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醫務室,剛剛把酒肉放下就聽到了孫莎莎一聲驚呼,然後蕭谷就看到了這個女人用一種很詭異的目光看着自己。
“白酒...咋了?”蕭谷拿出來幾個一次性紙杯就把白酒給她們倒了上去,“你剛剛不是說想要喝酒的麼?”
“不是...我是說喝紅酒,或者和果酒也行啊...rio你知道麼?”
“什麼玩意?”
蕭谷看着自己桌子上的豬頭肉,地三鮮,柿子炒雞蛋還有小幹腸...
最後換上了一臉的古怪朝着孫莎莎就說了一句,“你喫這菜配紅酒,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我...”
“好了,白酒就白酒吧!”一直不怎麼說話,十分沉默的李潔卻是突然開口,然後端起自己面前的紙杯子,上來就喝了一大口。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四十二度的白酒算不上多麼烈,但是對於李潔這種其實幾乎沒有怎麼喝過酒的女人來說還是太刺激了一些。
只是這一小口下來就讓她咳嗽不止,而且臉色紅潤得宛若猴子屁股。
“你慢點,你幹嘛啊!”一旁的孫莎莎看到了這一幕之後也是急了,一邊兒給李潔舒緩着氣息一邊嗔怪的看着蕭谷。
彷彿他哪裏做錯了一樣。
“這又不是我逼着她喝的,你看我幹啥!”
當然,這話他還是不敢真說出來的,要不然今天非得吵一架不可了。
“咳咳咳咳....”又是一陣咳嗽之後,理解終於算是舒緩了過來,然後帶着滿臉通紅和五分醉意直接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
那搖搖晃晃的模樣嚇得蕭谷都縮了縮脖子。
“這娘們剛剛喝了多少?”
郎懷義一隻手拿着筷子,眼角撇了撇那酒杯子,最後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半兩...也就是半兩吧....”
“我靠!”蕭谷被這話弄得都不知道該說啥了,站起身子想要攙扶一下那個搖搖晃晃的女人,卻被孫莎莎一眼瞪了回去。
“...看你那模樣,好像我會對她做點什麼一樣...”
蕭谷最裏面嘟囔了兩句也乾脆一屁股坐了回去,懶得再搭理這兩個娘們了。
和一旁的郎懷義有一杯沒一杯的喝着小酒,喫着小菜兒。
“小兄弟,你這...手藝不錯啊。”郎懷義吃了幾口菜,忍不住由衷的讚歎起來。
蕭谷的手藝的確是不錯,雖然肯定是比不上是什麼大廚,但是沒有什麼科技和狠活的情況下也是將家常菜做得非常有味道。
這一點着實是讓人很驚歎的。
“喜歡喫那就多喫點,幹!”
雖然不是一個廚子,但是做了飯有人喜歡,對於蕭谷來說也非常重要的。
兩個人就這麼兩口菜一口酒地喫喫喝喝,慢慢也都來了興致。
隨着興致慢慢變高,蕭谷也開始詢問起來郎懷義這位老師是怎麼願意來他們這個山溝溝裏面待着的。
說到了這些,或許是真的被勾起了曾經的故事。
郎懷義的心情也是莫名的難受了有些。
連續喝了兩三口小酒之後,纔將酒杯在桌子上面直接一頓,然後貪婪一口氣輕聲說到。
“你們知道什麼是黑社會麼?”
“黑社會?”聽到了這個名詞之後,蕭谷和那好不容易把李潔摁回來的孫莎莎等愣了一下。
尤其是孫莎莎還真的思考了一會兒纔回答了起來。
“黑社會不就是那些無所事事的,成天也不學無術,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的,抽菸喝酒還成天罵罵咧咧的。
每天光着膀子,露着自己的紋身,一副兇狠的模樣。
有的還打着耳釘...”
孫莎莎說完之後還忍不住看了蕭谷一眼,這才繼續說了起來。
“每天都是香菸不離手,動不動就打電話叫人過來打架鬧事的那些人,而且他們竟然還覺得這個樣子非常帥氣...”
那眼神之中分明表達出來了一種意思。
“這種人...和你關係不淺啊...”
當然,這種想法呢也就是在兩個人心中想想,然後對視了一眼也沒有多說什麼。
而那郎懷義則是又抿了一口酒之後直接搖了搖頭。
“你說的那些人可不是黑社會...”
“不是?”
“當然不是!”郎懷義慢慢搖晃着自己手中的酒水,然後露出來了一抹苦笑,“所謂黑社會,是那種真正收到過高等教育的。
每天穿着西服,打着領帶,最好還要帶着金錶,抽着名貴的香菸甚至是雪茄。
住着特別好的大豪宅,開着勞斯萊斯或者保時捷這種豪車。
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是優雅風趣,風度翩翩看着就很有氣質。
有句話說得好啊,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這纔是真正的黑社會!”
“....”孫莎莎被這話弄得一愣,看着郎懷義有些賭氣的說了一句,“那我剛剛說的那些不是黑社會又是什麼?”
“傻逼!”
“.....”孫莎莎愣了,但是她發現自己似乎還沒辦法去反駁剛剛的那句話。
不過此時那半醉半醒的理解突然開口了。
“那剩下的人呢,剩下的人又叫什麼!”
“苦逼!”
“.....”
郎懷義的話算是徹底讓兩個女人記住他了,畢竟有這個腦子又好玩的人,他不多了。
不過郎懷義後面的故事可就不是那麼的愉快了。
“其實我沒什麼故事,也沒什麼恩怨情仇啊,我就是沒辦法所以纔來的。
我之前是一個小縣城裏面的老師,說實話,從我一畢業就直接進入了那個學校去教課。
不爲別的,就是因爲那是我的母校。
我想要回報我的母校,想要讓當初我的老師們交給我的那些東西,也能夠教給下一代...”
郎懷義說到這裏直接將杯子裏面的酒水一口喝乾,然後臉色也慢慢變得紅潤了起來。
“但是...不一樣了你知道麼,真的不一樣了....
曾經我以爲很正常的事情,現在已經說不清了你明白麼?
我想要管教那些孩子,我覺得那些孩子既然是我的學生,我就有權利去管教他們。
但是..每當我對他們稍微嚴厲一些之後,就會迎來各種各樣的否認,甚至還有什麼投訴...
家長去投訴老師...孩子不聽話,他不學習,難道我不該去教訓他麼?
他反抗我就是打了他一下,我沒有去打他的頭,沒有去用任何的工具。
我就是踹了他的屁股一腳,對他說話的聲音...對我說話的聲音大了,那天我也是真的有些着急了。
可我難道是爲了自己麼?
他就算是這輩子不學習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就只是告訴了他這一點,可是他的家長竟然不依不饒的不斷追究我的責任。
說我體罰學生,說我侮辱了學生的人格,說我在學校裏面作威作福...
甚至還發到了網上,不斷有網友罵我說我如何如何...
直到最後,他們鬧到了教育局,學校終於扛不住壓力了已經,然後就找了我談話。
很簡單,希望我能夠自己離職,最起碼遠離學校,不要再給學校找任何的麻煩了。”
蕭谷和孫莎莎都是有些沉默的看着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而郎懷義只是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又是一口大半杯下去,臉上的苦澀越來越濃重了起來。
“你們說,是不是我真的錯了...”