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曼容看到苗娘子錚亮的眼睛,伊曼容問道:“莫不是你有什麼主意?”

    兩人姐妹幾十年,彼此瞭解甚深。伊曼容一看苗娘子神情,就知道她有想法。

    苗娘子說道:“你先進去,我來會會她。”

    苗娘子說出她的主意。

    伊曼容:“可你方纔不說你不願見曹氏女嗎?怎麼改主意了?你莫不是想什麼?你可別亂來。”

    苗娘子:“放心吧,我不會拿她怎麼樣的。你快進去,她來了。”

    伊曼容:“好好好,我進去。”

    伊曼容見她如此,只然無奈的答應。自福康公主出嫁之後,生活幸福,有兒有女;苗娘子在嫁了女兒之後倒是越活越年輕,越活越活潑了。甚至還有些小孩子氣。

    她想折騰,要是不答應她,她怕是要不高興了。

    伊曼容躲到屏風後面去。剛坐下,就聽到聲音傳進來。

    “臣女曹氏穎月想來給貴妃娘娘請安,還請貴妃娘子賜見。”

    接着就聽到苗娘子說道:“進來吧。”

    曹穎月進來就看到苗娘子坐在那喝着茶,她走過來行禮。

    曹穎月:“穎月拜見貴妃娘子,請貴妃娘子懿安。”

    曹穎月以爲苗娘子是就是伊曼容。

    曹穎月是沒見過伊曼容和苗娘子的。自從慶曆七年(1047年)皇后病之後,皇后就一直在養病,這一養就是十來年。

    皇后生病不能接見命婦,伊曼容代行皇后之職,但她也不是誰都見的。曹皇后的母親嫂子她是見過,但曹皇后的侄女不曾進過宮。

    畢竟曹皇后生病之前曹穎月還小,可能才一兩歲。曹皇后病了之後,自然不可能接她侄女進宮。就算伊曼容和苗娘子出宮也不是什麼人都能見到她們的。

    所以這曹穎月既沒見過伊曼容也沒見過苗娘子,她自然不知道她眼前拜見的不是伊曼容而是苗娘了。她只知道伊曼容這個貴妃娘子住在僅次於坤寧殿的寧華殿,以爲在寧華殿見到的娘子就是伊曼容。而且這會就只有苗娘子一個人在;所以也很容易誤導人。

    苗娘子:“曹家小娘子,你進宮不是要給聖人侍疾嗎?你該去坤寧殿纔是,你怎麼跑到這來了?”

    苗娘子看着行禮的曹穎月說道。

    曹穎月:“穎月的確是進宮來侍疾的。不過穎月聽說貴妃娘子你代掌管內廷代行皇后之權;穎月覺得穎月再去坤寧殿侍疾之前理應過來拜見貴妃娘子你。”

    曹穎月:貴妃娘子是太子表哥的生母,她進宮來自然要來討好貴妃娘子,若是能遇到太子表哥,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曹穎月可是打了不少主意呢。

    因爲曹皇后是太子嫡母,說太子是曹皇后的兒子也沒錯,禮法上是如此;所以曹穎月叫太子表哥也沒錯。名義禮法上,他們的確是表兄妹關係。無血緣的表兄妹。

    苗娘子聽了曹穎月的話,看着曹穎月心裏嗤笑:心思倒不少,竟然打這主意,竟然想討好曼容呢。不過小娘子,你這注意怕是打錯了。

    苗娘子:“你這話說的可不對。貴妃是因爲聖人臥牀養病無法行使皇后之責;所以官家才命貴妃代行皇后之責。貴妃雖代權皇后之則,可聖人還在,聖人就是內廷之主。你是聖人的侄女,又是進宮來侍疾的。你應該先去坤寧殿先聖人行禮纔是。這規矩可不能亂了。”

    “曹家小娘子,宮裏是最講規矩的地方。不講規矩的人,是不能在宮中行走的。曹家小娘子,你這規矩怕是沒學好,回頭去了坤寧殿記得請教聖人,多跟聖人學習。免得失了規矩讓人笑話。”

    “你不是宮裏人,你曹氏女。你若是不知道,別人會笑話你曹家教養不行的。還有你該自稱臣女,不是自稱名字。”

    口口穎月的,這是不人知道她名字呢,還是故意想套近乎。畢竟只有親近之人才會只稱呼名字。

    苗娘子說話很溫柔,但說的都是損人的話,把那曹穎月給說得面紅耳赤羞恥極了。

    曹穎月:“是。是臣女失禮了。還請貴妃娘子恕罪。”

    苗娘子:“什麼恕不恕罪的。你是聖人侄女,我一個妾妃可不敢降罪於你。你去坤寧殿吧。”

    曹穎月:“臣女謝貴妃娘子教誨,臣女告退。”

    苗娘子:“等等,可我沒教誨你。別人,本宮也不是貴妃,本宮是賢妃。你找錯人了。”

    苗娘子笑着說話,登時將那曹穎月給弄得羞恥難當。

    曹穎月:“賢妃娘子。臣女失禮了。臣女告退。”

    那曹穎月已經羞恥得待不去,逃似的小跑着衝出去。小姑娘心慌了,做了更失禮的事。

    曹穎月衝出去後,跟着她來的宮女趕緊追過去。

    宮女:“小娘子。小娘子你等等,你別亂跑。萬一衝撞了貴人可就好了。”

    聽到宮女這話,那曹穎月才停下。

    曹穎月停下轉身看着那宮女質問道:“你不是說貴妃娘子住在寧華殿嗎?我剛纔去的寧華殿吧?爲什麼在寧華殿裏的不是貴妃娘子而賢妃娘子?”

    曹穎月找到寧華殿就是宮女指路的,不會有錯。而且曹穎月在進寧華殿之前擡頭看過殿門匾額,寫的就是寧華殿。

    宮女:“什麼?賢妃娘子。小娘子,你見到的是賢妃娘子不是貴妃娘子?”

    曹穎月:“沒錯。都怪你,害得我把賢妃娘子當成貴妃娘子,鬧了個大笑話,還被賢妃娘子說我不懂規矩禮數,真丟死人了。這若是讓貴妃娘子知道了,貴妃娘子討厭我可怎麼辦?都是你害了我。”

    曹穎月將過錯全都推到宮女身上。她完全忘了,若不是她一意孤行,也不行拜錯人,鬧了笑話。

    宮女:“寧華殿的確是貴妃娘子住的殿閣,不過貴妃娘子和賢妃娘子一向交好,賢妃娘子會在寧華殿這一點奇怪。小娘子你進去請安之前就沒過賢妃娘子她是不是貴妃娘子嗎?”

    曹穎月將過錯都推到宮女身上,宮女可不答應,她反問曹穎月。

    進了宮當宮女自然就是宮裏人,和曹家奴婢不一樣。

    曹穎月:“我,我……”她哪裏還記得。

    曹穎月:“哼,好了不說。還不趕緊帶我去坤寧殿。姑母也真的,病了這麼久都沒好……”

    曹穎月邊抱怨邊跟宮女去坤寧殿。

    在曹穎月離開後,伊曼容從屏風後出來。

    伊曼容看着苗娘子笑道:“沒想到婉盈你竟然個夾促的,看那曹家小娘了給你唬得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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