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已經有了一兒一女了。青兕出生的時候,雖然體弱但哭聲不小。福康公主出生身體健康,哭聲那是響亮有力。

    可這會官家聽到的哭聲細細弱弱,隱隱約約的,直接讓官家的心給揪起來了。

    曹皇后:“官家你別擔心,小皇子有官家你福澤庇護,一定會是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青兕和元懿都很健康,這個孩子也會是的。”

    曹皇后到官家身邊安慰官家。

    當年伊曼容早產的事,曹皇后手中的宮權被官家分給任守忠任都智和楊懷敏楊副都知。這兩年來曹皇后也算兢兢業業的做好她皇后的職責。

    官家對她也漸漸恢復了以往的敬重,只不過分出去的宮權並沒有讓曹皇后收回。曹皇后盡心盡力的刷官家的好感,就是想收回宮權。

    只不過這會官家可沒心思聽她說話,官家一直盯着屏風後,等着產婆將孩子抱出來。

    感覺像是等了許久,產婆終於是將孩子抱出了。

    產婆:“恭喜官家,恭喜聖人,張娘子生下一個小公主。母女平安。”

    產婆說母女平安時,都不敢看官家。

    因爲產婆懷裏抱着的小公主幾乎是淹沒在襁褓中。一個非常非常小的嬰兒,非常孱弱的樣子,臉上帶着點點青斑。

    曹皇后只看了一眼,震驚得瞪大眼睛。曹皇后是見過青兕和福康公主出生時的樣子的。張娘子生的小公主,還沒有青兕出生時的一半大。

    官家聽到張娘了給他生了個小公主,還是母女平安;官家登時非常高興。可是還沒等官家笑開,官家看到產婆懷裏的孩子,官家臉上還沒笑開的笑容戛然而止。官家也是一臉震驚,不敢置信。

    官家:“這孩子怎麼這麼小?她怎麼這麼弱?”

    產婆:“張娘子胎裏沒養好,孩子又是才八個月就早產了,而且張娘子生產時沒力氣難產,孩子在張娘子腹中憋得太久……這孩子能平安出生已經是天爺保佑了。”

    產婆怕官家怪罪於她,趕緊解釋,將鍋全都甩給張娘子。當然這也算是甩鍋,畢竟人家產婆說的是實話。

    官家聽了產婆的話,一臉受了打擊的樣子,不敢置信,不願意接受。

    至於曹皇后很鎮定,畢竟不是她孩子她不擔心。

    曹皇后鎮定的跟官家說道:“官家,還是趕緊讓太醫給公主把脈看看吧。”

    官家:“對對對,太醫。太醫,快過來給公主看看。”

    已經守了一天一夜的太醫,趕緊打起精神過來給小公主把脈。

    太醫把脈時,官家和曹皇后都盯着太醫,讓太醫感覺壓力巨大,額上都冒冷汗了。

    官家:“太醫,如何?公主的身體怎麼樣?”

    太醫跪下,官家和曹皇后心裏立即有不好的預感。

    就聽太醫說道:“官家,公主的情況,公主的情況……”太醫猶豫不知該不該說。

    曹皇后:“到底是怎麼回事?太醫你把話說清楚。”

    太醫看了曹皇后一眼,然後垂眸說道:“官家,微臣想單獨向你稟報。”

    曹皇后一聽不悅了。

    曹皇后:“吾是公主的嫡母,公主的身體情況吾有何不能聽的?”

    太醫沒說話,只是看向官家。

    官家也不知道太醫是何意,不過官家答應了。

    官家:“你隨我來。”

    官家帶太醫到一旁去,曹皇后看兩人走出去,心情更加不悅。

    官家:“太醫,到底是怎麼回事?”

    負責照顧張娘子的龍胎的太醫,是專門給官家把脈的太醫,是官家的心腹。讓心腹太醫照顧張娘子的龍胎,足可見官家對張娘子這胎的重視。

    太醫斟酌說道:“官家,你記得二月份時的事。”

    官家:“二月份?什麼事?”

    官家一時沒想起來。

    太醫只能硬着頭皮提醒:“就是官家你中藥之事。”就是涉及這事,太醫才說要跟官家單獨說。

    官家想起來了,官家臉色不大好。

    官家:“張娘子這胎就是那時候懷上,莫不是那藥對公主的身體有影響?”

    太醫:“是不是有影響微臣也不確定。不過張娘子診出喜脈的時候,微臣就跟你說過,張娘子的龍胎有異。”

    “之前一直不確定。現在從公主的身體情況,微臣可以確定;當初張娘子是用藥強行懷上龍胎的。”

    官家:“你說什麼?用藥懷上的。”

    官家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知是不是氣的。

    太醫:“正是。張娘子習舞多年已然傷了身子,張娘子的身體本就不太健康,並不適合孕育孩子,也不易懷孕。除非是用藥纔可能一次就懷上的。”

    “張娘子是用藥強行懷上龍胎的,懷孕其間張娘子又沒有好好養胎,屢次動胎氣也傷及胎兒。張娘子身子弱本就對胎兒不好,使得胎兒發育緩慢。再加上張娘子才懷胎八個月就是早產,公主胎裏養好胎裏不足。以至於公主身體孱弱,只能仔細將養,要用好藥慢慢調理。能保多久,只能看天命了。”

    一個胎裏不足還早產還身體孱弱的小女嬰,其命運已經註定了,注意會夭折的。

    雖然太醫沒明說,但官家已經明白了。

    官家此時的心情無人知道,只有官家自己知道。

    官家:“張娘子的身體怎麼樣?”

    太醫:“張娘子產後脫力已經昏睡過去了,並無大礙。只不過張娘子身體羸弱,實在不適合再強行懷孕,否則很難生下健康的孩子,還會影響張娘子的壽命。”

    官家:“朕知道了。公主,你盡心醫治。公主的情況暫時不要告訴張娘子。”

    官家不知是出於何目的這般說,或許官家是在關心擔心張娘子的。畢竟張娘子於官家不同。張娘子給官家下藥行房官家都能原諒張娘子還對張娘子寵冠後宮,張娘子用藥懷上孩子,或許官家也會原諒張娘子。

    不過到底原沒原諒,也就只有官家自己知道了。

    太醫:“微臣明白。”

    君臣二人說話的,只有二人知道,再無旁人知道。官家並沒有進去看張娘子,或許是官家還沒做好心裏準備,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張娘子。

    官家沒進去看產後的張娘子,這讓曹皇后非常驚訝。不過她什麼沒說。

    安置好張娘子母女,官家和曹皇后才離開翔鸞閣。隨後張娘子生下一個小公主,母女平安的事迅速傳遍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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