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無限密室逃脫101 >第23章 九龍城寨14
    “醒醒,溫涼,你還好嗎?”

    溫涼睜開眼睛,當看清眼前的人是獨孤明的時候,他一骨碌坐起身,雙腿一蹬,直接把獨孤明摜倒在地,兩手反扭到背後。

    “疼疼疼,是我,我獨孤明,哎喲喲!”青年發出痛叫,“我胳膊要斷了!”

    溫涼定睛一看,騎在獨孤明肩頭那個黑影消失不見了,他此時此刻似乎是清醒的。

    想是這樣想,溫涼手下卻沒有卸力道:“你怎麼會在這裏,這是哪兒?”

    “是地下室,我上一個賽點任務的地方。”獨孤明疼得倒吸冷氣,“你勁兒怎麼那麼大!”

    “你上一個賽點?”溫涼回憶了一下自己剛剛聽到的系統通知,發現的確和以前收到的系統提示有區別。這一次系統說的是“溫涼搶到了第四個賽點【蘇黃月娥】”。

    蘇黃月娥這個名字,應該屬於蘇益民夫人。溫涼想起廖春生在情急之下曾經管異化的那團“肉丸”喊月娥,蘇夫人怎麼會變成那個樣子?

    溫涼的手逐漸放鬆力道,獨孤明還趴了一會兒纔敢慢吞吞坐起來。

    “我先前給你添了很多麻煩,對不起啊。”獨孤明再開口卻是道歉。

    溫涼一愣:“什麼?”

    “我在做這個任務的時候被某種東西控制了,後來對你做的一切我都有記憶,只不過我那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獨孤明顯得很羞愧,臉都忍不住紅了,“我也是剛剛纔清醒過來。”

    “你是怎麼清醒的?”溫涼問。

    “我也不知道,有一個系統提示說我輸掉了什麼捉迷藏遊戲。我是鬼陣營,所以鬼要受到懲罰,然後我就突然之間能自己動了。”

    溫涼:“……”

    懂了,獨孤明輸了,然後他身上的鬼受到了遊戲懲罰。這可真是誤打誤撞!

    溫涼環顧四周,發現兩人正位於一個狹窄的地下室內,這裏充滿了腐朽的氣味,似乎已經封閉許久。在靠牆的地方擺着一堆半人高的不知名東西,上面蓋着一塊沾滿灰塵的白布,看不到下面是什麼。

    “這裏有一個靈位。”獨孤明見溫涼目光注視着牆角,趕緊解釋道。

    “靈位?”

    “嗯,是一個小女孩的。我當時得到的提示線索是‘長埋地下的思念’,所以就找到這裏來了,然後在這裏看到了一張遺照和祭奠的用品,我記得我給那個小女孩燒了元寶,再後來就,哎,你別!”

    在獨孤明的驚呼聲中,溫涼一把掀開了罩着靈位的白布,煙塵騰起,露出底下的模樣。一張大概三十公分高的老式供桌上擺放着一堆早已腐爛的供品,上層中心位置果然擺着一張黑白遺照,然而並不像獨孤明說的那樣,那不是一張小女孩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成年女人,她年輕時應該是長得很漂亮的,然而歲月與生活消磨了她的美麗,最終將她離開時的樣子定格在了眼神怨毒,滿臉疲憊的樣子。

    “這……怎麼會變了個人?”獨孤明震驚,反反覆覆看那張照片,要不是怕出事,他可能已經上手拿了。

    “沒有變,一開始就是她。”溫涼說。

    “你認識她?”獨孤明問。

    “她是蘇黃月娥,蘇益民的妻子,也是幸福育兒堂裏那個怪物的真實身份。”

    獨孤明完全懵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溫涼說:“把你之前遇到的事情跟我再詳細說一下,包括第一關闖關的經過。”

    “哦。”

    作爲競爭對手,一方打聽另一方的線索是很沒禮貌的事,但當溫涼這麼問的時候,獨孤明卻連一點牴觸心理都沒有。這一方面是因爲溫涼的態度讓人覺得他會問,純粹是爲了解開這個密室的祕密,另一方面也是獨孤明對溫涼的實力已經心服口服。

    “自己這次肯定是要被淘汰了……”獨孤明苦笑,既然這樣,不如把他知道的說出來,就算要死也要死個明白。

    於是,獨孤明把自己進入密室以後碰到的一切從頭講了一遍。

    “我的第一關是一個心靈密室。給你打完電話後,我就入了局,成了生活在九龍城寨的某個家庭的一分子。我的角色是這個家庭的男主人,有一個賢惠美麗的妻子和一個可愛的女兒。雖然這個家的經濟狀況不是很富足,但家庭氛圍很好,夫妻恩愛,女兒乖巧懂事,精打細算也能把日子過得很充盈。在那種環境下,我逐漸遺忘了自己的身份和進入密室的原因……”

    獨孤明說到這裏頓了頓,他對溫涼補充解釋道:“心靈密室通常都是一個虛構的幻境,它危險就危險在外表看或許毫不起眼,但一旦你一個不留神陷入其中,很快就會失去自我,也失去自救能力。幸虧我在進入密室前就給自己施加了心理暗示,當我逐漸偏離自己的目標時,我會看到異象。”獨孤明說到這裏拍了拍胸口,顯然心有餘悸。

    “只差一點點我就徹底失去自我了,還好異象提示我,我的生活不太對勁。幻境畢竟是幻境,故事情節往往會有和選手的生活習慣、過去記憶矛盾的地方。比如在密室裏,我是有婦之夫,還有個女兒,但我關於結婚的記憶一片模糊,我甚至不知道在九龍城寨這種地方結婚有哪些步驟,我還記得自己好像曾經決定過這輩子不會結婚;再比如,幻境畢竟是人爲虛構的東西,不可能面面俱到,如果仔細留意,你就會發現周圍的一切都會出現細節缺乏的問題。電視劇總是播放那麼幾個片段,新聞總是同樣段落的重複,牆角的貓總在同樣時間、同樣地點以同樣姿勢躺倒睡覺,諸如此種……”

    也就是世界觀殘缺,溫涼想,就像小說和舞臺上的燈光總是打在主角身上一樣,在燈光照不到的角落,觀衆看不到的地方,那裏是一片空白。

    “但是一開始我還是沒能意識到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直到我五十歲,我女兒二十歲的時候,她在大學裏談了一個男朋友,帶回家來給我們看。結果我和妻子都一致認爲這個男孩子家境有問題,教養不好,跟着他以後女兒會受苦,所以我表示了反對。我女兒在掙扎了一晚上後,同意了跟對方分手,她說,爸爸你的眼光是最準的,你們是爲我好,我相信你們。就是在那一刻,我感覺到了不對勁。

    “不管別人怎麼想,至少我絕對不會用門當戶對來判斷一個人的價值。隨後,我發現了越來越多的疑點,終於完全清醒過來。我壓根就不是什麼男主人,只是一個被蠱惑的選手。在過了這第一個賽點後,我便接到了系統提示,讓我來找這個‘長埋地下的思念’。”獨孤明說到這裏,疑惑地對溫涼說,“但我不知道爲什麼小姑娘的遺照會變成蘇黃月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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