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曼容:“你們也來賞花。”
兩人走近,然後給伊曼容行禮。
耿格格:“聽丫鬟說花園裏的芍藥開得正好,便邀了鈕祜祿妹妹一起過來賞花。”
耿格格看到弘晏手中揪着芍藥花,笑着說道。
“看來丫鬟們說的沒錯,花園的芍藥花果然開得好,連四阿哥都喜歡。”
耿格格雖是笑盈盈地說,但伊曼容聽出來了,她是故意來找茬的。
伊曼容:“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這芍藥花能被我兒喜歡,便是這花的福氣,折了,纔不負這花約綻放之意。芍藥花圃不小,二位妹妹隨意。”
伊曼容唸詩時,兩人眼中茫然。耿格格是包衣宮女出身出宮之前不識字,出宮之後忙着爭寵也不知只了幾個字。
至於鈕祜祿格格,雖是家中精心培養,但培養她學的多是規矩和宅鬥陰私手段計謀。她雖識字,但卻來通詩書。清朝早期的許多滿族女子都來通詩書,沒經過漢族血脈融合漢化,她們還沒有開啓詩書的天賦。
伊曼容說罷就沒再理會她們,繼續帶着弘晏看花,不過伊曼容沒讓弘晏再摘花,只讓弘晏玩手中的花掰。
孩子喜歡顏色鮮豔的東西,孩子見到什麼東西都喜歡抓,尤其是喜歡抓顏色鮮豔的東西。伊曼容覺得摘一朵花而已,便就讓弘晏摘了。
孩子要自己親自接觸過一些東西纔會懂。對耿格格找茬暗指弘晏摘花一事,伊曼容根本不放心。
她兒子是四爺的兒子,莫說是摘一朵花,便是都摘了,四爺和四福晉還能怪弘晏一個奶娃不成。這滿花園的花都比不上她兒了一個指尖。
只不過伊曼容並不是溺愛縱容孩子的母親,她根本沒有縱容孩子把花都摘了糟蹋的想法。
耿格格見伊曼容不理她,頓時就被氣着了。她還想說什麼,但被鈕祜祿格格給拉住了。
鈕祜祿格格:“耿姐姐,我們去那邊看吧。”
耿格格被拽走了,離遠一些之後,耿格格甩開鈕祜祿格格的手。
耿格格:“你怕她做什麼?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她還能做什麼不成?”
鈕祜祿格格:“容庶福晉沒說什麼也沒做什麼,姐姐你也說了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若是讓看見以爲我們對容庶福晉和四阿哥不敬,傳到貝勒爺和福晉耳中那可就不好了。”
雖然她們是妾室格格,是四阿哥名義上的庶母;但論尊貴,她們既然尊貴不過庶福晉,更不敢跟四阿哥感謝信。
鈕祜祿格格向來低調,她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別是去挑撥有兒子的庶福晉了。
耿格格把鈕祜祿格格的話聽進去,不過她也沒什麼心情賞花了。
耿格格:“算了,不看了。回去。”
耿格格帶着丫鬟走了,留下鈕祜祿格格根本不管。四爺對耿格格一直榮寵不衰,養大了耿格格的氣性和脾氣。說白了,就是有些恃寵而驕。
也正是因爲耿格格得寵,鈕祜祿格格不如耿格格得寵,再加上耿格格年紀比鈕祜祿格格年長,鈕祜祿格格纔會放低姿態稱呼後晉升格格的耿格格爲姐姐。
鈕祜祿格格看着耿格格離開的背影,她眼神黝黑,藏着別人不知道的情緒。
綠衣:“格格,我們也回去嗎?”
鈕祜祿格格:“不,既然出來了,那就好好狂狂。”
鈕祜祿格格扶着綠衣的手,悠閒散步。主僕倆走着又走到伊曼容母子身後,遠遠聽到伊曼容用溫柔的聲音在跟弘晏講是什麼花是什麼顏色。
鈕祜祿格格盯着伊曼容母子看,目不轉睛地看着。
綠衣見此小聲說道:“格格,要不我們過去看看。”
鈕祜祿格格搖頭:“不行。走吧,不要去打擾庶福晉和四阿哥。”
鈕祜祿格格是聰明又識實務的人。她進府也年多了,自然知道伊曼容和府裏的妾室不常來往,關係一般。更沒有和府裏的妾室結盟。
伊曼容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正院,後院這麼多女人,伊曼容也就和福晉聊得來。
伊曼容沒有和其他妾室格格交好結盟。伊曼容很清楚,她有兒子,若是她再去與其他妾室交好、結盟、抱團;這不僅會是讓四福晉不高興,也會讓四爺不高興。
不管是四爺還是四福晉,都不相信府裏的妾室抱團結盟的。若是伊曼容這麼做了,只怕會被懷疑心大了。
所以伊曼容一直謹慎處理和其他妾室格格的關係,不與她們來往親近,出不惡交。
鈕祜祿格格:“走吧,我們去別處看看。”
鈕祜祿格格帶着綠衣離開,路上綠衣小聲問鈕祜祿格格:“格格,這容庶福晉看來很溫柔和善,可爲什麼耿格格每次見着容庶福晉都要去挑釁容庶福晉呢?”
鈕祜祿格格:“大概是因爲嫉妒吧。”
“耿格格和容庶福晉是一起被德妃娘娘賜給貝勒爺的,最開始她們都只是侍妾姑娘。最開始還是耿格格更得寵;但沒想到容庶福晉運氣好福氣多,先懷上了孩子晉升了格格,接着又生下阿哥晉升庶福晉。”
“這前後都不到一年時間,容庶福晉就從侍妾姑娘晉升爲庶福晉了。成爲後院身份地位第三尊貴的女人。這樣的好運氣好福氣,真是讓人羨慕。”
也讓人嫉妒。
莫說是耿格格,就是她見到容庶福晉,有時都忍不主嫉妒。
綠衣:“容庶福晉是懷了阿哥才晉升格格,可耿格格沒懷孕就已經晉升格格了。可見耿格格比容庶福晉更得寵,怎麼說也應該是耿格格更遭人羨慕嫉妒纔是啊。”
鈕祜祿格格:“你不懂。”
鈕祜祿格格說綠衣不懂,但她卻沒解釋。
人都是貪心的,耿格格當了侍妾姑娘想當格格,當了格格想當庶福晉。或許等她當了庶福晉之後還想當側福晉呢。
當然不只是耿格格想,她也想。只不過她沒耿格格那麼得寵,可以仗着貝勒爺的寵愛張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