉洵不好意思的道:“二孃,不用了,是好朋友,喝什麼都行!”
他可是知道,那些葡萄酒可是父親的心頭好,這要是拿了,沒準得挨收拾。
李師月輕笑:“放心吧,就說我拿的!”
“行了,你去吧,我去跟姐姐妹妹們說一聲。來了就得好好招待一下!”
這些年劉洵不在家,幾個女人也是想念。
劉洵心頭一喜,別看他是太子府的公子,實際上苦逼的很。
壓根就沒有那種貴族的什麼享受,平日裏劉進也不是什麼喜好山珍海味的人,要說喫喝上,沒準長安的一些勳貴子弟比他還好。
不過劉洵也是有大志在的,對這些也不在乎。
可不在乎歸不在乎,有好的,誰也不喫賴得啊!
喜滋滋的朝着門口去了。
劉洵這裏笑嘻嘻,小胡可慘了。
冷汗成斤的往下流。
看着這高門大院,還有身旁不斷掃視他一眼的羽林軍,小胡內心害怕極了。
都快崩潰了。
門房中,一個穿着藍襖的老漢,給小胡倒上了一杯水。
“小子,你身子可夠虛的啊!看這汗流的,喝點水!”
小胡擠出笑容:“老丈,我不渴!”
不愧是太子府邸,連看門的老丈都如此的博學。
終於,千等萬等劉洵來了。
小胡透過玻璃窗,看到劉洵的那一剎那,好像看到了救星,趕忙叫道:“王兄!”
但,叫道了一半感覺不對。
“那個,這個!劉,嗯,公子!”
糾結了一大堆稱呼,這才覺得只有公子合適!
劉洵看到了小胡,先是給了一拳:“什麼公子不公子的,叫王兄也行,叫劉兄也沒錯!”
“王是我母姓,也不算騙人哈!”
笑着解釋道。
小胡心中鬆了一口氣。
“得,還是叫公子吧!”
不過神態自然了許多。
劉洵也不糾結,一個稱呼而已。
對着門房老丈微微躬身:“鄭伯!”
老丈連忙回禮:“公子,說了多少次了,叫俺老鄭就行了!”
劉洵也不在意,站直身子,笑呵呵的擺擺手,帶着小胡往裏走。
小胡一邊走,一邊看着院落裏的花花草草,亭臺樓榭。
只是越看越喫驚。
作爲大漢實際的掌權人,誰不知道太子是天!
可這麼樸素?
雖然在一般人看來,這些佈局足足的是貴氣逼人了,可相比於太子的身份,什麼也不是啊。
心中暗暗喫驚,記在心裏。
一片社論文章已經有了腹稿。
‘大漢太子府邸的日常!’
或者
‘論樸素主義者的代表,大漢太子!’
兩人邊走邊說,小胡想起門房的老丈,問了嘴:“公子,那老丈是何人啊?談吐不凡呀!”
劉洵一邊帶着小胡往裏走,一邊解釋道:“鄭伯是我父親皇莊的子民。”
小胡頓時驚叫:“什麼?那公子爲何叫他鄭伯?”
太子殿下皇莊的子民,那就是太子殿下的奴僕啊,劉洵就是他們的小主人啊。
怎麼能擔當一個伯字?
倒是劉洵,似笑非笑的看向小胡:“怎麼不能?不說其他,單談鄭伯的歲數,難道還擔不起我一少年稱呼嗎?”
“而且鄭伯可不是普通人哦,當初我父親放了他的籍貫,可鄭伯死活不願,並且還幫助我父親發展肉裏香多年,這麼多年可是勞苦功高呢!”
“單單一個忠字,我叫一聲鄭伯,合理,合分!”
小胡震驚了!
不僅僅震驚於劉洵的氣概,也震驚於鄭伯的身份。
“這人就是鄭大牛?”
小胡驚叫。
劉洵點點頭:“對,聽說過吧?”
小胡苦笑:“當然聽過了,早年間,肉裏香鄭掌櫃的名號可是在不少達官貴人的叫開了的,大漢炒菜,豬肉,等烹飪方式的第一個使用者啊!也是推廣者。”
當年,豬肉還未普及,鄭大牛的名號可不小,誰都知道這是太子的門下人。
沒想到,還是皇莊的,
而且還死活不脫籍。
劉洵笑了笑:“鄭伯年紀大了,肉裏香交給了家裏的大郎,父親想讓他在家怡兒弄孫,可鄭伯閒不住啊,非說這輩子得給我父親牽馬墜凳,一把年紀了,我父親怎麼可能同意啊,這不搞了個門房,平日裏讓鄭伯在太子府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